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言棠跟元九臻組了一隊。

程梵她們對這些機關巧術不感興趣，跟著賢妃她們去了賢妃殿，正好方便了言棠開溜。

她和元九臻一起跟著從賢妃殿出來的人潮往各種散開，今日因為皇后設宴，宮中巡察并不嚴。

兩人出了賢妃宮，一前一后離開了皇宮，只給宮人帶了話，若是有人問起，就說身體不適，先離開了。

宮門外，言棠坐上了晉王府的馬車，元九臻讓馬夫回了晉王府。

言棠剛牽住馬繩，元九臻就走了過來，“我來吧。”

“你會？”言棠驚奇一笑。

“西渡的馬兒也是這般高大的。”

言棠沒有進轎子，在外面坐著陪元九臻閑聊。

天氣很冷，風沒那么厲了，暖陽高掛，很溫暖。

兩人出了城沒行二里地，一陣疾飛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言棠往身后一看，趕緊讓元九臻停了下來。

是墨誠遠。

言棠跳下馬車，“你怎么來了？”

墨誠遠沉默，眼神飄忽。

其實是他在宮門外遇上了晉王府的馬夫，聽到馬夫向晉王匯報，說晉王妃跟言家小姐一起駕著馬車離開了。

他在城內一番打聽，才知道她兩出了城。

她突然這么問，墨誠遠還真沒想好要怎么回，總不能說，我是跟著你來的。

墨誠遠緊張的握住腰間的橫笛，眼睫微顫，默了片刻，鎮定自若地回：“出城溜溜。”

他于是反問：“你怎么出宮了？”

言棠：“……宮里沒意思，我和晉王妃出來賞梅。”

墨誠遠嗯了一聲，抬眸望了站在馬車旁的元九臻一眼，氣定神閑道：“最近本就動蕩，你們兩個女子外出不安全，索性我也沒什么事，就在一旁護著吧。”

言棠倒是想，就怕元九臻會不自在。

墨誠遠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繼續說：“十丈外。”

“……好。”言棠眼睛眨了眨，有些心虛，喃喃道，“我去跟九臻說一聲。”

墨誠遠跟在她身后，“一起過去吧，我起碼要跟晉王妃打聲招呼。”

言棠心想也是，便帶著墨誠遠一起過去了。

“九臻，這是墨誠遠。”言棠心想這樣的介紹太簡單了，又道，“墨相的長孫。”

“見過王妃。”

元九臻也頷首緩緩行了一禮。

“他也是出來賞梅的，怕我們路上不安全，說在后面護著。”言棠走近，“我們走我們的，他不會離太近。”

元九臻莞爾，“好。”

此處離暗香臺不遠，言棠駕著馬，加快了腳步，墨誠遠騎馬緊跟著，離了五米左右。

行至暗香臺，下了馬車，元九臻似一陣風似的沖進了梅林。

“太美了——”

言棠聽著這聲由衷的贊嘆，越發的高興，轉身望了墨誠遠一眼，眉眼略彎，唇瓣輕動，圓圓的眼睛似葡萄般靈動，“別離我們太遠了。”

說罷，她趕緊跟上了元九臻。

這一賞就是一下午，元九臻意猶未盡，坐在橫斜過來的粗枝上，覺得小腿疲軟，便道：“休息一會兒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