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漸來,天氣也開始陰晴不定,趁著太陽未落全,張明侖依在花園一角面向夕陽,邊看景邊讀書,蘇禾則靠在一旁的石頭上打瞌睡。忽然一陣大雨毫無預兆的潑下,蘇禾拿了自己的外衫幫張明侖擋雨,張明侖將書護在衣服里,二人便跑回慶祥宮,回到宮中時,他們已經被雨水澆透全身,初夏的雨有些寒涼,兩個人被凍的瑟瑟發抖。
“我的爺,你怎么也不知避避雨再回來?下這么大雨,要是淋壞了可如何是好?”綰綰見張明侖頭發衣服一直在滴水,著急的拿了汗巾趕緊來幫他擦拭。
蘇禾看著綰綰,可憐巴巴的說:“綰綰,我也渾身都濕透了,你也幫我擦擦,可好?”
綰綰紅著臉甩了一條汗巾給蘇禾,佯裝惡狠狠的樣子道:“你皮糙肉厚的怕甚?自己擦擦就好。不過我幫小公爺燉驅寒湯時,倒是不小心做多了,你可以喝上一碗?!?
蘇禾心里知道綰綰是關心他的,心里早已樂開了花。
兩人換了濕漉漉的衣裳,便閉門開始議事,張明侖始終考慮著事情,便忘記了喝驅寒湯。
次日,已是辰時末刻,一向早起的張明侖卻還未起床,張明侖平日是不會無故晚起的,蘇禾覺得事情怪異,請示了張貴妃后便撬了張明侖的臥房破門而入,進入臥房時,見張明侖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緊緊的裹著被子發抖,張貴妃見情況不妙,伸手摸了摸張明侖的額頭,發覺他額頭滾燙,慌忙道:“佩蓉,你來瞧瞧,明兒發燒了。”
佩蓉悄悄幫張明侖搭了脈,對張貴妃道:“娘娘不必擔心,想必小公爺是因昨日淋了雨有些風寒?!?
張明侖一病,宮中宮人便都已知曉,佩蓉乃是當初貴妃入宮,張茂為了以防萬一秘密貼身安排的女醫,張貴妃因不便泄漏佩蓉醫女身份,只能吩咐人速去太醫院請了太醫。
診脈后,張貴妃憂心問道:“太醫,我明兒如何,這病可嚴重?”
太醫跪下回稟:“稟貴妃娘娘,英小公爺應是偶感風寒,待臣為小公爺開個方子,吃上五日便好。”
太醫正在開方子給張貴妃看,佩蓉站在太醫身后偷偷瞄著太醫所寫的藥方,見藥方無異,佩蓉向張貴妃點點頭,張貴妃便清楚了。
張貴妃舒口氣道:“有勞太醫,佩蓉,看賞?!?
佩蓉命人取了銀子賞給太醫,太醫跪叩謝恩,“臣謝娘娘賞賜。煩請娘娘派名宮人隨我去太醫院取藥即可?!?
張貴妃派了佩蓉隨太醫返回了太醫院。
不出兩刻鐘,佩蓉便取了藥回來,急忙安排人去煎藥,張貴妃則親自照顧在張明侖身側,見這孩子病的難受,她心里亦難受。
院里綰綰對蘇禾擺出一副臭臉,生氣道:“定是因為昨日淋了大雨,你怎么也不知道帶著小公爺躲雨,這大雨澆下來身體怎受得了,我方才去小公爺屋里收拾,見他都沒喝驅寒湯,你居然也不知道勸著,怎不是你病了?害我們小公爺受這辛苦!”
蘇禾哄道:“我的綰綰小姐姐,莫要生氣了,都氣的不好看了,我走時是囑咐過公子的,我也不知我走后公子竟忘了喝?”
綰綰并不買賬,道:“那你便應該盯著他喝掉!”
蘇禾忙賠禮道歉:“好姐姐,是我錯了,你可莫要再生氣了,你看我今日身子也不爽利,你便饒了我吧?!?
綰綰馬上摸了摸他的額頭,緊張道:“你身子不舒服嗎,哪里難受?”
蘇禾賣乖,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幸好喝了你給的湯,并未發病,但見你生氣,我心中難受的緊。”
綰綰有些羞澀,紅著臉訓斥他,“你說話可注意了,不要胡說。”
藥已煎好,張貴妃為張明侖喂服下去,過了半個時辰后,燒漸漸有些退了,人也醒了過來,見張貴妃坐在床頭,迷迷糊糊的問,“姑姑,我可是病了?”
張貴妃寬慰道:“無事的,就是昨日著了涼,你按時吃藥就會好的,以后可不許淋雨了,害我擔心的緊。”
張明侖咳嗽著,道:“知道了,以后不會讓姑姑擔心了,只是,今日我的功課還沒做,功夫還沒練習?!?
張貴妃幫他蓋好被子,道:“身子要緊,不要想別的了?!?
張明侖點頭同意。
張明侖的藥已吃了兩日,燒基本退了,只是咳嗽未見好,反而咳的重了些,身體也略顯消瘦單薄。他未多想,便開始繼續讀書和習武,每日準時繼續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