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澈一臉震驚的看著手中所拿的相框,有些泛黃的照片里,分明就是自己在父母電腦上所見到過的相片。
“怎么可能?”
一絲陰冷的感覺充上了劉澈的心頭,雖然對于童年的記憶已經非常的模糊,但是他可以確定,自己的父母根本沒有對他提過有關藍鯨小鎮的任何事情。
“難道在十四年前,父親認識沈興旺?可是即便那樣,自己一家人的照片也不應該出現在沈興旺的書房???”
劉澈將照片裝到背包里,吹了吹老板椅上的塵土,坐在上面打開了書桌的抽屜,想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一些資料。
劉澈的努力沒有白費,在書桌最底層的抽屜里,一個還算完整的筆記本靜靜地躺在里面。
唯一讓劉澈感到頭疼的,就是這個筆記本還帶了一個四位數的密碼鎖。
“我這是和密碼干上了!”
父母電腦的密碼還可以去猜測,陌生人的密碼只能靠蒙,一共一萬的密碼,鬼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蒙出來。
“干脆撕了皮算了!”
劉澈將手電放在桌子上,雙手扯著皮質的外殼,可不管他怎么用力,外殼依舊完好如初。
用手扯,用牙咬,能想到的辦法劉澈全都用上了,就連書桌都被他翻了一遍,想找到什么尖銳的工具將外殼破開。
費了半天勁,劉澈大汗淋漓的癱在椅子上,半個小時的功夫,比他在醫院協同做半天手術都累。
微風順著殘破的窗戶吹到了劉澈的身上,他呆呆的看著掌心,突然一個機靈,想起來能舉起自己體重兩倍的破手套。
“戴在手上就能使出兩倍的力量那么撕東西是不是也可以?”
雖然之前的實驗并沒有成功,但此時的劉澈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雙手輕輕的揉搓后,捏在筆記本上。
“剛才用了很大的力氣,反思維想想,會不會輕輕使用,就能發揮它的作用?”
筆記本的外殼便在劉澈期盼的目光中,輕柔分成了兩半。
劉澈哭笑不得的看著還捏在外殼上的手套,但也沒有再去深究手套的作用,因為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八月二十六號,父親在最后留給了我整座小鎮,大筆財富,熱愛這里的鎮民,還有它們…”
“八月三十日,父親的葬禮白天就結束了,我終于可以拿起這把發黃的鑰匙,進入讓我一直噩夢纏身,卻又向往的地方!”
“十月一日,小鎮上的游客和常住居民更多了,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就做成了這樣的成績,呵呵,父親你會為我驕傲的?!?
日記本用大部分篇幅記錄了小鎮的發展,但又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卻顯得異常詭異,劉撤慢慢的翻看著這些文字,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被隱藏的環節。
“三月二十三日,來小鎮游玩的人越來越少了,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對計劃的實施有著很大的影響,居民不能動,他們彼此之間太熟悉了。不行!我得想象辦法!”
“四月十八日,哈哈,計劃很快就能完成,老頭子,你看不到的東西,你兒子幫你實現了!”
“五月二日,我唯一的親人,你們究竟在哪里,你說過要來看我,為什么不讓我見到你們?”
“七月三十日,該死!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情況越來越不妙!老東西!你究竟影藏了什么?就算下了地獄都不愿意告訴我?”
“我快要被他們控制了,外面那幫愚蠢的鎮民還在歡天喜地的跳著舞,末日會籠罩他們!”
筆記本上的日期已經不再出現,劉撤仔細的辨別著潦草的字體,上面記載的東西不在是有關于小鎮的內容,劉撤明白,真正的重點,來了!
“哈哈,想讓我放棄?老東西,你就是這么做的,愿魔鬼永遠能侵占你的靈魂!”
“我錯了?當年監獄長不就是知道了這個軟件嗎?我得攻克它!”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父親,愿主保佑你,我知道我錯了...”
支離破碎的文字讓劉撤有種不寒而栗的錯覺,不知道為什么,他能清晰的體會到沈興旺臨近崩裂的狀態,清醒和瘋狂交替而出
劉撤輕輕的翻開筆記本的最后一頁,上面沒有任何的字符,只有一個殘缺的血手印按在了上面。
劉撤猙獰的盯著缺少了大半手掌的血手印,其實從失常的文字開始,劉撤就好像變成了那個瘋狂的沈興旺,替他歡喜,隨他發狂!
“叮...”
清脆的手機提示音,將劉撤浸入筆記本的思緒拉了回來。
“恭喜綁定者完成小鎮支線任務一,倒計時數字增加240小時。請綁定者快速離開所在位置,并回到列車。現在距列車回歸時間只有30分鐘,如果錯過,綁定者會永遠留在這個讓人充滿幸福的地方!”
劉撤還沒來得及從驚魂中換過來,看到木馬APP上面的文字后,趕緊拿起桌子上的手電,朝著門外狂奔而去。
“三十分鐘,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手電筒只能在昏暗的樓道里照亮前方一丁點的地方,劉撤連滾帶爬的跑下了樓梯,一開始的恐懼也忘在腦后,沒有在小樓里停留,朝著大門外狂奔而去。
就在劉撤跑出大門的瞬間,不知何時被掛在門口玻璃上的白布,輕輕的晃動著。
劉撤順著大路跑到了小鎮最為熱鬧的地方,這里歡快的場景和來往的人流將他身上的陰冷沖散,食物的香味依然能飄進他的鼻子,半空中氣球的綁線也不時地碰撞著劉撤的臉。
街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幸福的笑容,這里沒有煩惱、沒有壓力,只要不違背法律,任何人都可以去做他喜歡的事情。
但這不是劉撤想要的,此時的他只想趕緊回到火車上,回到他熟悉的城市。
終于跑到了鐵道邊,劉撤一屁股坐到地下,汗水不停的從他的臉頰淌下,肺部像一個破舊的鼓風機一樣,發出“呲呲”的聲響,努力的維持著他的呼吸。
劉撤掏出手機,六點十六分,按照老大爺所說,還有兩分鐘火車就會經過這里。
強忍著大腿的酸痛和喉嚨的干澀,劉撤踉蹌的站了起來。
時間沒有錯過,可是自己應該怎么做,才能爬上告訴行駛的火車?
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劉撤目不轉睛的盯著火車駛來的方向,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