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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從始至終的懷疑

“世界上有太多的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這一刻,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

還記得我和他第一次相遇也是在網吧,那天剛好他們學校放假,鯽魚從他學校把他接來網吧,我們一堆人排排坐在那里玩游戲,玩的正起勁,鯽魚帶著他表弟風風火火的往我們這邊走來。

“這是我表弟啊,他叫諶意。我弟弟就是你們弟弟啊!別欺負他啊!”被風吹的凌亂的頭發,鯽魚的個子很高,所以顯得旁邊的表弟格外的突兀。

諶意那個時候才13歲,身高應該在一米四到一米五的樣子,皮膚黝黑,留著一頭鍋蓋頭,像極了農村殺馬特。

“嗨,搞根煙抽咯”他說道。他很像那種農村讀書的小學生,跟粗狂沒有任何違和感。

“這小子還挺沖哦,像我們的弟弟啊,哈哈哈。”

“是的咧,以后讓鵬哥我罩著你,你還怕啥。”

“哈哈哈,就你們老是欺負小孩子,來諶意,叫一句哥哥聽聽!你哥還要叫我們哥哥呢!”

一群人講話都是屬于開玩笑誰都不饒過誰的那種。

“好了,你們別嚇到弟弟了!”我也不例外的說道,反正就是要占便宜,不是諶意就是鯽魚。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個時候的我們可能就是會被一場游戲彼此熟悉。

他還是一個初中生,一個星期大概就是二三十的生活費,每次還要拿錢跟我們上網,有時候他生活費多的時候,那些“哥哥們”也會坑他的錢,叫他幫我們買東西,他很小,所以我們經常欺負他,其實也不算欺負他,只能說會比較“照顧”他而已。

他每上十天學,放四天假。

我們也是會每次騎摩托去接他,偶爾也會送他去學校,每次出去玩的時候,總是會帶上他,他沒有太多的話,只是默默地跟在我們身邊,偶爾一起聊聊天,開開玩笑。

那時他們都喜歡開諶意的玩笑,說他喜歡我,可能我們那一群人中只有我一個女孩子,我習慣接受這種“玩笑”,無論真假。

記得有一次,那天剛好是我排休,一大早就有人敲門,我迷迷糊糊打開門。

“你怎么來了?今天不用讀書嗎?還是放假了?”

“今天放假了啊,你怎么還沒醒來咯,快點起來咯,我請你們去吃東西啊!”他娓娓道來。

波波還在床上動都不打算動一下。

那天對于我們來說很早,很久沒有像那樣舒舒服服睡上一覺了。

我勉勉強強的叫醒波波,慢慢悠悠的醒來洗漱“波波,起床了,諶意過來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我不起來,你們自己去吃,我還要睡覺。”波波好像并沒有睜開眼睛。

我爬起床,拉開擋在我們床邊的簾子,

“這是誰??????”

“這是我媽媽,今天剛好接我回來,我來看一下你們啊!”他連忙給我介紹。

我還記得那天,諶意的媽媽語重心長的跟我說了很多。

“我知道諶意喜歡你,鯽魚他們說的,請你一定要讓他好好學習,聽話,不要變壞了,他現在好的不學,壞的不用人教啥都會。”

我聽著這話很是驚訝,

“我不會的,你放心吧,他也是我弟弟,我們都會照顧好他的,不會帶壞他的。”

那是我第一次見她的媽媽,不算漂亮,有著家庭主婦該有的樣子,只是通情達理的她讓我難以忘記。

我們經常會帶著他一起去游泳,還記得有一次游完泳當天因為太晚了,我們就睡在了鯽魚家,那個時候還小,也不會懂“男女授受不親”

這句話。

我們三個人睡在一張床上,聊起了天,那天很熱。

誰能想到,像我們平時那樣的處事風格,那晚居然徹夜長談,言語中透露著開心快樂,我們并沒有過很多不快樂,也并不會因為任何事情影響我們的心情。

聊著理想,聊起了以前我們干過的事,現在想想覺得很好笑。

我們這一群人,

也會有吵架,也會誰跟誰因為一丁點的事情大打出手,

只是我們依舊那么那么的好,幾乎所有人家人都認識我們。

那時的家長,認為我們是一群污穢,同流合污,我們并沒有干過傷天害理的事,只是可能在他們眼中我們過于頑皮罷了。

不知那種日子過了多少年,

后來的我們,長大了會忙于自己的生活,諶意高中上了半年還是一年也出去工作了。

那是那年中秋節前不久,我們所有人那一年第一次整整齊齊的相聚,在東平鎮上南區那邊的一個KTV里面唱歌喝酒,那天是我那幾年里最開心的一天,因為我們又在一起了,和小時候一樣,我們沒有勾心斗角,沒有任何地一點地放不開。

還記得我們在KTV里面唱的那首“兄弟難當”嗎?雖然很土,

“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難一起闖,

一杯酒啊到天亮再和從前一樣,

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福一起享,

一輩子的兄弟情比天還要長,

你有什么煩心事就對兄弟講,

不要苦往心里藏一個人來抗,

外面花花世界難免會彷徨,

你不快樂的時候有我陪在你身旁,

雖然平時都很忙很少的來往,

只要兄弟你開腔絕對來幫忙,

男人外表堅強內心也迷茫,

謝謝困難的時候總有你在場,

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難一起闖,

一杯酒啊到天亮再和從前一樣,

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福一起享,

一輩子的兄弟情比天還要長,

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難一起闖,

一杯酒啊到天亮再和從前一樣,

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福一起享,

一輩子的兄弟情比天還要長,

雖然平時都很忙很少的來往,

只要兄弟你開腔絕對來幫忙,

男人外表堅強內心也迷茫,

謝謝困難的時候總有你在場,

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難一起闖,

一杯酒啊到天亮再和從前一樣,

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福一起享,

一輩子的兄弟情比天還要長,

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難一起闖,

一杯酒啊到天亮再和從前一樣,

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福一起享,

一輩子的兄弟情比天還要長,

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難一起闖,

一杯酒啊到天亮再和從前一樣,

我說兄弟難當咱們有福一起享,

一輩子的兄弟情比天還要長。”

《兄弟難當》

那是我這輩子再也不敢聽到的一首歌,我們總是吐槽對方每一個人唱歌不好聽,卻在那段日子里面不知道合唱過這首歌多少遍。

那天在吵鬧的環境中,我們聊了很多那一年我們各自外出打拼的經歷和事情。

很是心酸。

中途,諶意來了,時隔一年不見的他長大了,長高了。

“諶意你現在在哪里工作啊?不錯啊!長大了!長高了!哈哈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來晚了,你一個人先干三瓶再跟我們說話!”

“就你們這么多年了還這樣欺負一個小孩子,來來來,諶意,到哥哥這里來,喝一瓶就夠了。”

“諶意怕是來看小屁孩的吧哈哈啊哈哈”

那些玩笑,在我們看來是多么真實,來源于內心真正的開心,我們的開心在那天都是真的,一起喝酒一起談心。

諶意坐在我旁邊:“小屁孩,你最近在干嘛啊?好久不見啊!你想我不?”

“我過幾天準備去長沙找個工作做,你咧?”。

“那我跟你一起去唄”。

“可以啊,那我去的那天或者前一天給你發消息?”。

那天我跟諶意中途還聊了很多很多,

小時候,因為他們總是說他喜歡我,有時候他在某些方面都有些避諱。

但是在那天,時隔一年的相見,我們還會在意什么?

那晚我們一群人,喝了不知道多少酒,聊了不知道多少事情。

只記得開心快樂,

到了我要出來的前一天,

我發信息給諶意,

“明天早上一起去長沙嗎?”

“再等等咯,要不然你先去吧,我過幾天給你發信息再去算了。”

“一起去咯,我們倆個人好有個伴不。”

“你先去找到工作再告訴我唄。”

當時內心的不平衡一下就上來了。

第二天,收拾好行李的我,出發了!

通過同學的介紹,來長沙的第二天就找到了工作,

初來乍到,的確有些惶恐,

也在慢慢適應。

我有發過信息告訴他,我已經找到工作。

他還是再等等。

有一天,

諶意發信息找我要六塊錢說買包煙,

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身上揣著現金的我,

沒多想,就回復了“我微信里面沒有錢”。

我永遠也沒有想到,那條信息既成了永別。

直到幾天后,

在我們群里鵬的問我要錢買煙,

我告訴他諶意前幾天問我要錢買煙我都沒有微信時,

她們說

“怕是諶意的鬼魂找你要的!”

我氣哄哄的告訴他們,

有些玩笑不要亂開,

就在那天晚上,下了班,我一個人坐在公交上回家,

猶如晴天霹靂般的知道了那個消息,

我打電話給所有人求證,

我相信一切都是假的,

他們在開玩笑,

我瘋狂的發信息給諶意,

所有人都告訴我同一個答案!

他在那天晚上騎摩托車出車禍去世了!

那晚,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腦子一片空白,一切都顯得那么的不真實,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想了很多,

如果當初我執意要帶他來長沙,會不會不是那樣。

為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

那天晚上,我一個通宵都沒有睡覺,

腦海中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發瘋似的給他的微信發消息,發紅包。

沒有人回復,也沒有人收,

就那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著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著的。

第二天清晨,就像做了一個夢一樣,

我以為那是一個夢,打開手機,打開微信,

原來?

那一切都是真的,我崩潰了,

徹底的。

那天是中秋節,

我一如既往的上班,只是開心不起來了,

晚上公司聚餐,為了不影響同事們的心情,我一個人找了一個角落喝酒,那天我一個人不知道流了多少淚喝了多少酒,

我給波波打電話,告訴她那件事情,

她只是感嘆,也在心酸,

最多的還是在安慰我,

“人死不能復生!”

過去多少年了,

我還是沒有離開這家店,還是這個地方,

只是我偶爾還是會想起你,很懷念,

好朋友。

希望你來生可以幸福,

我不知道為何要專門寫這么一篇文章來回憶他,回憶永遠回憶不完,

與其說回憶,應該是掉念,

曾經年少無知時,你給過我的溫暖,給過我很多非常多美好的回憶,

很多事情永遠銘記于心,我一定會很幸福。

也希望你來生永遠幸福,不要調皮,好好讀書。

永遠。

希望日出見你時,日落會安好。

我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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