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戲。”

男人沒有過多的感情從嘴里冒出簡單的兩個字，顧黎之喝著水，瞧著莫栩歌面無表情的走過來。

陽光鉆著樹葉間的縫隙在他身上映出光斑，很是明艷。

微風吹過，此時此景勝似一張恬靜的畫，但莫栩歌臉上的那團黑色的薄霧很煞風景。

顧黎之將礦泉水扭緊后，低眸邊翻看著手里的劇本，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邊說：

“不要那么幼稚，愿賭服輸啊。”

莫栩歌冷哼一聲，沉下氣和顧黎之對著戲——

這一段講的是安然坐在樹蔭底下休息，看著自己班級在操場上跑了2圈后，沈陌趁教官不注意，他偷偷溜過來躲到草叢后休息，而后與安然產生的對話。

顧黎之頭低低，雙手緊張地互按手心：

“你偷跑出來，不怕教官嗎？”

“不怕啊，反正都要被罰，為什么不趁空休息一下？”

沈陌說這句話時本應該悠閑慵懶，但莫栩歌現在憋著氣，語調和笑容一點也不符合，有種勉為其難的感覺。

顧黎之側眸瞧了莫栩歌一眼，微蹙眉直接將莫栩歌的嘴角用手指往上提了提：

“你笑得不對！沈陌的笑怎么可能這么勉強？”

顧黎之說著，將莫栩歌的嘴角調整到了想要的弧度，滿意地點點頭，手開始想往上撫平他的眉頭，莫栩歌感受到眉間一熱，快速地拍開了顧黎之的手：

“男女授受不親沒聽過？”

顧黎之努了努嘴，邊摸著被莫栩歌拍疼的手背邊說：

“嘁，你之前不還上來抓我的臉？怎么，只許官人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莫栩歌說完，瞧著顧黎之迷惑的眼神，回眸無聲地笑了一下，淡淡道：

“也是，合同都看不清，也不指望你學習方面的事情。”

“……”顧黎之一時語噎，她的語文明明很好來著。

但她這個時候并不是很想和他斗嘴，顧黎之呼了一口氣，心里低罵了幾聲，淡淡道：

“OK你最牛，繼續對戲。”

*

一段時間后。

顧黎之坐在樹蔭下，瞧著莫栩歌面帶笑容，氣微喘地跑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他進入了狀態，還是剛才對戲的收獲，莫栩歌的笑容比剛才自然了很多，

兩人重復了一下之前的對話，莫栩歌微微湊近，小聲道：

“我去后面的草叢里躺一會，等他們跑第4圈時叫我一下，我再溜進去。”

顧黎之點點頭：“哦，嗯好。”

鏡頭拉遠，兩人此時沒有談話，但氣氛卻恰到好處，只是沒過多久，教官粗獷的聲音便打破了寧靜：

“沈陌呢？”

顧黎之抬首緊張地抿了抿唇，視線怎么也沒有往后看一眼，接著她咽了咽口水，搖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

教官一字一句說著，嚴厲得很，空氣變得沉靜且壓抑。

“我在這！”

忽然間，莫栩歌的聲音從不遠處響了起來，而后他面帶燦爛笑容招了招手便趕快跑進了班級隊伍。

教官見狀，瞥了一眼臉紅紅的顧黎之，轉身小跑著回去，對著莫栩歌怒吼道：“你去跑圈！沒有5圈不能停。”

顧黎之注視著莫栩歌在操場里慢跑的場景，看得入神，鏡頭最后停駐在焦糖別有深意的表情上。

“好，過，大家去領盒飯吧。”

劉峰的聲音響起，大家都慢慢地卸下了面具，群眾歡脫地成群結隊去一旁領盒飯，真的頗有一種學生時期的模樣，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

這隊伍里也包括了肚子已經開始鴿子叫的顧黎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