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竇香檀選了一身極素的衣裙。

妝容也不似之前那般華貴，素白的小臉上平添了幾分憔悴。

襯得整個人淡雅又蒼白。

她用手帕捂著鼻子，皺著眉頭看向那扇通往監牢的大門。

嫌棄的甩了一下衣袖，最后還是深呼吸一口氣抬腳走了進去。

走進監牢，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股潮濕與惡臭。

竇香檀抑制著自己的呼吸，眉眼間盡是嫌惡，開始有些后悔要來這里玩上一場。

終于走到了關押李元的牢房。

竇香檀看著趴在地上破衣爛衫、披頭散發的李元，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她輕輕抽泣了一下，強忍混濁氣息帶來的反胃。

帶著哭腔喚著李元，“元郎，元郎你還好嗎？”

憑著半口氣兒吊著自己的李元聞聲抬起了頭。

帶著污漬的臉上滿是驚喜，他手腳并用的爬了起來。

起身便要撲向欄桿處，想要握住竇香檀的手。

卻一個踉蹌被自己絆倒在地。

他維持著狗吃屎的動作，瞪大的眼中射出渴望的光芒。

“檀兒！是我，快救我出去，檀兒！”

竇香檀用手帕掩住嘴角，遮住那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微微退后了一步，眼角帶著淚珠。

提醒李元道，“元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李元沒有在意她的問題，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咧著嘴角喊道，“檀兒！我愛你！快救我出去！”

竇香檀看著他那一副自以為情深意切的模樣，突然覺得在這世界上幽親王家的那個丑類惡物已經不是最令人作嘔的了。

她輕斂眉眼，遮去滿眼厭惡，輕輕說道，“那胡四娘呢？她是何人？”

沒想到竇香檀會突然提到胡四娘，李元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他扯了扯嘴角，哄道，“檀兒，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們先出去，出去我們慢慢的說好不好。”

竇香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意識到沒有給竇香檀一個滿意的答案，她不會輕而易舉的救自己出去。

李元掐了掐手心，神色平靜道，“我其實并不認識她，她只是我在路上撿回來的。是她賴在我家不走的！”

李元抬起頭，瞪大眼睛對著竇香檀說著。

“我和她沒什么關系的，真的檀兒！我愛的只有你！”

有趣。

竇香檀勾起嘴角，心覺有趣，面上卻是一副泫然欲泣，“那為何別人說胡四娘是你的妻子？”

李元心底有些厭煩，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說，“絕無此事！檀兒你若不信，且找她來與我當面對質！”

李元本意是三言兩語哄著竇香檀幫自己出去，這是重中之重，至于其他的...統統不重要了。

他也沒有想到，竇香檀會真有準備。

就像胡四娘沒想到，自己帶著一身的傷剛剛逃出狐族就會被竇香檀抓住。

而她...

也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李元看著竇香檀沖著身后招了招手，小蝶便拽著胡四娘走了出來。

瞬時膛目結舌，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