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儒……這一年你到底經歷了些什么……”司馬悠然開口問道。

一年來，紹儒一定過得很苦吧。

楊紹儒聽了司馬悠然的問題，嗤笑一聲道：“這一年……這一年我在找月兒呀……可是我還是沒找到她……”

看來紹儒的精神狀況還是有些問題。司馬悠然想到這，便再次開口道：“紹儒，陪我去喝幾杯吧。”

楊紹儒不知道司馬悠然想干嘛，只是平靜的盯著司馬悠然的眼睛，而司馬悠然也并沒有躲避楊紹儒的目光。

兩人沉默了良久，楊紹儒才說道：“好吧……”

隨后，司馬悠然便帶著楊紹儒來到了一處兩人都很熟悉的地方——楊紹儒家的小酒館。

去年，在楊紹儒離開臨江后，司馬悠然便與陳明宇商議了一下，讓陳明宇暫時派人經營楊紹儒留下的小酒館，陳明宇派來的人的工錢還有經營小酒館的費用，由司馬相府和陳府負責支出。

其實，小酒館在這一年里，是盈利了不少錢的，陳明宇將這一筆錢保管了下來，打算等楊紹儒日后回臨江之后再把這筆錢給他。

楊紹儒回到臨江后，也僅僅是來了一次小酒館，也就是那次來才被店里的伙計認出；店里的伙計認出楊紹儒后便將楊紹儒回到臨江的事情上報給了陳明宇。

陳明宇知道楊紹儒回來后也只來找過楊紹儒一次，給他送來了小酒館盈利的錢財，順便還告訴了楊紹儒“司馬悠然入京當官并且幾天后會回臨江一趟”這件事，并且邀請楊紹儒參加為司馬悠然接風洗塵的宴席，楊紹儒沒有收那筆錢，也沒有去為司馬悠然接風的宴席。而宴席當天由于車天絡引發的事故，陳明宇并未來得及將這件事傳告司馬悠然，所以拖了一兩天。

看到門外的兩個人，店內的伙計立馬認出了兩人，一位是這家小酒館的主人，楊紹儒公子，另一位則是司馬丞相的公子，入京做了官的司馬悠然大人。

伙計連忙跑來將兩人請進了小酒館，畢竟現在大上午的，小酒館沒什么客人，所以司馬悠然便與楊紹儒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又讓伙計上了壺好酒。

“現在時候還早，我們不喝多了。”司馬悠然微笑道，并為楊紹儒滿上了一杯酒。

楊紹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在外一年……可曾找到與月兒相關的線索？”司馬悠然小心翼翼的問道。

楊紹儒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一飲而盡后說到：“一點線索也沒有……元國十九州，我已游歷了十一州……絲毫沒有找到與月兒有關的線索……”

司馬悠然剛想說話，楊紹儒卻又開口了。

“悠然兄你不必安慰我……我都懂……找了這么久，月兒可能真的找不到了……”

司馬悠然聽后，也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飲了一口后才說道：“那紹儒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接下來啊……就留在臨江吧，守著這家小酒館，若是日后月兒回來了，也得有人在此等她……”楊紹儒幽幽的說道。

司馬悠然將杯中的酒飲盡，沉吟了一下，又問道：“紹儒，你可知道我今日前來找你具體是為了何事？”

“不知……”

司馬悠然也不賣關子了，直言道：“其實今日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入京去當一個翰林院待詔。這是我離京之前皇帝陛下交給我的任務，兩個翰林院待詔的名額，一個已經給了明宇兄。第二個……我想交給你，楊紹儒……”

司馬悠然頓了頓，繼續道：“其實這都是我之前的想法。但是現在我卻有了另一個辦法，一個說不定能成功找到月兒的辦法。”

“那就是……加入太子一脈！”

“加入太子一脈？悠然兄你這是何意？加入太子一脈我就能找到月兒嗎？”楊紹儒疑惑道？很顯然，楊紹儒并不知道現在京城內的局勢。

“你可能不知道，當今太子李寰宇在朝中并不得勢，而皇帝陛下當初詔我入京，便是為了讓我去幫助太子陛下。至于為何皇帝陛下會有如此的舉動，我現在也不便給你解釋，但是我的確是需要你加入我們太子一脈，成為我們在朝中的一枚暗子。同時我也可以許諾你，若日后大業完成，我和太子便會全力協助你，尋找月兒。”司馬悠然說道。

楊紹儒聽了這些話，一時開不了口。沒辦法，司馬悠然的這一番話對于楊紹儒來說信息量太大，楊紹儒還需要好好消化一番。

見楊紹儒陷入了沉默，司馬悠然繼續道：“其實，我也不想并讓你和明宇兄入京。我和太子在朝中樹敵太多，你們入京即代表你們將會面臨極大的風險。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和太子現在的勢力還無法與其他的敵對勢力分庭抗禮，我們現在必須得增強自己的實力……紹儒，我信不過別人……”

的確，現在京城內的局勢遠比想象中的還要復雜，司馬悠然即將面臨極大的考驗，他身上的擔子太重了，所以他不能輸。

楊紹儒聽完司馬悠然最后的那番話，也是結束了思考，沉聲道：“悠然兄，你之前說的大業完成，指的可是……奪嫡？”說道最后的“奪嫡”二字時，楊紹儒的聲音小了幾分。

司馬悠然平靜的點了點頭。

楊紹儒看見司馬悠然點頭，再次陷入了思考。

而司馬悠然見狀，也是笑了笑，站起身來，輕聲說道：“紹儒，你好好想想這件事吧。而且就算是入京的話……你也不能以現在這個狀態入京……你若是想好了，便來相府吧。”

說完，司馬悠然便動身離去，現在得給楊紹儒一些時間思考，畢竟事關自身性命……

就在司馬悠然已經走到門口的時候，背后響起了一個聲音。

“悠然兄！”

司馬悠然轉過身來，看著剛剛叫住他的楊紹儒。

“我去！”楊紹儒盯著司馬悠然，沉聲道。

司馬悠然望著此時的楊紹儒，笑了笑。

這一天，司馬悠然再次從楊紹儒的眼里看到了光彩。

依舊是曾經的那個玉樹臨風楊紹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