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蒙蒙如同天塌地陷世界末日來臨一般的場景，浮現在陸鐫眼前。

也不知是不是牽動了哪根神經，他太陽穴都緊跟著突地跳了一下。

陸鐫皺眉，睜開沾染了墨色的眼，他注視著監控器屏幕里的沈清漪。

幸好……看到她一副安然自若的樣子，陸鐫松了口氣，安撫自己：最起碼這一世她還在的。

他這次沒有錯過，從今以后，也不會再錯過了。

——

沈清漪寫完簡單的掃了幾眼，確認沒有問題過后，剛好也到了收卷時間，一眾監考老師動作迅速的收走試卷整理好。

接著就是漫長的等待。

哪怕有老師現場改卷，也需要耗費一點時間。

沈清漪還好，等的時候趴在桌前休息了會。

其他參加的學生都熱火朝天的議論著題型。

有些說題太復雜了，也有些信心滿滿的說題太簡單了。

總之都是個說法而已，最終結果沒出來前，大家心里都沒譜。

沈清漪大概是唯一有譜的那個了。

有譜到直接趴在桌上就睡著了。

睡醒的時候，剛好是改卷評分完成的公布時間。

她毫無疑義的名列前茅，直接就拿到了進入第二場復試的名額，并且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又拿著自己的東西進入到了第二場地。

復試安排在另外的學術廳里。

那間的學術廳的規格明顯高出二樓的許多，暗色系的桌凳圍繞著最中央的講臺。

連試卷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都是按照上一場的分數下來坐的位置。

在門外的時候，有要求說不允許攜帶任何物品才能進入，她再度放下包，這才走到最前面的位置坐下。

很巧的是，黎聞居然又坐在她周圍。正正好好在她身后的位置。

還沒開考，黎聞在她落座的那一瞬，還溫潤的沖她一笑。

沈清漪回以短暫的一笑，就轉過頭來了。

上一場的監考走到最前面來，揚聲說，“距離復試開始還有一分鐘……”

等到開始過后，沈清漪按要求拿起考試用筆寫題。

剛寫完一道題，她突然發現那支筆好像有點沒墨了，寫不出來字。

她尷尬地甩甩筆，一不小心甩出來一大堆墨漬——整張卷面都被污染了。

同色系的墨水污染之下，她連題都看不清了。

她有點傻眼了，臺上的監考老師也有點懵，很快反應過來，連忙給她拿了新的試卷和考試用筆來。

沈清漪好脾氣的說了句謝謝，這才拿過筆繼續埋頭寫題。

就這么耽擱了一點時間。

監控器那邊的專家都忍不住嘆息，“可惜了，時間浪費了這么多，看樣子這姑娘得栽在復試了吧？”

陸鐫聽了，唇角一彎，口氣略得意的說：“未必。”

專家們聽的糊里糊涂，“復試的題型復雜很多，對這些學生們來說應該是很難的。她耽擱的那點時間，都夠別人寫五道題了……很難說會不會栽，除非真的足夠聰明？”

陸鐫俊秀的眉一挑，也沒說話。只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監控屏幕，從頭到尾，他眼里都只容得下那個坐在最前排低著頭認認真真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