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洛逸又重新返回,那個男人臉上露出了早就料到的表情。
“你還不走么?”他輕聲問道。
“沒,我來問一下,你有辦法聯系秘修么?”
男人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反倒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了兩個高腳杯,并將其中一個放置在洛逸的面前。
“要喝些什么嗎?”
“都可以。”
房間很暗,只有一兩支蠟燭將男人所在的位置給點亮,借助這微弱的光芒,他隱隱約約看到,在酒柜的旁邊,似乎有一個地下室……
任何一個人來到這樣的一個黑暗寂靜的,陌生環境,內心都會感覺到些許不安。
洛逸也是同樣的,但利用之前從老者與二十四號那里所學到的,他并沒有表現得太過于怯場。
見如此,男人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隨后又恢復到了之前的那個模樣。
“看上去,你好像與早上的時候有些不同。”
“能說說有什么不同么?”他朝男人反問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會說出這樣的話,估計是因為死亡了兩次的原因,這個男人,給了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從你的眼睛里。”
男人笑了笑,便不再多說,找了個比較放松的姿勢,慵懶地靠在沙發之上,輕輕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高腳杯。
眼睛里?
他有些疑惑,但并沒有多說什么。
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太快的提問,反倒更像是質問,對于別人來說很不友好,這是二十四號告訴他的。
“說起秘修的話,這個點估計那些家伙已經下班了,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先在這里住一晚上。”
男人輕聲說道,語氣聽上去很是隨意,那是對待一件東西才有的態度,讓人很是不喜。
這個態度與在以前早上他來應聘的時候態度完全不同,配合上他的那副表情,即使是一個心態極好的人,都會不喜,更不用說洛逸了。
握緊了拳頭,隨后又將其松開,他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而且他自己又能怎么做呢,把這個男人暴打一頓,或者是把他給殺了?
早已經過了沖動的年紀,時間給予他豐富的生存經驗,是為了他在這個世界上小心翼翼的活著,而不是不動腦子的做事。
“謝謝你的好意。”
“嗯。”
點燃了一根煙,估計是因為洛逸的態度,男人的態度并沒有像剛剛那樣惡劣,語氣稍稍平緩了一些,但依舊很討人厭。
“去樓上吧,晚上不要弄出什么聲音,她會不高興的。”
她是誰?
他很想這樣問一句,但還是忍住了,但之前發生的一切告訴他,做事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
“是你的孩子么?”洛逸故作好奇的問了一句,希望能借此從男人的嘴里得到一些情報。
“沒,我的孩子并不在這里,只是我的一位客人罷了。”
說起孩子,男人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了幾分,只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不易被看出來罷了。
“那么我就先去休息了。”
見如此,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從這個男人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情報了,于是自然也準備轉身離去。
就在他走出去的一瞬間,男人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譏諷。
整個酒吧很安靜,唯一能聽見到的,也就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房間一共有兩間,其中一間房門緊閉,而另一間則是敞開。
望了一眼,他沒有猶豫的直接選擇了開著門的那一間,在這里的話,再怎么樣,那個女人都不會到這里了吧。
雖然內心很無奈,但他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接著走下去了。
他很累,今天一天他的神經都高度繃緊,想直接就休息,但估計是大腦犯了糊涂,他做了一件多余的事情——把門給反鎖。
“今天下午居然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氣息,果然是有所警覺了。”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語氣里卻透露著一絲不屑。
“咯咯咯,你讓他把妾身吵醒就為了說這個?”
女人的聲音突然從四周傳來,若是平常有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估計早就被嚇一跳了,但男人卻早已經習以為常。
“去做你該做的事吧,薩瑪。”
“妾身對你說過吧,叫你不要叫妾身的名字,即使只是代號。”
女人的聲音里流露出一絲怒意,伴隨著她的聲音,酒杯中的飲品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漸漸蒸發。
“如你所愿,公主殿下……”
蠟燭的火光突然熄滅,整間房間又重新恢復到了黑暗中。
“那個孩子,如果知道的話,真的一定會怪我的吧,但也沒什么,只要她能平安就好了,她以后,真的會理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