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溝通很順利，沒費口舌患者家屬便在《手術知情同意書》上簽了字。

哪怕是在簽字的時候，妻子都緊緊抓著丈夫的手，一刻也不愿松開。

他們知道這是一場賭博，咬文嚼字去糾結書面上那些條款完全沒有意義。

哪怕知道勝算不大也得硬著頭皮賭下去，因為身后已完全沒有退路。

回到休息室，程朔對照著手機拍下來的CT片，一邊翻看著《顱腦創傷外科學》，手中還拿著一個1：1的顱骨模型。

作為醫生，一輩子也難得遇見一次如此奇特的顱腦損傷。

如果可以的話，一定要爭取到觀摩手術的機會，無論手術成功與否，都將令人終生難忘。

休息室的門開了。

何書偉拖著疲憊的身軀走了進來。

他剛剛處理完食物中毒病人，慵懶地和程朔打了個招呼，剛挨住枕頭便鼾聲如雷。

程朔暗自納悶，這家伙不是以精力旺盛而著稱嗎？遙想他“女朋友”還在的那會兒，整夜整夜地瞎折騰。

今天這也沒干多少活啊，居然就累成這幅鬼樣子，莫非……

他又添了新的“女朋友”？

受何書偉鼾聲的影響，程朔的學習被強行打斷，這才突然想起了已經完成的R級卡牌任務，以及那些意外獲得的醫德值。

醫生當的太投入，差點把系統給忘了。

【屬性面板】：

等級：Lv.3（初級醫師）

經驗值：10/80

醫德值：105

財富值：700RMB

附加屬性：診斷力+1，操作力+1

“這么多啊！”

望著那105點醫德值，程朔有種莫名的興奮。

仔細分析其來源，除了二聯抽卡后剩余的4點，卡牌任務獲得了40，剩余的61點均來自于別人的震驚、贊賞、崇拜等情緒波動。

由此看來，只有不斷刺激別人，才是獲取醫德值的捷徑。

像大多數暴發戶一樣，程朔決定奢侈一把，將抽卡級別提升到50醫德值的檔次。

花費了50醫德值。

程朔對抽卡結果充滿了期待，SSR的就不奢望了，至少也得是UR品質的啊！

輪盤轉動……輪盤停止。

“叮！”

【診斷卡牌】

類別：任務卡

品質：N級（普通）

用法：持卡完成1次診斷

時限：12小時

獎勵：1.經驗值10；2.醫德值10；3.100RMB。

“這特么……”

看到結果，程朔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這運氣也沒誰了！

痛定思痛，卡還是要繼續抽的。

他這次把期望值又降低了幾分，隨便給來個不低于R級的卡牌，無論是任務卡還是功能卡都無所謂了。

花費50醫德值，點擊確定！

輪盤停止，一張金邊藍底的卡牌飛了出來。

“叮！”

【訓練卡牌】

類別：功能卡

品質：SR級（超稀有）

點數：6 h

用法：消耗點數可在訓練空間中進行仿真度100%的醫療訓練，包括診斷、治療、搶救、手術、實驗，進入空間后現實時間凝滯，消耗為0。

程朔窒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又出【訓練卡牌】了！

沒有什么能比這更讓人欣喜若狂了。

這時好時壞的鬼運氣！

和段譽的一陽指有的一拼！

程朔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那張訓練卡牌，第一次抽卡的失落感一掃而光。

那臺宮外孕手術的訓練，讓他初次窺探到了訓練空間的強大。

即使一個白板進去，出來時也會被改造成九筒。

試想如果搞個千兒八百張訓練卡牌，還需要耗費大好年華、費勁地一點一滴積累經驗嗎？天底下還會存在搞不定的手術嗎？

成為外科圣手也只是分分鐘的事兒！

不會做？

到空間里練個十遍八遍！

沒做過？

那就再加個三二十遍！

聞所未聞？

一百遍夠不？不夠再加一百遍！

懷揣大殺器，程朔不自主硬朗起來，就算現在將這臺取顱腦異物的手術交給他，他也有膽量毫不猶豫地接下來。

但這總歸是不現實的，許主任做為這臺手術的協調者，能不能給他觀摩資格都還是未知數。

程朔敲開了主任辦公室的門。

許秉德剛吞下兩片藥，還沒來得及喝水，可能是藥片粘在喉嚨里，引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緩過來勁的許秉德滿臉通紅，對待程朔的態度有些冰冷：“什么事趕緊說，我馬上就要去手術室。”

“許主任，我能不能去觀摩手術？”程朔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許秉德揉著嗓子吸溜了一口茶水：“哪一臺？膽囊還是闌尾？”

“都不是，是鋼筋穿刺傷這臺。”

“不行！”

許秉德想都沒想便一口回絕了。

“除了必須的手術相關人員，其它人一律不能進入，一來怕人多口雜對手術造成干擾，二來也是為了降低患者的感染幾率，所以，該干啥就干啥去吧！”

程朔依舊不死心：“手術室進不了，能到示教室里看一下手術實況轉播也行……”

許秉德一愣：“示教室就那么大，位子早就被各科室的主任主治們都預定完了，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反正這手術你也看不懂，就不要去耗費資源了。”

話已經說到這里了，如果程朔再糾纏的話，也就太不上道了。

雖然人家許主任的話說得很委婉，但意思卻再明白不過了，稍微有點情商的人都能聽出來。

程朔沉默了片刻，又突然崩出來一句讓許主任抓狂的話。

“沒有位子也無所謂，我站著看就行了……”

許主任終于憋不住了，這TM究竟是個什么人吶！

好言相勸你不聽，非得逼我給你動粗是吧，那好，如你所愿！

許主任朝門口一指：“給我出去！”

程朔堆起笑臉：“不是啊主任……您不再考慮一下，我站示教室門口看看也行啊！”

“滾！”

許主任的臉色有些不對勁，跟上次做手術時犯病的情況有點類似，但不至于那么嚴重。

程朔一看情況不對就要上前幫忙，卻被許主任打出的標準交警手勢逼停。

“那好，主任您保重，手術我也不去看了，有什么需要幫忙隨時叫我。”

程朔麻溜地轉身出去帶上門。

許秉德望著他消失的身影，抓起桌子上的藥瓶看了看，隨手扔進了紙簍里。

“哎！這身體真是不行了啊！明明吃了藥，這病該犯還是犯，看來得考慮下心臟支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