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變了臉色。

同情的目光、幸災樂禍的目光……

比起這些她毫不在意的目光，更讓她難受的是，江燼睡在別人的床上。

宴初未表示，林西歌先炸了，奪過宴初的手機，朝著手機屏開罵：“操，你這個婊子是誰？”

“搶男人，當小三，要個逼臉行嗎？”

林西歌罵人向來很難聽，那邊聲都沒有，她已經罵出一連串國罵，用詞之下賤，語句之狠毒。

屏幕里的女生只能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也不說話，也不反駁，蘊著淚意，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林西歌見多識廣，什么品牌的綠茶白蓮沒見過，寒惡至極：“裝你媽了個逼，這套對我沒用。”

女孩倔強地憋著淚，羞惱地瞪了林西歌一眼，直接掛斷了視頻電話。

“操，掛了？”

“不行，我得再打回去！媽的，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夠了……”宴初的聲線清冷，在暗色里，她的目光淡淡地。

林西歌怔住。

宴初把手機拿回，揉了揉林西歌的頭，笑得寵溺：“別打了。”

林西歌瞠目：“阿初，你瘋了？那個女的都睡到江燼床上了，你能忍？”

“我相信江燼，”宴初眼眸溫色，唇角微微揚起，“他不是亂來的人。”

林西歌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半響，只運量出一聲“操”，“隨便你，傻逼一個，也就你把他當寶。”

宴初笑而不語。

一旁的人都不敢說話。

林西歌一記眼神殺掃略四周的人：“今天這事兒我要是在外邊聽到了，你們知道的，我心慈，但不手軟。”

“知道了，西姐。”

“放心吧西姐我們都懂規矩。”

場子又開始熱了起來，但每個人都各懷心事。

林西歌生她的氣，全程就不搭理她，其余人都知道宴初心情不好，也不敢觸霉頭，宴初就獨自坐在角落里喝酒。

喝酒。

喝酒。

烈酒過喉，燃燒心臟一般的疼痛。

她酒量好，怎么也喝不醉。

“都說酒精是麻痹人的好東西，怎么到我這兒，就不管用了呢……”她自嘲一般地低喃，又灌了一杯下去。

她很想問江燼那個女的是誰。

但，她更希望江燼能主動告訴她。

看……

女人就是麻煩。

一邊占有他，一邊奢望他的深情。

小時候老師就說過，熊和魚掌不能兼得。

她怎么就那么貪呢……

貪……

她摸索著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江燼：

阿燼，我想你。

好想你。

阿燼……

她字打到這里，吸了吸鼻尖的酸意，繼續打完。

沒有你，宴初是會死的。

……

宴初不記得她喝了多少，只知道紅的白的兌著灌。

活了二十一年，她還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醉了的感覺，腳像是踩在棉花上，輕飄飄地，胃里被利刃一點點碾碎的絞痛，惡心泛濫，腦袋疼像是被彎刀割裂，神經刺痛。

她如一灘軟泥趴在了林西歌的身上。

林西歌又冒火又心疼，“媽的，賤不賤啊，老子受夠了，趕緊分了得了。”

宴初醉紅紅的臉埋在她的肩上，一聽“分了”馬上抬起頭，呆滯地搖了搖頭，“不分。”

“不分留著過年？不對…年已經過了，操，不分留著過三八婦女節？”

“小林子，你不懂。”她醉了，腦袋一晃，嘴角咧開一個癡笑，那一刻妖冶的小紅痣像是在泣血。

“江燼，是我的藥啊……”

“離開他我怎么活。”

“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