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棠不喜歡這樣的氛圍，換做平時，她跟墨誠言安靜地待在一起什么話都不說，她也會覺得舒服，可今天這樣的沉默她不喜歡，甚至抗拒。

“這兩天天氣不怎么好，茶葉一直沒能拿出去曬一曬，茶糕暫時不能做了。上次摘的梅花倒是晾的不錯，明天就可以釀酒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桃花眼略彎，眼角無辜下垂，帶著融化冬日的溫和笑意，好似那些壓抑的事都不曾來過一般。

墨誠遠也笑了，心念一動，“那我明天過來幫忙？”

“好?！?

他回來這么久，還沒去過言府。

言棠想起昨晚回家后嘴饞吃的魚干，當時她就想要是墨誠遠也在就好了，“要不要吃辣魚干？父親帶了魚干回來，你要是想吃，我明天讓人做點?！?

“好，上次吃還是一年前?！?

言棠已然記不清是一年前的什么時候了，對她來說，已經太久遠了。聽到墨誠遠說是一年前，便想那真是太久沒吃了，毫不猶豫道：“那我讓他們多做點，你還可以帶些回去?！?

墨誠遠又說了聲好，看著剛過他肩頭的言棠，一頭黑發因為冬日暖陽的照射，泛著光燦燦的茶色，又柔又順，又長又密，風一吹，淡淡的香味就充滿了他整個胸腔。

他眷戀著這一刻平淡中帶著溫柔的相處，好似時光是一條可以握的住的線，就在他手里，他牽引著，同時也被牽引著。

倒不是說不喜歡以往她在他面前的嬉笑打鬧，只是那樣的他，在她哪里，好像只是個兄弟、玩伴……也讓他不得不順著披上更深的偽裝，生怕她看出什么。

之前有次去學堂的路上，他偶然聽到她跟某位世家小姐在聊天。

那位小姐說：“像我們這樣的，婚姻大事向來是由不得自己的。不過呢，好在你那個選擇是全京城小姐們都巴巴望著的，哪家小姐不想嫁給林衍啊！”

“其實墨誠遠也有很多人喜歡，但你一跟他在一起，就跟投錯胎了似的，你兩比較像兄妹，嗯……兄弟吧，所以我還是覺得林衍比較適合你?！?

她跟那位小姐邊走邊聊，墨誠遠聽到她輕飄飄的回了個“嗯”。

言棠喜歡林衍，他其實早就這么猜想了，只不過那天才認命的確定。

“云清郡主怎么樣？有沒有事？”

她心里嫉妒的小火苗燃燒的時候，甚至希望云清郡主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存在過，有時想起前世云清郡主對她說的那些話，心里就又悶又酸，哪怕隔了一世，也能攪的她心神不寧，不得安生。

還是在意的，心里在意的要命！云清郡主就像一根刺一樣，深深扎在她的心上，不是說刻意忽視了就可以當作不存在。

墨誠遠被她這突然一問搞得有點懵，帶著疑問性的語調嗯了一聲，“云清郡主？她怎么了？”

言棠抬頭看著他，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炯炯有神，帶著真切的疑惑，似是真的在問一個不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