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俞舟就坐在宋乘的對面，他面無表情地靠在椅背上。

宋乘低著頭，劉海遮住了他泛紅的眼睛，頭發有點凌亂，許是跑來見俞舟的路上被風吹亂了。

“俞舟，我來見你不是為了聽你道歉的。”宋乘抬頭，臉色蒼白的可怕，“道歉沒有意義。”

“那你要我做什么，跟你解釋我為什么要丟下你？我解釋了又有什么用？”俞舟看向宋乘，眼底一片平靜。

“沒有用...解釋什么都沒有用，俞舟，你怎么不反思反思你自己。”

“反思我自己？我有什么錯。”

“你睜大眼睛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誰啊，是宋乘啊，我可是陪了你九年的人啊，她顧遙才認識你多久？才不到一年，他媽的比我了解你多少就口口聲聲說愛你啊？連你生日都能記錯的人根本不配喜歡你啊...”

“她不配？宋乘，我難過的時候是誰陪著我的，是顧遙啊，是她啊，那你在哪兒？你安慰我在意我嗎？”

“我沒有安慰你？你難過的時候是她陪著你沒錯，那你好好想想是誰壓根不告訴我自己難過的原因？你給過我機會安慰你嗎俞舟。”

你給過我機會去好好愛你嗎。

“我不想和你吵這些。”俞舟起身準備離開，“我走了。”

“俞舟你給我...”坐下把話說完。

“俞舟。”

程晚書就站在咖啡廳門口，靜靜地看著那邊的俞舟。

他的名字脫口而出。

“沒事別叫我，我們好像不熟。”俞舟欲與程晚書擦肩而過。

“不熟嗎？不熟的話一年前的冬天是誰把圍巾圈在我脖子上，又是誰在夏天拉著我說壽星快樂，還是說，這些都只是逢場作戲。”程晚書拉住了俞舟。

俞舟的腳步一頓，“當然...是逢場作戲。”

其實他想說當然不是逢場作戲。

但那句話就好像是卡在了喉嚨邊，進退兩難。

“很好。”程晚書退一步，定在俞舟的面前，“俞舟，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最開始沒有定義自己對你的看法，什么都沒有，但那時候至少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很久。”

“這是我最開始的想法，后來你開始對我好，你說我不煩，你說我很棒一點也不糟糕，我開始慢慢地慢慢地喜歡你，糟糕的是，你不喜歡我。”

“更糟糕的是現在，我們已經到了快要散了的地步。”

“是嗎？俞舟。”

我們快要散了。

“隨便你，我不管你們，愛散不散。”俞舟閉了閉眼，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走的干脆。

窗外的雨一點一滴地落了下來，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

宋乘回神，“我也走了，你早點回家。”

他揉了揉眼睛，拿起放在身邊的沒能給出去的那份禮物，離開了咖啡廳。

只剩下程晚書一個人。

她就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看著窗外落下的雨。

她本以為俞舟是把她從懸崖峭壁上救下來的人，但沒想到俞舟反倒成了那個把她推下了萬丈深淵的人。

她摔得粉身碎骨。

就連原本因為他湛藍的天地都變成了灰色，陰暗的可怕。

似乎，就是這樣。

“那好啊...你早點離開我的世界。”

“早點讓我放棄喜歡你。”

“早點讓我的生活變得沒有意義，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