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里面有一處老枯樹，樹里有個一人高的洞，言棠以前被賢妃罰抄經書時，經常偷偷跑出來，藏在洞里，跟宮女太監捉迷藏，直到天黑了肚子餓的咕嚕嚕叫了才自己回去找吃的。

那棵老枯樹還在。

言棠玩性大發，跳上樹干，比量了一下樹洞的直徑，比她寬多了，還能鉆進去。

她記得小時候有一次鉆進洞里睡著了，天黑了她都沒發現，后來要不是被凍醒，她都不知道已經月上枝頭了。

言棠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她和墨誠遠。小時候他們經常打架，先是互打，經常打的對方鼻青臉腫，后來有一次，一個胖小子找墨誠遠開架，她和學堂的幾個公子哥過去應援，就幫著墨誠遠打了起來。

后來再打架，就是她和墨誠遠一起揍別人。

“我真的不想嫁人。”

一聲嬌滴滴的女聲穿過樹皮，溜進言棠的耳朵，打斷了她的回憶。

非禮勿聽，言棠心想她到底要不要出去呢？可突然冒出去，應該會很危險吧……

皇宮最忌諱被人撞見秘密，正如那句話所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我不想成親。”

“十皇子，你讓我待在你身邊好不好？”

言棠猛地睜大眼睛。

這下就算是火燒老枯樹她都不會出去了！

幸好幸好，她剛剛沒出去呀！不然就撞見十皇子的秘密了。雖然她跟十皇子沾著親帶著故，可誰又敢真的跟皇家人攀親戚談親情呢？

較弱的女聲繼續懇求，迫切示愛，生怕被拋棄似的，“我什么名分都可以不要，我只想待在你身邊，一輩子照顧你，伺候你。”

“香月，我怎么舍得你這樣沒名沒份的跟著我呢？放心，我很快就安排你出宮。你也知道，最近京城人心惶惶，這件事急不得，還需從長計議。”是十皇子的聲音，充滿了安撫。

對于景知立的聲音，言棠十分熟悉！

“奴婢愿意等。再過幾天奴婢就到了出宮的年齡，我會去求賢妃娘娘，請娘娘放我出宮。只要十皇子你愿意讓我留在你身邊，我家人那邊我會去說，我不會跟別人成親的，除了十皇子你，我誰都不要。”

言棠從樹洞的縫隙瞄了一眼，看到了香月的臉。

一張很素凈的瓜子臉，在美女如云的皇宮，并沒有多么的讓人驚艷，但聲音很好聽，而且腰肢纖細，臀部圓潤挺翹，應該練過舞，四肢纖長。

香月的兩只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眼角掛著委屈的淚珠，如她的聲音一般。

十皇子突然一把將香月抱住，在香月的耳垂咬了一口，低聲許諾，“放心，我不會不要你的。”

“香月——”

“嗯——”

言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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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要不要出去？

十皇子會不會被嚇趴下……

一陣陣難以入耳的呻吟傳了過來，就在言棠忍不住要用瞬移逃命的時候，群鳥驚起的聲音突然響起，引得樹葉簌簌作響。

那難以啟齒的聲音終于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