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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這般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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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佑、朱嘉言和時璐走到長廊,每人拎著一個掃把,時璐站在二人面前:“咱們的活啊,最簡單,技術含量也不高,也是最容易做好的。”

左佑摸摸鼻子:“那是,咱們想做技術含量高的,咱也不會呀!”

時璐勸說道:“別這么妄自菲薄,只不過碰巧我們擅長的東西,在這里不適用而已,你總不見得帶那些老人家玩滑板吧。”

朱嘉言疑惑:“你不是唱歌很好聽的嗎?為什么不去給那些老人家展示一下?”

時璐抿抿嘴:“我唱的這些歌,都是流行歌曲,那老人家們肯定不欣賞的呀!”

朱嘉言點點頭:“說的也是,那我們還是安安穩穩的在這里掃地吧。”

左佑眉頭緊鎖:“但是你們不覺得,就這樣掃地太無聊了點,而且掃完地之后我們還能干嘛呢。”

朱嘉言往旁邊一躲:“掃完就跟著他們混水唄,我可沒什么老人家受眾的才藝。”

左佑故弄玄虛道:“我有門路啊,你們猜我剛才在后面看見了什么?”

二人一臉的不屑,朱嘉言直接問道:“你看見什么了?奧特曼大戰龍蝦怪?”

左佑滿眼露出向往:“什么呀!我看見了一座巍峨矗立的山……”

朱嘉言和時璐對視了一會:“所以呢?”

“各位,爬過山沒有?有沒有體會到過那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想一想,站在山巔之上,云層在身邊漂浮,芳草的清香混雜著泥土味,在櫻花亂舞的山頂,氤氳彌漫。”

時璐慢慢進入了左佑描繪的場景,眼里開始放出光芒。

“再想想,那遷徙的候鳥,在山頂歇息,他們張開那美麗的羽毛,在水洼里抖動翅膀,揚起的水花直擊太陽,散發出七彩斑斕的光!”

時璐一把拉住朱嘉言的手:“嘉言,我們一起去爬山吧!”

朱嘉言大吃一驚:“啊?你認真的?”

時璐很堅定地點點頭,朱嘉言扶額,把左佑拉到旁邊:“雖然你描述的畫面很完美,而且語文水平突飛猛進,不過你摸著良心說,你說的那些畫面,有哪一個是真實存在的。”

“我們總要給自己一些美好的憧憬,要不然怎么有勇氣為此努力呢,你看看小妖精,現在不是干勁十足嘛!”

“我只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要是等到了目的地,時璐發現你說的跟她看到的落差猶如銀河落九天,還不跟你拼命!”

左佑咬咬牙:“不至于吧,我說的畫面也不是空穴來風的,很多對于山的描述不都是一樣的嗎?”

朱嘉言皺著眉頭:“這還要我親自點出來嗎?我們連岸市哪來的櫻花,開櫻花的山頂上,能看得到云層?你說的是五岳之一,還是喜馬拉雅!還有那山頂的水洼和候鳥,你讓我們爬的山怕不是火山天池!”

“我雖然是夸張了一點,你也不用那么急于反駁我吧。朱哥,我們兩個一直以來可都是穿著一條褲子的,怎么我騙了時璐一下,你就那么激動!”

朱嘉言回頭看了一眼天真爛漫的時璐:“我哪里激動了,我只不過是不想讓小姑娘失望而已,你看看她那天真的眼神,你忍心這么騙她嗎?”

左佑好奇地看了一眼時璐:“我們現在說不去了,會更加打擊她的,反正我們也沒去過,你怎么知道后面那座山,沒有什么驚喜呢,時璐可從來沒爬過山,你就不想跟她一起爬一次?”

“這……”朱嘉言沉默了。

“不過我也挺好奇的,你說她都16歲了,居然一次山都沒爬過,是不是太不合理了。”

“這有什么可稀奇的,山和山坡是有區別的,而且我十分確定,你所說的山肯定也只是個山坡而已。”

朱嘉言說完便走到時璐身邊,左佑伸手喊道:“我說的真的是山,它真的很高的,我發誓!”

“你們嘀咕半天,在說什么呢!”時璐好奇地看著朱嘉言。

朱嘉言抿抿嘴:“我們快干活兒吧,你不是還想去爬山嘛!”

“對啊對啊,要不要把我哥他們也一起叫來啊!”

“算了吧,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很愿意去的!”

“為什么啊?”

朱嘉言一下子怔住了:“因為……他們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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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侯與放,打入了老人們之間,侯與放的安靜,很巧妙地與老人家們融為一體。

我看著侯與放左耳戴著耳機,右耳露出來聽人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張木椅子上,把畫板擺的與身高平齊,一張平平整整的畫紙躺在畫板上,與侯與放一樣,平淡如水。

“看看這個孩子畫的是什么?”

“水墨畫,在這種板子上畫水墨畫,這可不太好掌控啊!”

“這孩子還是有一點功底的,應該是從小就學畫畫了吧。”

許多爺爺奶奶圍在一起,各自戴好自己的老花鏡,仔仔細細地看著侯與放畫畫,而侯與放則是神情凝重,一筆一筆在渲染著畫面。

可是那畢竟是畫素描的畫板,在那上面畫水墨畫,先別說能不能掛的住那張薄薄的紙,稍一用力就會把墨水染破整張紙。

在老人們的議論之下,我走到侯與放身邊,悄聲說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還會畫畫啊!”

侯與放默不作聲,只是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我見他這幅表情,便好心提醒他:“大圣,就算你真的功力超凡,可這工具實在是不配套啊,你早說你會畫水墨畫,我們可以提前給你準備啊。”

侯與放摘下耳機掛在脖子上,然后把畫筆遞給我,我覺得莫名其妙,就拿過來看了一眼,那一瞬間我瞪大眼睛:“這不是墨水,這是油彩!”

“你再看看這畫紙。”侯與放指給我看,我湊了過去,捏了一下那張畫紙:“這根本不是紙!”

侯與放搖搖頭笑著說:“大神,我哪有那通天的本領,就算我畫工真的一流,也不可能用畫油畫的方式來畫水墨畫吧。”

我詫異地問:“那你這是?”

“這張畫布,是敬老院里剛剛退役的半截窗簾兒。這些油彩,也是我在敬老院里不小心發現的,因為除了黑色沒有其他顏色,所以我干脆用這些油彩畫了一副看起來很像水墨畫的油畫。”

我圍著那窗簾看了一陣:“與放,你真的讓我一次又一次地大吃一驚啊!”

“過獎過獎!”侯與放平和地看著我,那個笑容里滿滿的都是溫柔。

“哎呀,這幅畫不得了啊。”

“是啊,意味深長,畫中的那種悲涼經久不絕,讓人感嘆啊……”

“想不到,這孩子小小年紀,竟然有這么深刻的領悟,實在不簡單。”

聽著老人家們對侯與放的高評價,他本人雖然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我卻打心底里替他開心。僅僅是通過這一幅畫,我就挖掘出了侯與放心底更深一層的意境,他如同陌上少年,永遠儒雅平淡。

老人們一起圍觀這幅畫:“孩子,你能給我們講講這幅畫里的含義嗎?”

我點點頭:“其實我也想知道。”

侯與放拿起畫筆,指著那副畫,淡淡地說道:“白茶清歡無別事,我在等風也等你。”

“這是一首詩?”有一個爺爺問道。

終于到了我的領域之內,侯與放沖我點點頭,我講述道:“這句話,字面意思是說,像喝著清茶一般沒有太多的味,像順風一樣順便等著你,苦酒折斷柳枝今日分離,從此我的世界沒有風花雪月也沒有你了。”

侯與放默默地聽著,我繼續說道:“但這句話的引申含義就有很多了,相思之苦,久別的惆悵,失去之后的無奈。我可以像平時一樣,在等風的時候順便等你,可是我,到底還能不能等到你呢?”

一個老奶奶聽完之后一個勁地搖頭:“兩個小伙子,我看你們兩個年紀輕輕的,感情經歷居然這么豐富的啊。”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奶奶,此話怎講?”

“看看你們兩個,一個可以畫出這么深刻的畫,另一個可以做出這么深刻的分析,這畫和詩中的含義,被你們兩個孩子表達的淋漓盡致,很難想象你們兩個經歷有多么的豐富。”

我笑了笑:“您謬贊了,其實我們……只是被語文卷紙上的閱讀題,千錘百煉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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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里,安澤軼抿著嘴,一本正經地切著菜,方心恬在旁邊繞著他轉:“沒想到啊,你還是個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手!”

“那是,你不了解我的還多著呢!”

“我之前以為,你就是一個喜歡嗆別人的杠精,沒想到你還是有優點的嘛!”

安澤軼把刀丟到菜板上:“哎,幾個意思,我怎么就杠精了,我杠誰了?”

方心恬噘著嘴:“你敢說沒有故意跟時光作對?”

“我跟時光之間的恩怨你們都不清楚,所以我也不想跟你們解釋太多,況且就算這樣,我也只是杠了時光一個人而已,對待你們我還是態度很好的吧。”

“哎,那你能跟我講講你和大神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嗎?”

“我拒絕!”

方心恬圍著鍋臺轉了起來:“喂,你別這么無聊嘛,你一邊做菜一邊跟我聊天,不耽誤的。”

安澤軼抬手把她擋在外面:“你離鍋遠一點,容易被油崩到。”

“我能不能幫你做點兒什么?”

“要幫我忙啊!有什么拿手的菜嗎?”

“我不會做菜……”

安澤軼嘆口氣:“那你在這里跟我扯什么香油芝麻醬的?去一邊兒涼快去吧!”

方心恬眉頭緊鎖:“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說話不要這么鋒利啊,很傷人的哎。”

安澤軼頭都不抬:“那你別想了,我天生就是個毒舌的人。”

“那你就不會改一改啊!”

“改,怎么改?我知道我的性格特別不招人喜歡,所以時光能跟你們打成一片,成為特別好的朋友。而我見到了他只能跟他針鋒相對,差距就是這么顯現出來的。”

“可是我覺得,時光對你還挺好的呀!”

安澤軼加快切菜的速度:“比如?哪里體現出來的?”

方心恬驚訝地看著他:“他對你都已經多寬容了,不管你怎么嗆他,怎么懟他,他從來都不跟你發火,這難道還不夠嗎?”

“他不是一向脾氣好人緣好的嘛,這有什么大不了的。”

“澤軼,我覺得你真的有一點過激了。大神他并不是對每個人都脾氣好的,他一直是對自己的朋友好而已。我們班的沈密,有一次差點跟大神打了起來,只是因為沈密說錯話而已,這就很明顯地突出了。”

安澤軼切菜的動作逐漸放緩,最終停下:“這個沈密是什么人,為什么會跟時光起沖突。”

“是個整天擺著臭臉,還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的討厭家伙,就是因為他要在時光面前逞能,所以兩個人才起沖突的。”

“哦?時光居然也會跟人起沖突的嗎?”安澤軼微微一笑:“我真是小看了他呢。”

“你不要總是對他用那種不屑的語氣,我覺得他是真的拿你當朋友,才會一再容忍你的。”

“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我跟時光的關系,我也有分寸。”

方心恬沉吟片刻,起身準備離開,安澤軼看了她一眼,喊了一聲把她叫住。

安澤軼抿抿嘴,遲鈍著說:“你來幫我洗菜吧,起碼不會弄出差錯……”

方心恬會心一笑:“好,我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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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能來找我,其實不單純是因為他一個人的原因吧。”顏茹鈺和任苒并肩走在敬老院里的林蔭之內。

“茹鈺,你知道我最不喜歡被人提及過去的事情,那是我做過最傻的事,我恨不得全世界都把這件事忘掉,可是你偏偏讓時光他知道了。”

“那你現在是不是特別討厭我呀?”顏茹鈺打趣著。

任苒停下了腳步,嘆口氣說:“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按道理說,你揭我的短,我現在應該特別記恨你,特別討厭你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根本對你恨不起來。”

“傻丫頭,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過去的原因是什么。”

“因為我過去很蠢很傻,我不想讓人看見我那么狼狽不堪的樣子,我怕別人笑話我……”

“時光,他有笑話你嗎?”

“沒有……”

“那他有把你的事情,當做笑話講給其他人嗎?”

“也沒有啊……可是……”

“任苒,這個男孩子對你的事情那么上心,他一定是真心把你當做朋友的,如果有一個真心朋友可以替你分擔痛苦,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顏茹鈺看著不知所措的任苒,繼續說道:“沒能保守你的秘密是我不對,可到了最后你卻沒有排斥我這種做法,說明你打心底里,就并沒有把時光這個知情人當做外人吶!”

“我也聽時光講過這件事情,他起初并不是以挖你老底為目的,只是因為你和方心恬之間微妙的關系讓他產生了疑惑,他所調查的事情,也是你和方心恬的關系,并不是你的過去。”

“只不過在機緣巧合之下,他找到了我,也得知了你的過去。”

“你好好想一想,時光到底有沒有嫌棄過你,嘲笑過你,還是說他反倒因此更加地保護你,此后沒有再讓你受到這件事的影響。”

任苒默默地走到前面,看著眼前的一棵小樹苗,依偎在旁邊的大樹身邊,肆意地迎接著陽光的照射,與草坪上孤獨生長的一兩支野花,呢喃低語。

見到這一幕,一個個回憶涌上心頭……

那個在軍訓時為自己綁緊衣服的少年,在自己悄悄哭泣時為自己擰開瓶蓋的少年,會在考試之后安慰她的少年,得知自己夜盲之后想方設法幫助自己的少年,不斷為她制造各種驚喜的少年……

任苒看著那棵小樹苗,嘴角微微抖動,眉角輕輕上挑,一抹淺淺的笑容,在臉上綻放,那枚小小的酒窩,淡然恬靜。

顏茹鈺看著任苒細微的表情變化,也是眉開眼笑:“你看,你自己心里已經給出了完美的答案,所以我這么做,無形之間帶來了最好的結果,不是嘛……”

“原來你這么了解時光的啊!”任苒噘著嘴對顏茹鈺說。

顏茹鈺看著任苒這幅樣子看著她,立馬解釋道:“這可不是我了解他,他雖然對每個人都很好,可是總覺得他對你格外特殊。可能是因為,你們兩個是同桌,久而久之形成的感情吧。”

任苒點點頭,與顏茹鈺原路并肩往回走,不同的是比出來時眼眶紅了一絲。

“他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溫暖、最踏實、最可靠、最讓人有安全感的人。只不過,這種安全感,他對每一個人都一樣,僅此而已了……”

顏茹鈺看破了任苒,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有心事?”

任苒微微一笑:“沒有啊,為什么這么問?”

顏茹鈺抿抿嘴:“沒有,我隨口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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