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青接過這桿功勛步槍，竟然熟練地操作起來，她端起步槍做出瞄準的姿勢，開始用俄語說話。

安娜跟程墨翻譯起來：“子青的爺爺曾經(jīng)是戰(zhàn)場上使用莫辛納甘步槍的狙擊手，擊斃了十八名敵人。”

保爾大叔不由得豎起大拇指，關(guān)切地詢問了幾句。

沐子青依然用俄語回答，但是臉上浮現(xiàn)出了悲戚。

保爾大叔懟了一口伏特加，安慰了沐子青幾句。

安娜嘆息一聲：“英雄的戰(zhàn)士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沐子青直接去了這把莫辛納甘步槍到靶場，程墨則選擇了一把輕機槍。

比起沐子青那百步穿楊的好槍法，程墨純粹就是想體驗噠噠噠噠的快樂。

保爾大叔直接給程墨準備了三個七十五發(fā)子彈的轉(zhuǎn)盤，然后耐心地指導(dǎo)程墨射擊要領(lǐng)。

繼飆車、雪地摩托后，這算是程墨學(xué)習(xí)的第三樣技能：射擊。

他很快便掌握了射擊要領(lǐng)，除了不太容易上靶外還算是有模有樣。

點射、連射、長短點射擊，火舌在槍口迸發(fā)，后坐力從肩頭傳來，一股子血性在程墨骨子里激蕩。

三個轉(zhuǎn)盤的子彈打完不過幾分鐘時間，期間還遇到了幾次卡殼，都被保爾大叔輕車熟路的解決了。

這時候程墨起身，才感覺肩頭酸麻得快失去知覺了。

再看沐子青，單手瀟灑持槍，臉上盡是桀驁不馴的笑容，要是穿越回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可能不是個優(yōu)秀的女戰(zhàn)士，反而是個女土匪吧。

等體驗完射擊項目后，保爾大叔又請程墨噸了一次伏特加。

待程墨喝完后，他指揮著同事打開了另一處庫房的大門。

陽光穿過倉庫門把里頭的情形照亮。

只見一輛威武的老舊退役坦克靜靜地停在里頭。

程墨咽了咽口水，此刻他只想飛進坦克中，然后馳騁在茫茫雪原體驗?zāi)窃?jīng)鋼鐵洪流的榮耀與崔巍。

保爾大叔讓人拿來坦克帽，在安娜的幫助下教授程墨和沐子青開坦克的技術(shù)。

最終沐子青成了炮手，程墨則成了裝填手。

保爾大叔則充當(dāng)車長指揮的角色，而坦克的司機，竟然是安娜。

在保爾大叔的指揮下坦克發(fā)動，熱車之后迎著和煦的冬陽駛出了車庫。

這片營地囊括了一大片荒蕪的空地，也就是說只要在空地范圍內(nèi)，坦克可以隨意的開動甚至射擊。

老舊坦克的乘坐體驗并不好，甚至由于幾人都還算高大，在坦克內(nèi)部甚至有些擁擠。

行駛了一會兒后，對講機傳來尤里的聲音。

安娜提醒道：“靶標(biāo)已經(jīng)擺放完畢，子青，接下來你就按照保爾叔叔教的進行瞄準射擊！”

說著安娜已經(jīng)停下了坦克，發(fā)動機繼續(xù)響著，老式機械的吱呀聲傳來。

程墨似乎感受到了曾經(jīng)這輛坦克車組的熱血，他擼起袖子做好準備。

只聽沐子青一聲令下：“程墨，裝填！”

程墨的動作稱不上熟練卻很穩(wěn)當(dāng)，他取了一顆差不多他小臂大小的炮彈，穩(wěn)穩(wěn)按照流程裝填進炮膛中，然后迅速躲到一邊捂住耳朵。

沐子青激動地瞄準標(biāo)靶，那是一輛報廢的老舊拉達汽車。

隨著她一聲爆喝，炮栓被拉動，巨大的后坐力讓炮身朝后猛推。

轟鳴和聲壓同時傳來，哪怕捂著耳朵，程墨依然覺得耳膜生疼。

但挺過來后，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沐子青喊道：“打偏了，程墨，重新裝填！”

“收到！”程墨的動作快了幾分，他把第二發(fā)炮彈裝填進去，剛剛躲開捂住耳朵，沐子青已經(jīng)調(diào)整完畢，直接拉動了炮栓。

又是一聲轟鳴。

雖然程墨不能看到外頭的火舌，坦克內(nèi)炮身的后退以及車身傳來的震動都說明著坦克炮巨大的威力。

沐子青興奮地喊道：“中了，中了！”

程墨趕忙活動了下筋骨，沐子青已經(jīng)喊著：“繼續(xù)前進，進攻下一個目標(biāo)！”

保爾叔叔全程笑而不語，看著沐子青興奮地模樣有些想起自己年少時候的歲月。

任火炮如雷，他只是瞇著眼睛哼著過去的歌謠，然后抿上一口伏特加。

坦克再次前進，經(jīng)過一個大轉(zhuǎn)彎后停了下來，炮塔緩緩轉(zhuǎn)動。

停下之后程墨立刻裝填炮彈，沐子青調(diào)整著射擊諸元，對著第二輛報廢汽車發(fā)動了攻擊。

十二發(fā)炮彈，被用在了四個目標(biāo)上頭，全都被順利擊毀。

雖然這離不開保爾大叔他們的布置，以及場地狹小的關(guān)系，但第一次做坦克炮手的沐子青能夠取得如此的成績，只能說不愧是老狙擊手的孫女。

程墨在車里被震得全身發(fā)麻，甚至腦子都有些拎不清了。

但出了坦克后，他依然熱血沸騰。

沐子青拉著他說道：“你是沒看到，火炮打到目標(biāo)的那一刻真是太爽了！

一會兒要不我來當(dāng)裝填手，你來射擊？”

程墨點點頭，何樂而不為？

將這個想法和保爾大叔說過后，他樂意至極。

這里本就奔著景點的目標(biāo)去的，此時食堂已經(jīng)建設(shè)好，主打的是曾經(jīng)的炊事班風(fēng)格食物。

總的來說，有點黑暗。

潦草填飽肚子休息了一會兒，沐子青便忙不迭地登上了坦克。

將一些瞄準的技巧教給程墨后，她直接鉆到裝填手的位置待命。

尤里和這里的工作人員一起去拉來了新的標(biāo)靶材料，這次是幾輛報廢的豐田皮卡。

坦克在安娜的駕駛下緩緩開動，這次保爾大叔干脆沒有上車，遠遠的蹲在地上，一邊喝伏特加一邊笑盈盈的觀戰(zhàn)。

停車，瞄準，射擊。

第一次程墨做的不好，炮彈直接打在了地上。

但有‘學(xué)有所成’光環(huán)幫忙，哪怕他的天分不如沐子青，進步還是很明顯。

第二發(fā)炮彈堪堪擦著皮卡的車斗過去，并沒有預(yù)想的爆炸。

直到第三發(fā)炮彈，程墨才勉強打中了第一輛皮卡的車身。

天知道尤里他們是不是在車里塞了烈性炸藥，車身中彈后立即發(fā)生爆炸，滾滾的黑煙竟形成了一小朵蘑菇云。

程墨也管不了那么多，吼叫著傳話后，安娜開著坦克駛向下一個目標(biāo)。

最后程墨擊毀三個目標(biāo)消耗了十二發(fā)炮彈，成績比不上沐子青卻也玩得十分痛快。

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淡，夜幕來臨。

營地之內(nèi)架起了篝火，一整只馴鹿被分割烤制。

保爾大叔親切地拉著程墨說了一大堆。

安娜解釋道：“保爾叔叔很喜歡你們，想要請你們今晚在這里參加聚會。”

程墨看向沐子青，她點點頭：“好啊，不過可不要吃中午那樣的食物了！”

安娜向保爾大叔說起，保爾大叔哈哈大笑，趕忙拉著營地最會做飯的家伙去烤制馴鹿。

而他自己，則從倉庫里拉出兩只音響開始調(diào)制起來。

程墨本以為要放什么熱情奔放的派對舞曲，卻見保爾大叔把麥克風(fēng)調(diào)試好后，又去取了一把吉他。

而忙碌完的尤里也跑去拿出了手風(fēng)琴，還有安娜也不知何時取出了小提琴。

很快這營地中，就出現(xiàn)了一支小型樂隊。

氣氛安靜下來。

篝火的映照下旋律緩緩響起，這是一首雄渾的俄語歌曲，在場的所有俄國人合唱起來氣勢磅礴簡直是人均歌唱家。

一曲罷了，氣氛不過凝重片刻，就聽保爾大叔的吉他聲響起，安娜開始呢喃起一首溫柔的民謠。

而沐子青也在于安娜對視后，笑著上前，與安娜合唱起來。

這一夜的派對，以音樂為主，有粗獷卻不失風(fēng)味的美食，還有大家一起舉杯，高呼一聲烏拉后干掉杯中的伏特加。

等離開這處營地的時候，天空中又出現(xiàn)了美麗的北極光。

程墨喝得微醺，沐子青也是。

然后沐子青就撒酒瘋了。

她擁著程墨，非要他將自己背回家。

回到安娜家中，兩人的酒醒得差不多了。

安娜總是不失時機地給二人創(chuàng)造獨處的機會。

沐子青抱著熱牛奶，提醒一旁給程熙熙發(fā)消息的程墨：“你今天的小視頻還沒錄呢。”

程墨白了她一眼：“是生活記錄視頻，不是小視頻，別瞎說讓人誤會！”

說罷還是打開了手機。

【00/50】

“我是程墨，額，今天我學(xué)會了三個技能：開雪地摩托、射擊、開坦克。

我總有一種沒準哪天能用得上的感覺。

現(xiàn)在我有一個不太成型的想法，今后我的人生要生而盡興，突破束縛發(fā)揮想象力。

哦，對了，這誰誰誰。”

他將沐子青框進畫面中：“沐子青，她還在我身邊，昨天也是，前天也是。”

沐子青俏臉一紅，兩手的食指碰撞，時而戳戳自己的下巴，柔聲道：“我們看到了極光，看到了北冰洋，還開了坦克，明天要不來些普通一點的約會？”

程墨有些驚訝：“普通一點的？你不是說要玩就玩大的嘛。”

沐子青冷哼了一聲，自顧自地說道：“就那種我打扮的美美噠，然后你給我拍拍照片啥的？”

“哦。”程墨淡然一笑，這樣的要求他又怎么可能不答應(yīng)呢？

這時候他突然想到些事情，便說：“如果只是追極光還好，今天我們?nèi)ド鋼暨€有開坦克的花銷恐怕不低。

這可不能算安娜他們招待我們的請客吃飯，想辦法把錢給他們吧。”

沐子青眨了眨眼：“這種事情還用你提醒？不過安娜她們絕不肯收我們錢的。

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這次旅行就算是我們提前體驗安娜她們的策劃能力。

之后我會全力幫她們完成旅行社的構(gòu)想，也許那時候我們能成為生意伙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