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十個煉氣境,一招秒了??”
……
蘇曉云背負雙手,目光緩緩掃過全場,一張小圓臉滿是傲然。
他的驕傲,并非是自己周密的算計,也不是自己的戰斗意識,更不是切入戰場的時機……
而是因為,這兩張符箓都是自己所畫,是他結合一身所學,小小年紀就達到的“人級”符師身份!
那是他源于骨子內的驕傲。
風火齊出,不同屬性地相互組合,竟然打出了僅次于中階靈符的強度!
如此天賦,倒也頗為驚人。
張若凡目光微亮,看著擂臺上的蘇曉云,眼中眼底閃過異彩。
“符箓……”
“砰!”
甄佑遷霍然起身,一腳踹翻了面前餐桌,那張俊美的臉龐也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
“蘇曉云,你竟敢對本公子的人下殺手”
蘇曉云冷眼看著他,平淡道:“他們自己實力不濟,怪得了誰?”
甄佑遷怒道:“實力不濟就該死嗎?你的師弟輸了,本公子都好心放了他,可你卻毫不留情!
看來,所謂大宗弟子,不過是心狠手辣之輩。”
“哈哈哈——”
看著他憤聲疾呼的模樣,蘇曉云都被氣樂了。
“好心?甄佑遷啊甄佑遷,你這番無恥的樣子,莫不是要笑死我。
當日你們青城派掌門將我擒住,只說了關押我一陣,但并未做什么逾越之事。
倒是你,你仗著身份,瞞著你大伯把我二人秘密轉移出來,只是為了一點虛榮,就擺了這么個可笑的擂臺,不就是想戰勝我們大宗弟子找優越感嗎?
你不殺我們,卻把我們當成猴兒戲耍,如此玩弄我等尊嚴,還敢自稱‘好心’?”
甄佑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已經注意到周圍人看他有些異樣的目光了,正要辯解:“你——”
“你什么你,說到你心坎里了是嗎?”
蘇曉云環視臺下眾人,看著這些面色奇怪的公子、小姐,攤手道:“我也不怕你們笑話,當日我前來要人的時候,仗著大宗身份,姿態確實狂傲了點,這才被他們青城派掌門出手教訓,并關押于此,等待宗門來贖人。
這就是我被抓來的原因,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男子漢大丈夫,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這兩個月,確實讓我受益匪淺,我也改了許多,斷然不會像以前一樣無法無天了。”
他話語一頓,深吸一口氣,猛然指向人群中央的甄佑遷,大聲道:“但這個人,陽奉陰違,欺上瞞下,枉顧是非,顛倒黑白,把我們關在裝野獸的鐵籠中,向展覽一般供他斗狠玩樂,如此踐踏我大宗尊嚴,竟然還自稱‘好心’,這不是小人是什么?”
全場霎時一靜,一個呼吸后,周圍傳來輕微的議論聲,嗡嗡入耳。
“奇怪,甄二公子不是說這巨劍門弟子是他親自出手擒住的嗎?難不成他在騙人?”
“對啊,他還說是這大宗弟子不服氣才要挑戰他的,沒想到是他想挑戰人家。”
“假的吧,我心愛的佑遷少爺怎么回事你們說的這種人!”
“你們不要亂說,或許是這個蘇曉云信口雌黃呢?”
……
張若凡注視著臺上的蘇曉云,摸了摸下巴,露出思索之色。
根據蘇曉云口中所述,以及來時的任務情報,他已經大致推測出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無非就是雜役弟子被扣,外門弟子來尋,然后因為姿態狂傲繼續被扣,等待態度‘良好’的弟子或長老再來領人。
如此來看,這青城派似乎并無惡意,不過是對目中無人的大宗弟子略作施威而已。
但是,張若凡始終不懂,為何青城派這種小型宗門可以堂而皇之的扣押門內弟子,且不放出任何消息,他們的底氣何在?
雖說替巨劍門出手懲戒一番狂傲的弟子也無厚可非,但僅憑青城派的底蘊,還遠遠不夠資格。
既然宗門將這件事情定性為失蹤,就說明青城派只是關押弟子,卻沒通知宗門前來領人。
有蹊蹺。
隱隱的,張若凡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
周遭的議論聲漸濃,甄佑遷冷著臉,身上散出修神境的威壓,霎時,那些竊竊私語的人心神一緊,紛紛閉嘴,整個大廳漸漸安靜了下來。
蘇曉云挑了挑眉毛,揶揄道:“怎么,我這些話踩到你尾巴了?”
甄佑遷活動了一下手腕,冷笑道:“不過是擊敗了我的護衛,休要逞口舌之力,現在,就讓本少爺來領教一下你的手段!”
他身形躍起,就要沖至臺上。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一道白衣身影驀然現身,鬼魅般抓住了甄佑遷的腳腕,猛地向下一甩。
甄佑遷身形頓住,心底一驚,想要掙脫卻動彈不得,對方的手指宛如金箍,牢不可破,而且有意無意的封住了自已運氣的穴脈,讓他前力喪失,后勁泄出,身體不可遏制的砸在了地上。
張若凡順勢向前一壓,單膝頂在甄佑遷的脊骨,另一只手掐住他的后頸,就這樣把他按在了地上。
“動手!”
此語一出,鷹衛的身形驀然動了起來。
他先是把正在跟柳如煙套近乎的李淮銀一腳踹飛,隨后身形閃動,并未理會對方的哀嚎,化作一陣風,毫無阻礙地沖到了擂臺上。
柳如煙纖手掐訣,一陣迷霧散出,四處眾人全都失去視野,包括飛速趕來的十幾個灰袍護衛。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讓全場發出驚叫。
他們只是覺得眼一花,甄二公子就被人按在地上,隨后視野便被煙霧充斥,一切都看不見了。
驚叫連連,呼聲不斷,這些人想不明白是何人敢對青城派出手。
他們修為不高,少有煉氣后期的存在,而在這一刻,柳如煙也展現出來了真正的修為——修神境前期。
這也讓一旁的張若凡心中訝然。
想來,是她身上帶了遮掩修為的秘寶。
蘇曉云默默往后退了兩步,謹慎地盯著面前的清峻男子。
這三人突然出手,讓他也有些錯愕,不過這男子身上的氣息讓他有些心驚,不得不小心對待。
還沒等他問出‘你們是何人’,男子卻率先開口了。
“我們是來救你的,快跟我們走。”
說著,便快步來到他的身邊。
蘇曉云面露遲疑,又往后退了兩步,“可是……”
正此時,張若凡單手拽下腰間的巨劍令,對著他晃了晃。
“紫色……內門弟子!”
蘇曉云睜大眼睛,眉宇間浮現出驚喜之色。自家宗門的身份令牌他自然認得,尤其上面自帶的磅礴氣息,更是做不了假,讓他立刻就確定了來人身份。
“沒想到,宗門竟然派出內門的師兄來救我……我蘇曉云何德何能啊……”
鷹衛眉頭微皺,“時間不緊迫,還不快跟我們走!”
蘇曉云緩過神來,突然想到了什么,“請等一下,還有裴師弟,請帶我們一起走!”
說著,他飛快跑下臺,來到帷幔邊扶起那個瘦高青年,攙著他一同來到鷹衛身邊。
“這……”
鷹衛有些遲疑,他們的原計劃,并不包括營救這個雜役弟子。
他看向臺下的張若凡,目光露出詢問之色。
張若凡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帶著他一起吧,麻煩了,鷹兄。”
“小事,只是速度會慢上少許,還需要張兄弟多拖延一些時間了。”
他回應一句,隨即令銀鷹化為一丈大小,將蘇曉云二人帶到鷹背上。
張若凡目光轉向柳如煙,道:“柳姑娘,這里先交給我,你快跟著鷹兄一起離開。”
柳如煙收起術法,美眸閃過一絲猶豫,“可是,你一個人在這里真的可以嗎?”
張若凡微微一笑:“放心吧,按計劃行事便可,再說你不是把神行舟留給我了嗎,沒問題的。”
柳如煙點了點頭,待銀鷹躍至身邊,一縱身跳了上去。
鷹陸腳踏銀鷹,站在最前面,他看向張若凡,言道:“張小兄弟,多加小心。”
“放心。”
張若凡微笑著回應,下方的甄佑遷突然開始掙扎,傳來憤怒的嘶吼聲。
“你……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來劫人!如此冒犯我青城派,不想活了嗎!”
張若凡瞇起雙眼,指尖略微用力,甄佑遷立刻發出慘叫,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銀鷹揮動翅膀,帶起一陣旋風沖天而起,直接破開地板,轟碎偏殿,向著大門外疾馳而去。
甄佑遷喘著粗氣,目光閃過一絲陰毒,斷斷續續地說著:“你們……你們記著,我爹,我大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張若凡面色有些古怪,搖了搖頭,感慨道:“兄弟,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人設一般都是什么下場?”
“什么?”甄佑遷還在掙扎,聽聞此言驀然愣住。
張若凡道:“囂張跋扈,家室頗豪,二世祖……這妥妥的炮灰命啊!”
甄佑遷冷哼道:“胡言亂語,你這廝只會偷襲本少,有種放我起來,我們真刀實槍地干一場!”
“還是別了吧,我還有事,你先睡一會,要是不服氣,以后來巨劍門找我單挑吧。”
張若凡溫聲說著,左手已經捏緊了甄佑遷的后頸骨,緩緩加大了一絲力度。
“啊啊!”
甄佑遷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瘋狂的扭動身體掙扎起來。
頸部咯咯作響,一陣陣劇痛直入靈魂深處,這讓他面色煞白,額頭冷汗密布,順著臉頰直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