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是對不起你的，講過的話全部都不記得。我想過你與我的以后，可是當我發現無法做到的時候，難過又心痛。還不如就放棄了你。

白蓮的臉湊近假面，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柔情。

纖細的手臂攀上假面的肩膀，吐氣如蘭，附在假面的耳邊：“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了你那么久呢？”

“我知道。”

“那你都沒有細細看過我。”白蓮嗔怒。

“你和馮亦？”假面遲疑著不確定該怎么問出口。

“我要同你在一起~”白蓮緊緊擁著假面。

假面繃直了身體，呼吸急迫。

“我和你，不可以有如此越距的行為，你要自重。”假面盡力強壓著心里的渴求。

“我不管，我不管！”白蓮的擁抱那么那么緊，她身上散發出迷人的味道，幽幽竄進假面的鼻。

假面深呼吸，抬起手抱緊了白蓮。

薄荷，對不起。

假面的心里深深的愧疚著，擁著白蓮的肩，不言語。

我再也配不上你的純潔。假面想著第一次看見的薄荷，無辜的小眼神，真讓人心疼，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小芝麻好像早就消失不見了。

“你走吧！”假面一把推開白蓮：“我需要安靜一下。抱歉。”

“你怎么可以這樣？你現在這是什么意思？已經得到了就不在稀罕了嗎？我在你眼里就是可以隨意輕薄的？”白蓮的臉色大變，哭哭啼啼揮舞著拳頭在假面胸口。

“你這樣不懂事的樣子，讓我心煩的。”假面皺眉，抓起一旁的衣衫，側身披在自己肩頭站起身：“我去安靜一下，你先休息吧。”

假面的腦海里全部都是小芝麻的眼睛，那一雙無辜的讓人心疼的眼里，全是好奇，滿滿的對一切的好奇，單純又善良。帶她離開的時候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鼓足勇氣帶著一身戾氣與信念。如今她的眼睛里面竟然空空如也，竟然毫無波瀾，竟然絲毫情緒都未曾出現。

我竟傷她至此？那一頭白發和凡間的冬雪一般。才沒多久，竟白了一頭發。。。

是不是我真的太過分？原本只是希望她可以盡快成長，那么一個小小精怪在這妖界，如何讓她獨自安然。

她是恨我的吧？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做過的。

不知覺間停在薄荷小院之外。

朱一一在屋頂靜靜看著門口站立許久的假面，遲疑著要不要過去。房間的薄荷出聲了。

“拜托你，幫我去會一會那個老朋友吧。”

看著腳邊薄荷自己拆開的屋頂，朱一一膽戰心驚，還好這家伙沒有拆開自己腳底，不然丟臉的事情可能要發生一次了。

飛身到假面身后，強忍著沒有偷襲他。朱一一沉默著不開口。

“她還好嗎？”

“你自己不會看嗎？拜你所賜啊，你問這一句是想告訴我你瞎了嗎？”朱一一推一把假面，靠在門框抱著臂。

“我已經無法再照顧她，沒有理由，沒有能力，沒有身份。”

“嗯，你有自知之明這是一件好事。”

“我希望你可以代替我的位置，站在她身邊，照顧好她。這里的一切你需要的都可以提供，讓她回來多留幾天可以嗎，你有辦法的。”

“你與她的那一場大婚，你就打算這般交代了嘛？沒有任何負罪感嗎？你讓她接下去該如何自處？”

“我為你們準備一場大婚。”

朱一一愣在原地，假面留下這么一句轉身離開。

“你不要問一下她嗎？他若是不愿意，你怎么辦？我怎么辦？”朱一一疑惑著。

“他會愿意的。”

“不必了，你一點都不在乎她，什么都不用做，離她遠一點就好。”

薄荷站在門后聽的一清二楚，淚還是不爭氣滑下來。

猶記得那日羽兒捧起絲絲白發，那般疑惑。

“姐姐，你是怎么了？”

“姐姐沒有成妖，于是白了一頭發。”

“還會這樣的嗎？聽好多妖說過在妖界越是等級高的妖怪，越是妖界深處，會有越多的秘密，還會有各式各樣的封印。那你的眉心，也是力量的封印嗎？”

“姐姐并沒有那么厲害哦。姐姐只能不讓自己成魔。”薄荷苦笑，摸摸羽兒的頭發。

羽兒伸手小心翼翼靠近著薄荷的眉心，想要觸碰那點點新綠，離得很近的時候，遲疑著，放下了手。

“姐姐想出去走走，你去嗎?”薄荷的眼神飄忽，拿出果子咬一口，故作輕松的問著。

“不了，姐姐，我要為你裝點小院，像上次那樣。”羽兒看起來很開心你的樣子。

“好。”薄荷起身，邁出小院。

那日的馮亦站在幻境入口似乎等待了許久。

“薄荷。我該向你坦白一些事情的。”低著頭的馮亦，看起來狀態很糟糕。

“好，你說。”薄荷席地而坐拿出果子打算開吃。

“白蓮對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曉。從第一次的小包子到后來的阿雅，我全都知道。驅妖人也是她散播的謠言，驅妖人并無法自行踏入這里。后來那件事也是她。~~~”馮亦的聲音低下去。

“我只當是遇人不淑，卻原來你們是婦唱夫隨，聯手作弄與我。甚至惡毒的要置我于死地！”薄荷苦笑著，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

“我并不知道她到底為什么這么做，我也有試圖阻止，但是我無法做到，我愛她，不論她做了什么，我還是愛她，不可自拔。我愛她！你明白嗎？”馮亦看起來很是落寞。

“不覺得現在說的有點晚嗎？”薄荷已經不受控制的開始輕輕啜泣。

“如果再不說，我會瘋掉。”

“你現在告訴我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你知道你的旁觀對我是多大的傷害嗎？我自己是怎么挺過來的你知道嗎？你有感受過嗎？你只知道你愛她，那是你們傷害我的理由嗎？！！”

薄荷眉心閃閃發亮，透著墨綠的光芒，眼眶里面滿滿的眼淚撲簌簌掉在地面小小的嫩芽悄悄地成長，消散。

空氣里全是薄荷身上散發的異香，冰冷的卻又灼熱的。

馮亦看著崩潰大哭的薄荷，有一點不知所措，站在一旁不知道該怎么辦。

“請你告訴我，我能為你做些什么吧，好嗎？你這樣，我真的始料未及。”馮亦略帶慌亂的伸出手。

“我一會就好。沒事的。”薄荷流著淚，不斷地流著淚，時而哭著時而笑著。

饒是如此，我也不想記恨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