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是朝暮的聲音。

姜艾妮連忙轉身，看到的就是沈之塵握著朝暮的手腕，把花強制塞到她手上的動作。

姜艾妮想也沒想，看到已經因為害怕忘記呼吸的朝暮，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打翻了那束花。

香水百合因為這番推搡，散落在地，素凈的花瓣沾染上灰塵，不再純潔。而姜艾妮在拉開兩人的過程中，踩上這束花。

芳香不再，一片狼藉。

沈之塵被姜艾妮推開的一瞬間，還在驚訝姜艾妮力氣怎么那么大。

明明得到的消息，這個“眼鏡妹”膽子很小，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如今竟然敢直接推他？

被朝暮拒絕就算了，現在是個人就可以騎在自己頭上嗎？

沈之塵眼神明滅不定，似乎壓抑著什么。

離開沈之塵的觸碰，朝暮腿一軟，就像后面倒去。

“暮暮你沒事吧。”

聽到姜艾妮的驚呼，沈之塵終于發現朝暮的不對。

此時朝暮軟軟的躺在姜艾妮懷里，全身都在發抖。

就像待宰的羔羊預知了自己將要上屠宰場的命運。

那是提前見到十八層地獄的絕望。

朝暮眼睛失去了焦點，雙眼呆呆的望著天空，眼中沒有色彩也沒有亮光。

甚至連怎么呼吸都忘記了。

看起來，像是馬上要死了。

“她會不會是犯病了？”

“你對暮暮做了什么？”

沈之塵和姜艾妮的話同時想起。兩個人對視一眼，姜艾妮幾乎目露兇光，死死看著沈之塵，等著他的解釋。

明明之前朝暮和她們在一起還是好好的，為什么和沈之塵呆了不到十分鐘，好好一個人就成這樣了。

和朝暮當場表白的人那么多，姜艾妮也是第一次見到朝暮這番模樣。

一時間情急，害羞不好意思什么全部拋到腦后。

現在她的腦海里亂成一團。

但是這團糾纏在腦中線的線頭很簡單：

怎么讓朝暮正常？

怎么讓朝暮恢復？

她能為朝暮做些什么？

“如果是生病了，我抱她去醫務室。”沈之塵深吸一口氣，躲過了姜艾妮可以吃人的目光，一邊說一邊蹲下來，想要出手幫朝暮。

姜艾妮當然不肯，死死抱著朝暮。

當沈之塵手伸向朝暮的一瞬間，朝暮有所察覺，眼睛看向伸過來的手，然后如同看到了世界末日，直接往姜艾妮懷里鉆，縮成一團，聲音帶著哭腔：

“別過來……”

說完這三個字，朝暮因為之前的屏氣，直接暈過去了。

……

朝暮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間空教室。

姜艾妮一臉擔憂望著自己。

沈之塵像是一個做錯事等著挨訓的孩子，站在五米外，不敢靠近。

見朝暮醒了，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但是見朝暮看了過來，似乎是想到她暈過去之前對自己說的話，臉色瞬間垮了下來，甚至還猶猶豫豫退了一步。

“對不起，嚇到你們了吧。”朝暮被姜艾妮扶著起來，一邊說一邊向沈之塵走過去。

然而她每向沈之塵走近一步，沈之塵就往后面退一步。

似乎朝暮是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