“何琳你回來了？怎么今天沒帶鑰匙么？”

徐瑩瑩走去開門，方云也從雜貨間里走了出來。

打開門，對面站著的不是何琳，而是兩位穿著制服的警官。

“請問何琳和方云是住在這里么？”

“怎么了？”方云搶在了徐瑩瑩前回答了兩位的提問。小白從發間鉆了出來一爪子按在了方云的肩膀上，示意他冷靜。

幾個小時的相處，一人一貓基本上都摸清了對方的底細。它很清楚方云的性格是一個十分冷靜外加不愛惹麻煩的類型，但是唯獨在遇到和何琳有關的事情時他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一點也不冷靜，還特別愛往麻煩里湊。

“我們有起案件需要你們配合協助調查一下，三天內你什么時候有時間來附近的派出所一趟就行。”

一位警官很溫柔的說道。他們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傳話這兩個高中生，但是命令下來了，自己照著做就是。

一頓客套后送走了兩位警官，方云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看樣子事情不嚴重，畢竟如果是嚴重的事情，那么怎么也不可能只是單純傳話怎么簡單。但是自己是做了什么不是很嚴重但是又有必要去局里一趟的事情，方云一時間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再又那么一會功夫，何琳回來了。

“瑩姐，你叫外賣了？”

何琳回來的時候正巧遇到送外賣的到樓下，就順手拿上來了。

“是啊，你今天早上不是說身體不舒服么，晚上你就別做飯了。”徐瑩瑩迎上前去接過何琳手中的外賣。

瑩姐的這一番話，方云頓時緊張了起來，連忙看向何琳。

此時何琳正在玄關處換鞋著，一手扶著墻一手鉤著自己的鞋后跟，很自然地回應道：“那好吧，外賣你花了……”

“你說這話我可生氣了，快來吃吧。”徐瑩瑩打斷了何琳的話。

三人圍在茶幾上吃著飯。方云帶的儲物室其實就是飯廳改建的，房東原來是想著隔個小間把這套房當三居室租出去。但是后來沒人肯要，三人租戶嫌太小，兩人租戶嫌沒有吃飯的地方，最后實在沒辦法低價租給了瑩姐。

三人說說笑笑，聊著今天遇到的事情，相互逗趣，不一會就吃完了。

收拾的時候，方云一直在偷瞄何琳。他實在想不通剛才何琳為什么沒有懷疑瑩姐的提問。一情況下意識都會說，我今天沒有不舒服啊之類的。不過方云也沒敢問，要是本來沒什么，自己這一問可能反而會多出很多麻煩。

心里想著事手上干活就容易走神，差點就撞到了何琳。

“云，你慢點啊。”何琳連忙把手里差點灑出來的餿水穩了穩，“這一碗東西撒你身上又油又腥的，洗都洗不掉。”

方云連忙閃身躲開。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何琳把餿水清理掉后回頭問了句。

“我沒事，你今天在學校怎么樣？剛這幾天開學適應的如何？”

何琳沒有立馬回他，而是打開書包從里面掏出了一沓信封。

“喏，你看。”

方云也苦笑了一下，這種情況他倒是也能理解。雖然沒有這么夸張，但是偶爾還是能收到一兩份情書。也不好當面拒收，只能先收著，然后找機會和對方坦白。

“你說那些人表白真的是一點新意都沒有。”

“快快快，說來聽聽，都怎么表白的。”坐在沙發上的瑩姐聽到戀愛相關話題立馬來了勁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起來，“我的戀愛雷達發生反應了。如果我有什么眼鏡是有色眼鏡的話，那么它一定是粉色的戀愛放大鏡。戀愛大師，徐老師是也。”

“糟了，忘了這還有個戀愛腦。”何琳拿情書的手僵了一下，一時間沒拿穩，撒了一地。

“我看看現在小年輕都怎么表白的。”瑩姐隨意地撿起一封拆開看到，“有人說，天上的星星終有一顆屬于自己……pass，這種開頭的信看都不用看，表白還抄百度，太偷懶了吧。”

“別鬧了。”何琳把信都收了起來，雖說自己不可能答應他們，但也不能拿這個當笑料。這些信還得明天找個機會挨個給送回去。

其實何琳也不是一直都這樣，以前她拒絕被人都是十分直接的，當面表白扭頭就走，社交軟件表白下一秒就拉黑，寄表白信見到就撕。雖說這樣做很干脆，不相關的人知道了也會評價一句直爽，但是表白的人受到的打擊太大。

有一次甚至出現有男生要喊著自殺，雖說知道對方就是想拿這個逼著自己就范，但是還是著實被惡心到了。

加上后來方云也勸過她不要太直接，萬一把人刺激到做出些瘋狂的舉動對自己也不太好。所以慢慢的，何琳也養成了一些看上去似乎很溫柔的對待別人表白的習慣。只不過她內心還是覺得，被自己不喜歡的人喜歡上是一種蠻煩的事情。

“行行行，你們兄妹倆這方面還是蠻像的。拒絕別人都替對方考慮著，這點我很欣賞。”徐瑩瑩坐回了沙發，“何琳啊，你也沒有遇到那種特別喜歡說土味情話的？”

“有啊，像是‘你能借我十三么，一會我還你十四’。”

“怎么說？”

“你借我一生，我還你一世。”

“哈哈哈哈，這樣表白不會笑場么？還有沒有？”

“太多了，還有像……”

說說笑笑，時間就到了差不多該睡覺的時候了，何琳和徐瑩瑩回了自己的房間。方云也從儲物室里把被子抱到到了沙發上。攤開沙發，剛好是一張小床，方云就在上面睡著。

睡一時半會肯定是睡不著的，這一天發生了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睡得著。

看著天花板，方云心里想了很多。有關于何琳的，有關于小白的，也有關于自己的。

“小白，你睡了？”

“沒有，你不睡，我也沒法睡。”小白趴在方云的耳朵旁邊，“你是在想白天的事情么？”

“問你件事啊，今天劉克己說的那個‘視界司’是什么東西？”

“一個由宿主組成的組織，你就把他當成是仙俠小說里的幫派就好。這些組織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給不同的宿主打分，然后分各種SABCD的等級。總是就是喜歡做一下沒有意義工作的組織。”

“分等級沒有意義么？”

“分等級倒是沒什么。如果按照面板和能力劃分，你充其量就是D等，但是劉克己至少是B等。”

“我這么強的么？”得知自己一個可能評價才是D的居然能打敗評價是B的，方云一時間覺得自己可能還蠻有天賦的。

“不是你太強了，是對方太弱了。雖然他的能力完成度很高，但是他根本不會利用自己的能力。宿主和使徒的能力強度與自己精神層面的強度有關，他精神層面太空虛了。‘黑色甲胄’是很強悍的一個能力，你有注意到那個黑色的泥土么？”

“我知道，就是每次被打到后，他就會變成那個東西。”

“控制那個泥土打出的力量要遠高于你純粹靠拳頭的力量。”

“那他為什么不控制，是不知道方法么？”

“不是不知道，而是做不到。精神層面的力量太過弱小。”小白頓了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過他們的評價也不全都是一無是處。有些評價是通過你做的事請來判斷的。比如你打敗誰誰誰，或者完成了什么任務，那么你的評價就會上升。這個倒是相對比較客觀。”

“這不就是打排位么？”

“嗯，只是這個還沒有賽季獎勵或者深淵結算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