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當然想，哪有不想活命的。”

“那你告訴我你身上的病毒是哪兒來的？”

蒼陷入沉默。

“你說不說？”老艙繼續追問。

“我記不得了，”蒼有些尷尬道，“好像是在一個機械姬酒吧染上的吧，當時只是覺得有些累，還以為是喝醉了……”

“多長時間之前，什么癥狀？”

“三四個月前，癥狀就是咳嗽，喉嚨痛，嗓子干……”

“嗓子干？你還有嗓子？”

蒼聳聳肩，用力一咳，油漬噴了李維一一臉。

還真他娘的有嗓子。

從蒼嘴里噴出來的是潤滑油，他說的嗓子干是潤滑油缺少后的狀況。

“會不會導致你失去意識，胡亂的攻擊其他人？”老艙又問。

“好像有這么個情況，”蒼皺起了他機械的眉毛，“我被機械族營地驅逐前好像在那里大鬧了一通，但我記不起發生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這個病會傳染？”

“不知道，”蒼搖搖頭，轉即一愣，“營地那邊出事了？”

“有些罐頭出現了和你一樣的癥狀，紅眼，咳嗽，但還沒有胡亂攻擊的情況發生。”

本以為蒼說這些是因為愧疚，但讓眾人沒想到的是，蒼竟然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哈哈哈，活該他們，驅逐老子，”蒼罵罵咧咧。

老艙思索了一會兒，道，“蒼罐頭的病八成到了晚期才會發作，我現在出去一趟去檢查機槍炮臺的工作情況，你們在這里呆著。”

說著，老艙從工作臺下拿出一把鑰匙扔給李維一，“送你的車一直停在右手邊倉庫里，出入許可也在，你想走的話隨時可以走。”

“多謝了，”李維一接過車鑰匙，最重要的事情辦成了。

往外走了兩步，老艙又跑了回來。

“還有最后一件事問你，”老艙對蒼說道。

“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飄在天上的鋼鐵棺材這個傳說，它是真是假，鋼鐵是否具備在天上翱翔的可能？”

“當然是真的，”蒼呵呵一笑，瞥了李維一一眼說道，“但那是上一個文明創造的奇跡，現在已經消失。”

老艙目光閃爍，臉上露出一絲狂熱，多年的猜想如今被人證實存在，試飛前最后一絲心理障礙也消除了。

老艙心情不錯，把解開蒼的鑰匙也給了李維一。

“我最想得到的東西已經得到了，李維一這家伙留給你了，要殺要剮也隨你，我先出去了！”

說完，老艙走出了后院。

費盡心思抓來人，只是為了問一個問題？李維一有些肝兒疼。

“呃，我的好朋友，放了我吧，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蒼說道。

“沒有利用價值應該把你滅口吧，”李維一翻翻白眼，“說吧，想要怎么個死法？”

“自然死掉好了，”蒼道，“我的朋友，請務必滿足我的遺愿。”

“我和你可不熟，昨晚你還差點殺了我，”檢查了一下捆綁蒼的鐵鏈，確保沒問題后李維一才說道。

“昨晚我不是中毒了嗎，”蒼解釋，“咦，奇怪，我好像好了，你們治愈了我？”

“誰知道呢，”李維一和眾人離開后院，離開前對蒼道，“你老老實實呆著，如果表現好，不亂說話……”

……

出了后院，來到大廳，李維一和眾人坐到一起。

沉默了一會兒，見大頭等人不說話，李維一道，“我和雅妹只是經過無人區并非是無人區人，所以得離開。”

“老大不走好不好？”皮包骨道，“我們樹洞劫掠團剛有起色……”

李維一嘆了口氣，“臨走前送你們一個禮物，之前的骸骨駐地，東西都沒動，駐扎還是賣掉全憑你們自己做打算。”

“骸骨駐地是我們和老大一起打下來的，”大頭道，“老大如果不要，我們也不稀罕！”

“你……”李維一啞然，想了想笑道，“這樣，以后骸骨駐地就是我們樹洞劫掠團駐地，大頭晉升為樹洞副團長幫我管理樹洞劫掠團。”

“老大，你不走了？”大頭問。

“走是得走的，但不代表我們不回來，”頓了頓，李維一道，“我和雅妹是去找家人，如果找到了或許會給你們寫信。”

“可老大和副團長也是我們的家人啊，”皮包骨抽噎了一下，其余人也都低著頭不做聲。

這時卻聽大頭大笑起來，“哈哈，既然老大和副團長是為了尋找家人離開，那就去吧，我們會為你們守好樹洞劫掠團的，等你們回來，說不定我們會有更多新成員加入！”

“嗯，那我們拭目以待吧，”李維一松了口氣，他不怎么擅長說這些。

……

此時才剛入夜，已經休息一天的李維一并不準備休息。

大頭等人各回各屋去休息，李維一呢則在施雅的陪同下去了倉庫。

打開倉庫門，里面停靠著老艙說要送給他們的汽車，這是一輛看上去是東拼西湊出來的小皮卡。

皮卡四周裝了加固鋼板，玻璃外也焊了鋼絲網。

看上去有些舊但也十分牢固。

車斗里放了燃油水和數把槍。

“沒想到老艙想的還挺周到的，”李維一提了提那滿滿一桶水說道。

施雅點點頭，看了下槍后重新放好。

倚在車斗外，望著坐在車斗上的施雅，李維一問道，“雅妹，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去罪惡之城？”

施雅想了想，做了個睡覺的姿勢。

“明早走？”

施雅點點頭。

明早走就明早走吧，早些離開這兒也能早點到達罪惡之城。

早走避免節外生枝，況且尸潮也快來了，一旦被尸潮困住，他們又要耽誤很長時間。

兩人靜靜的在倉庫里坐著，坐了一會兒，倉庫外傳來重金屬朋克風的嗓音。

“喂，你們二位，談情說愛呢，把我放開行不行，我想小便。”

蒼把原本安靜的氛圍打破了。

無奈，二人走出了倉庫。

“蒼，問你個問題，”走到蒼身邊，李維一找了個椅子坐下，施雅則倚在工具臺旁邊。

“什么，你問吧。”

“機械姬是什么？”

“機械姬就是機械姬嘍，會唱會跳會陪酒的女機械人，”蒼回道，“怎么，好這口？”

李維一翻了翻白眼，繼續問，“你怎么知道我是人類的？”

“我也不知道，”蒼道，“我之前中病毒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人類，但現在卻不行，可能是那病毒的問題吧。”

病毒程序能找出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