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場面一陣寂靜。
崔長江眼神深邃,打破寧靜,悠悠而嘆:“孫老哥,麾下人才眾多啊。”
旁邊眾人也不住點頭贊嘆。
“人才啊。”
“我輩楷模。”
“精神領袖。”
孫兆剛默不作聲,面色尷尬,心里不住怒吼:這是誰給找的人。
李儒戰輕輕搖手,把注意力重新吸引過來,淡淡道:“孫先生,錄音也聽到了,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孫兆剛也是歷經許多大場面,迅速鎮靜下來后,怒哼一聲:“閣下什么意思,憑借一段錄音就能認定是我們的人嗎?這是否也太過草率,屎盆子,可不能隨意扣下來啊。”
說完面色正常的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看著風輕云淡,倒真的不像其所為了。
李儒戰怒極反笑,諷刺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臉皮之厚,實屬罕見!把人給我帶上來!”
說完一陣嗚嗚聲中,一個瘦弱的五短身材漢子被用布捂住嘴帶了上來。
孫兆剛看到那人面孔確定真的是他們的人不禁心里一驚,人贓俱獲?
他暗暗發誓要讓參與這個行動的指揮好好學學這個蠢貨的癖好。
然而正當他還想抵賴之時,那人卻被拿出嘴里布條一腳踢了過來,悲聲喊到:“救我啊孫主席!我是石凱,我給您開過車!”
崔長江都被逗笑了,好一個豬隊友,實在是妙。
孫兆剛再也不復云淡風輕,咬牙切齒的看著那個匍匐在地上想要爬過來的蠢貨。
他給旁邊的人打了個眼色,只見青芒閃爍,崔長江的護衛蹭蹭舉起槍就準備射擊。
卻只見一抹血色在那名為石凱的脖子出出現,呲呲的鮮血噴出。
李儒戰等人也是一驚,這孫兆剛到也是果斷決絕,看到事情敗露,就毅然壯士斷腕。
孫兆剛微微抬起頭笑了笑,看著李儒戰說道:“集團太大,什么雜魚都有。
這人我們剛才查明了,是個壬倭帝國混進來的奸細,目的就是為了挑起我們之間內訌!
想必你們也不好殺他,我替崔先生解決這個問題。也算是一命償一命,現在李先生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李儒戰猶豫不決,他冷哼一聲。
雖然對方死不要臉連電話也沒接過就說那人是個奸細,但也算是低頭認錯。
態度也十分低下,沒什么毛病。
但他總覺得哪有點不對。
這時崔長江向前邁了一步拉住李儒戰的肩膀示意他后退,雙方都忽然又緊張起來。
孫兆剛早就一直在觀察崔長江的臉色,發現其一直笑瞇瞇的,倒也看不出什么。
他知道崔長江有叉手便死人的習慣,所以在他殺了石凱之后他就一直斜撇著崔長江的袖口,卻也沒有發現變化。
他只聽崔長江依舊笑瞇瞇說:“孫老哥打的一手好牌,什么責任都讓你推沒了。
我想問一下,你可聽過江湖上人若犯我,十倍奉還的道理嗎?”
孫兆剛面色一凝,不確定道:“崔先生您也說了那是江湖,現在...”
他還沒說完,崔長江就打斷了他的話。
“何處不江湖呢孫老哥?別打馬虎眼了,人是誰的你自己清楚。
把背后策劃此事的交出來吧,交出來這事我們做個了結。”
孫兆剛面色不自然,暗恨這人屠氣焰囂張,若是把人全部牽出,他們異能者壁壘集團在異能者中哪還有威信可言!
他惱怒至極卻賠臉笑道:“崔先生說笑了,哪有什么策劃。
您也聽到了,給他打電話那人只是要求他監視..”
他再一次被崔長江打斷。
“呵呵,孫老哥真會開玩笑,監視此事我還沒有跟你談起,你的意意思是,這是對的?”
崔長江拿出來放在袖口中的手,臉色冷漠指著孫兆剛的鼻子一言一字道“你知不知道就憑這事老子都想你們送這些雜種一炮,驟然起勢的東西。”
孫兆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明白對方這是要撕破臉皮了。
他突然輕松下來了,陰惻惻說道:“崔長江,你不要以為殺兩個人世人都怕了你,來這里,是你一生最錯誤的選擇知道么?
現在你是生是死都掌握在我們手中,你還在得寸進尺,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我給了你人你敢殺嗎?”
崔長江抿起嘴唇笑了笑,打趣道:“所以這就撐不住了是嗎?李家的孩子承認是你們干的了?”
孫兆剛面色淡然,不屑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一個未出生的東西而已。
我們的確沒有下達過殺人的命令,頂多是監視你們一舉一動。
讓你們明白,你們生死隨時在異能者集團的控制下。
不過那人就算是接到了什么命令做了此事,現在他已經死了,閣下還要咄咄逼人嗎?
而且很明顯的與他接頭那人可以聽出也很疑惑,說不定是他的異能發生了什么改變,他自己也不知曉,就把那女人弄倒了。
有句話叫無知者無罪,你聽過吧?
我們的人明明都不該死,是你們太過分了,他根本沒有任何責任。”
說完冷哼一聲。
他沒有看到崔長江叉手而作,便認定這崔長江是不敢在此行兇。
他推斷其在色厲內茬,只是口頭威脅讓他交人,實際不敢有所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孫兆剛狡辯第一次時,他的手便叉了一次。
待到聽到錄音還狡辯,叉了第二次。
等到其派手下異能殺死那個窺探者,快速連續又叉了兩次。
誰能想到一句話說不對這崔八叉便要殺人。
沒有人。
所以此時崔長江微微一笑,溫和道:“哦,所以那人現在的死是不必要的了是嗎,那只是個意外對吧,你們沒有什么責任?”
孫兆剛眼見其松口,更加篤定心中想法,態度更加輕佻隨意。
他點上一支香煙,點點頭瞇眼道:“對,意外之為,沒有控制住自身力量。”
雖然覺得崔長江話里有話,但他還是堅定認為崔長江被自己嚇到了,說服了。
而崔長江聽到這忽然臉色大變,對剛去坦克車內的楊海大聲用對講機喊道:“楊海你個兔崽子一定要把控住,千萬別失控啊,一旦失控打到我們老哥的基地我就拿你是問!”
隨后只見這一行人動作整齊的從口袋里拿出軍用耳塞,張開嘴看著他們。
正當孫兆剛面色大變時,只聽“轟轟轟轟”四枚炮彈便快速發出,在孫兆剛迷惑不解面色驚懼中呼嘯而去。
“砰砰砰”孫兆剛聽到身后連續的爆炸,心中后悔驚懼萬分。
他終于明白對方真的是有備而來,早就決定要打一炮,因為那里是炸的他們的金屬冶金廠。
坦克轟鳴的炮聲讓孫兆剛一行人先是耳鳴,面色猙獰疼痛難忍。
而后跟來的熱風和刺鼻性氣味把更是把眾人弄得面色紫紅。
還好他們一行中有位靈魂具現藥水的異能者,這才讓他們恢復過來。
孫兆剛不可置信的看著崔長江驚怒道:“崔長江,你這是干什么?你想引起戰爭嗎!?”
這時”噔”的一聲剛才打炮的坦克車上蓋掀開了,一個圓圓的頭顱不好意思的露了出來,靦腆道:“不好意思啊孫老哥,剛才給您說了。
我從小就這毛病,俗稱羊癲瘋。剛才發病了,誰都控制不住。不小心就發出去了,唉。”
孫兆剛瞪大眼睛看向這個一開始罵他看似無心機的大頭兵,這臉皮程度比他還厚!
你家坦克車手一抖就發炮,還一連發四炮!
崔長江無奈道:“他從小就這樣,被雷劈壞了腦子。這是個意外,您看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他吧。”
孫兆剛怒極反笑:“你當我蠢是嗎,意外不對造成的后果負責嗎!”
崔長江咳一聲,播放了一段令孫兆剛臉色漲紅的話:
”有句話叫無知者無罪,你聽過吧?
我們的人明明都不該死,是你們太過分了,他根本沒有任何責任。”
“哦,所以那人現在的死是不必要的了是嗎,那只是個意外對吧,你們沒有什么責任?”
“對,意外之為,沒有控制住自身力量。”
對話完畢,原封不動的每個字都像巴掌一樣啪啪打到孫兆剛的臉上。
看著一臉憨厚狀的楊海和一臉真誠的崔長江,他哪還不明白從頭就被人在牽著走。
他終于惱羞成怒,手上具現一把匕首,寒聲道:“崔長江你莫要猖狂,這里是異能者壁壘集團!我隨時可以命人收掉你的狗命!”
崔長江不再微笑,僵硬的面孔五官皺巴在一起,他面無表情的把頭側過脖子看著孫兆剛,輕聲道:
“我把脖子放在這讓你砍,你敢嗎?”
這里的確是異能者壁壘集團,但別忘了這里還是華冬古國。
以后再把手伸過來搞事情,就不是打幾炮的事情了。
說完揮揮手示意離開這里,袒露的后背露在孫兆剛等眾人面前。
孫兆剛的拳頭握緊又放下,面色轉換不定。
旁邊有人終于按捺不住想要沖過去,孫兆剛才如夢初醒一把拉住對方。
他清楚明白他只要動手,這里頃刻就會天塌地陷,不復存在。
轟隆隆的坦克逐漸離去,塵土飛揚。
孫兆剛微微嘆息一聲,匕首無力的落在了地上。
他的精氣神,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