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里面滿是香火的味道，來燒香的人多得多，都是為了求菩薩保佑的。

花若寺的香火是方圓十里最旺盛的，每天的人是絡繹不絕，特別是來求煙緣簽的，都想著求一副好簽，自己能夠悟懂的。

隨著小和尚來到了大殿里面，穿著禪袍的靜緣師父出來，穿著袈裟，倒像是一個脫離了凡塵的世外高人。

“阿彌陀佛，施主請隨老衲來。”領著兩人，小和尚就走了，灰色的禪袍在小和尚身上顯得有些大。

提起衣擺，衣擺下面那落空的花紋格外的好看。

等待片刻，靜緣師父拿著抽簽的竹筒出來。

“施主自己搖，上上簽即是好，下下簽即是差，中簽是不好也不差。”

“阿彌陀佛，老衲告退。”做著和尚一向的動作拐著禪杖走開了，“緣來緣去皆是緣，花開花落也只是有緣無分，花施主不要執著于緣字。緣來緣去皆是空啊。”

擺著頭，弄著他手腕上的珠子，閉眼。

花眷思索著他剛才說的話，緣來緣去皆是空，那是她和沈尋州并沒有結局嗎？她不信命，偏要逆天而行和他有個結果又怎樣？

花眷搖了搖竹筒，掉落出來的簽上寫著“緣來緣去皆是空”。

這，肯定是簽出錯了。她的心里還是有些狡辯的。

見她這幅不太歡喜的樣子，沈尋州猜這簽大概是不好了的了。這會那么準的嗎？

“小眷，怎么了？”他迫不及待的問著她，可能也是怕是個壞簽吧。

“沒，沒怎么。”她恍惚中回過神，望向他，微笑，“挺好的一簽。我們會好好的，會好好的。”

在心里，她也默念了好幾次好好的，好好的，好好的。

“簽給我看看。”不太相信她，祖母說女孩子都是有秘密假裝堅強的。

聽他這話，看他的手都要過來了，她真的慌了，“不用，不讓你看，看了就不靈了。”

眼瞧著他的手就要摸到了，她立馬縮手回來，“不靈了，會懲罰我們的，不尊重菩薩。”

她用手指了指大殿上的金菩薩，“看看，菩薩都是金的了，一會變黑了怎么辦?”

沈尋州想了想，好像也是。

樊朝特別重視這些繁瑣的禮節，一般都是不輕易觸碰的。

“對啊，小眷說得也對。”他似懂非懂的點頭。

小眷，你以為，我知道沒有看出你眼角的落魄嗎？自幼的邊疆環境，讓他比常人多了些看人的臉色。

那邊疆的勾心斗角，明爭暗斗，沈尋州都是知道的，并且也經歷過的。

“小眷。”他忽然靠在她的雙肩上，下巴緊貼著，手撩了撩她的頭發，柔順得不像話，“明天帶我四處逛逛江南，可好？”

“好，尋君想要的，小眷定會用盡權力做到。”她點了點頭。

天上的艷陽更加的毒辣了，汗夾上滿是汗水，濕漉漉的，黏糊，聞聞手，都還有一個酸臭味，另人難受得想吐。

她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的白了，“尋君也要答應小眷，無論禍福，永不相棄。”

“嗯，我沈尋州今日在菩薩娘娘面前發誓，若背叛小眷，那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輩子都見不到小眷。”

“行了嗎？小眷，可滿意？”他俯身在她耳邊喃喃道。

“滿意，可你也不用發那么毒的誓啊。”花眷有些責備他的意思。

“下次別這么說了，知道了嗎？”花眷用手指堵住他那欲說還休的嘴，他本來憋著一肚子的話，現在，一點想說的心情都沒有了。

因為他忘記他要說的話了......

“好，我不會了，不會了。”

他笑，她也笑，將簽扔回竹筒里面，還給了靜緣師父。

靜緣望著這兩人離去的身影，嘆息，“作孽啊，作孽啊，作孽啊。”

擺頭劃著手腕上的珠子，嘴喃喃，“緣來緣去皆是空，皆是空，皆是空啊。”

花眷和沈尋州總不會得到好結果的，逆天而行，更是不可能的，想要和緣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