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涼從網上搜索了一些音樂定制需求表，尷尬地發現他壓根看不懂。
“算了，直接寫吧。”
趙涼拿出小本本，在上面寫寫畫畫了半天，最后終于把自己也給弄暈了。
他直接把這份需求發給了宋浩然，宋浩然在見到這份需求的時候整個人是懵逼的。
“這是什么意思？”
“要藝術性？曲高和寡？”
“具體的需求呢？你哪怕整個音樂風格也行啊！誒，還真有，純音樂…”
雖然沒有具體的需求，但有很多描述性的文字。比如op聽完之后會回憶起小時候的美好時光。
而ed的效果要達到蕩氣回腸，聽完之后整個人精神會升華。
宋浩然沉吟了一會，突然想起趙涼給他說的，要往藝術性方面走，哪怕是曲高和寡，也不能為了迎合市場而低俗。
他感覺自己似乎是領悟到了趙涼的真意。
“趙會長不僅沒有砍價，反而為了支持我往藝術性方面走而價錢！”
“這是一種怎樣的精神？”
“古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今有狂砸十萬送良才！”
“趙會長，真雅士也！”
宋浩然自我攻略已經把自己給感動哭了。他的室友們從外面回到宿舍就見到宋浩然抱頭痛哭。
三個人趕緊把跪在地上的宋浩然拉起來，帶著墨鏡，一身朋克風的瘦高年輕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宋，怎么了老宋？”
宋浩然是一位長相帥氣的年輕小伙，而此時把他拉起來的朋克小伙，舍友都喊他老李。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宋浩然從懷中掏出手機，把需求表遞給老李，“終于、終于有人理解我們了！”
宋浩然擦了擦鼻涕，面色一肅，“這個客戶要求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李的驚呼給打斷了。
“挖草！這個人神經病吧？往藝術性走？為了高雅給到十萬一首歌？”
“這不是瘋了嗎？高雅？雅得過昆曲嗎？”
“幾百年前就掙不了錢了！”
老李狐疑地問道：“你別是被人給騙了。”
宋浩然當時就臉紅脖子粗地搶回手機，指著上面的網站匯款，“人家都已經付錢了!”
老李摘下墨鏡，震驚道：“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活得久什么神經病都能見到啊！”
“去你的，這是人家真心熱愛音樂！”
宋浩然翻了個白眼，“而且和他聊天的過程中我就能感覺到他是一位正人君子，不求名利！”
想到趙涼那一波神奇的反向砍價，宋浩然覺得自己完全沒有看錯對方。雖然沒有和趙涼講過面，但宋浩然已經在心里把他引為知己。
君子之交淡如水。
自己只要拿出最好的作品來回報趙涼就可以了。
老李有些猶豫，“可是，咱們這樣做下去，以后怎么辦？”
“這一單就算做完，以后不還是得老老實實地迎合市場嗎？”
宋浩然轉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舍友，也是他的樂隊成員。
宋浩然沉聲問道，“你們捫心自問，現在的作品是你們想要的嗎？”
“難道你們還想接著做這種垃圾音樂嗎？”
“你們就沒有感到惡心？就沒有感覺到自己天天給聽眾喂屎的感覺？”
老李張力張嘴，最終還是羞愧地低下頭。他摘掉墨鏡，露出那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好！都聽你的！”
“你說怎么做，我們絕對聽你的！”
其他倆人也重重地點點頭。
宋浩然大手一揮，“我們要拿出最棒的作品，用真正的音樂來打動聽眾！”
“只要我們的音樂足夠好，一定會得到聽眾們的認可！到時候我們就以后就可以自由創作了！”
“說不定這一次就是改變市場的契機！”
宋浩然打來了自己的電腦，找到了往日里錄下的小樣，“你們看，這是我之前錄制的中國風的作品。”
“這不是剛好和他要求的風格相符嗎？這說明什么？”
老李抽了抽了嘴角，“說明…碰上冤大頭了？”
“滾！”宋浩然沒好氣地罵道，“這他么說明好作品的內核是相同的！”
老李搖搖頭，暗道老宋的作品確實很好，但究竟會不會被市場認可還是個未知數。
“這次，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老李，我知道你家里人一直希望你放棄音樂回去做一個秘境探險者，風險不大，利潤又高。”
“但想一想，你真的打算這么一輩子渾渾噩噩地混下去嗎？你想做一個混子嗎？！”
“還有你們，你們倆忘了最開始的夢想了嗎？！”
幾個人羞愧地低下了頭。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拼一把！如果成功了，我們就組成樂隊自由創作。如果不成，就當是給夢想畫上一個句號吧。”
眾人開始忙碌起來，老李是一位出色的編曲，宋浩然是一名出色的作曲，而剩下的倆人也是各自領域的天才。按照正規流程，應該在最開始的創作初期和客戶商量大體方向。但趙涼為了省事，直接把這些事情全交給了宋浩然自己把關。
…
…
20天之后，荊州音樂學院。
剛從錄音棚回來的宋浩然和他的樂隊成員們帶著黑眼圈回到了寢室。宋浩然把最終的成品傳給了趙涼，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舍友，他們已經累得倒在了床上。
宋浩然掙扎著給他們一個個脫了鞋，自己也爬上了床踢掉鞋子倒頭就睡。
…
趙涼此刻正在盯著c站后臺數據，23天過去了，宋小舞又錄制了兩個風格類似的沙雕搞笑日常秘境飲食視頻。和上次一樣，還是投到了硬核秘境戰斗分區。
只不過和趙涼想得大相徑庭，觀眾們的熱度并沒有因為同質化而降低。
也沒有因為周更而掉粉，相反，在看到視頻之后他們的第一反應是在彈幕上留下了“喜大普奔”之類的歡快調侃。
“夭壽啦，有生之年系列！”
“爺爺爺爺，你關注的up主更新啦~”
“哇，視頻質量真的上去了！”
“你幣有了！”
趙涼已經絕望了，這他么都是什么觀眾啊？為什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呢？
正常劇本不應該是因為長時間不更新而取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