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應(yīng)該下拔舌地獄。”阿歡惡狠狠的說道。
“那我們再聊聊其他話題?”胖子微笑看著他。
“聊啥?”阿歡有些疑惑不解。
“毛先生都說了,要學(xué)會探究事實的本質(zhì)。”
“這樣說來,這些說閑話的人,是惡嗎?”
“是吧?又好像不是?”阿歡不確定說道。
“自信點,是惡;要講究對錯,首先要排好順序。”
“先明確一個觀點:造成他人后悔的事也是惡。那么問題來了,自殺算不算為惡?”
“……”
“是惡。”
“為什么?”
“生與死是公道,但怎么生、怎么死卻是不公道。例如,這個女生本來可能有很大概率是不會跳下去的,或許她本身就是賣個可憐,并不想跳下去。但是依舊還是跳下去了。”
“假設(shè)她真跳下去后,她的死亡造成社會性影響和各種來自家庭的壓力,所以她為惡。”
“你可能會反駁她可能和男友沒談妥跳了下去。但一般生死抉擇的時候她更會偏向生的那一面,這是人之本性。”
“她并非真的陷入那種絕望的時候,否則她就應(yīng)該偷偷躲起來,然后關(guān)上門窗,燒煤自殺或者吸煤氣自殺。”
“真正對生活絕望的,他不會對世界發(fā)出任何聲響。”
“她只是想要哭訴。”
“而在確定她為惡時,我們再反觀那些說著閑話的人。”
“好了,我懂了。”阿歡突然說道。
“恩,我的是非觀念可能不是很正,但我依舊活了下來,可見暫時是沒什么問題的。”
……
“你說那個女生跳了下去,她會不會來我們這邊?”阿歡問道。
“不好說,我們這邊的城關(guān)是剛剛開起來的,本來這種城關(guān)幾百年都不會動一次的,不過最近外界城關(guān)破壞得厲害,很多商人為了開店把城關(guān)周圍用黑狗血破壞掉了,搞得鬼都無法轉(zhuǎn)世投胎,街上孤魂野鬼也越來越多,該罰的罰,該滅的滅,這才轉(zhuǎn)移城關(guān)。很多鬼都沒有收到消息知道我們這邊有城關(guān)吧。”
“城關(guān)是什么?”
“你就認為相當(dāng)于火車站,不過這個車站的下一站是‘地府’就是了。”
“那就是說沒辦法看到那個漂亮的小姐姐咯。”阿歡失望道。
“恩,是的呢。”胖子躺在床上愜意的說道。
“咚咚咚咚”一時間胖子和阿歡相互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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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楊玉悅,在讀大學(xué)生。
每年春節(jié)便有一群高中生來詢問我,大學(xué)生活是怎么樣的。我對他們說,老師講的大學(xué)生活是自由的,但并沒有想象那么好,依舊需要發(fā)揮高中時讀書的努力才可以完成學(xué)業(yè);當(dāng)抬頭看天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頭上的那些人其實并沒有那么容易。我們可以在學(xué)校的底線‘興風(fēng)作浪’但并不代表可以越過底線。
我從一個小城考到了一所不錯的本科大學(xué),在此我認識了許多人,他們對世界的認知與不同的價值觀,讓最初的我感到詫異,最后淪為驚嘆。
我吸取著學(xué)校里的養(yǎng)分,我加入了部門,一步步的走上了部長,最終我與一名男子傾心并與之交往。但好景不長,當(dāng)我與人交談時,我的朋友跟我確認了我的男友并非我的男友,可能他是個渣男。
我并不信任她,但也多了幾分戒心。
終于有一天,我恰巧碰見他在送一個女生回宿舍,我躲在墻后,看著那個女生對著我的男友表白,我的男友沉默道:“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
我放下了對他的戒心,心中愧疚也越來越大。
從那以后,我對他越發(fā)的好。
他卻越發(fā)難以忍受,十分嫌棄的模樣,對我越加疏遠。
最終他提出了分手。
……
今天晚上我站在橋上,我對他打著電話哭道:“你能不能來接我,我在橋上,風(fēng)很大,我很冷,我好害怕。”
電話里卻傳來:“抱歉。”
我看著天際與河交接的昏暗景象,我抿了一口啤酒,將它仍在了河里。
那時,我從不知道原來已經(jīng)有人已經(jīng)報警,并且警察已經(jīng)在我的周圍拉出了警戒線。
而我轉(zhuǎn)過身來時,一個年紀(jì)較大的警察說道:“閨女,你這個歲數(shù)還小,咋有啥看不慣,你跟叔說,叔來幫你做主。”
“這樣,你先下來,叔請你吃火鍋,咋有事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那就吃就兩頓。”
“謝謝叔,但是很多事情已經(jīng)解決不了的。”
“有啥子事解決不了,給叔個面,你先下來,下來我們好好談。”
“叔,我跟你說...”
而此時下面的圍觀群眾喊道:
“趕緊跳啊!”
“都半小時了,你還跳不跳?”
“再不跳我走了。”
“……”
警察看不下去對著人群喊道:“關(guān)你們啥子破事,都別給老子整逼逼。”
而人群中好事者說道:
“喲,警察罵人嘞。”
“趕緊錄下來,錄下來的沒有。”
“……”
那天,我聽著這世上最惡心,最污穢的言語。
低頭看了一下奔流的河水,輕笑著縱身一躍,心里想到:
“他們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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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開門。”胖子對著阿歡催促道。
“不開。”
“開門說不定有驚喜。”胖子裂開嘴唇跟阿歡說道。
阿歡疑惑看了看胖子,打開了大門,一陣濕氣傳來。
穿著連衣裙的女子,面容較好,仿佛泡過水一樣,全身濕噠噠的,水滴正從連衣裙的底部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滴滴的水聲傳至耳里。
她的聲音如九幽而來幽怨而凄涼:“圣人在家嗎?”
“先進來坐吧。”阿歡看著女鬼,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從衣柜拿出新的毛巾交予女鬼手上說道:“先擦擦吧。”
女鬼搖了搖頭,盯著胖子。
而胖子也不作為的玩著手機。
阿歡似乎忍受不住這樣的情況,問道:“有什么事,你們談啊。”
“我等著圣人為我超度。”
“你是誰啊,憑什么給你超度啊。”
在女鬼一臉錯愕的表情中,不可置信的聽著胖子說的話。
胖子伸了個懶腰說道:“阿歡今天有人敲門嗎?”
阿歡右手抬起,想要指向女鬼,但又頓住,思索一番說道:“沒、沒有吧。”
“果然今天挺無聊的。都沒人找我們玩。”胖子便起身走向廁所里,嘴里喊著:“大號,大號。”
胖子突然回過身來說道:“阿歡,你大學(xué)的時候帶高壓電器到宿舍被抓了是吧。”
“對啊。”
“那有被罰什么不?”
“沒有,只是一個口頭警告。”阿歡笑道。
“在學(xué)校的底線興風(fēng)作浪。”胖子哈哈大笑著去了廁所。
女鬼聽完后,噗嗤一笑,那時的她如生前般璀璨,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