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不吉利了！”

“您不能就這么走了啊！”

九臻握著手里的喜帕，靜靜看著坐在地上抹眼淚的喜婆，心想該哭的人不是自己才對嗎？

她起身，邊走邊卸頭上笨重的裝飾，發釵卷了一縷頭發也不覺得疼，扯了扯便拿下來了，而后坐在飯桌前，默默吃著飯菜。

喜婆看著她這一臉平靜的模樣，也忘記嚎了，目瞪口呆看著她往嘴里帶飯。

隔一般姑娘，早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九臻吃著，突然聽不到喜婆的哭嚎了，好奇地看過來，正好撞上喜婆看她的眼神。

震驚、難以置信、欲言又止、憐憫……

喜婆扯嘴勉強笑了笑，為了晉王殿下，也為了自己的面子，做出了最后的掙扎解釋，“公……王，王妃娘娘，我們大周也是有這樣的婚俗的。”

九臻笑了笑，語調輕松，夾了一筷子菜，“是嗎？挺別致的。”

“我們西渡沒有。”

“西渡也有一些很好玩的風俗。”說完，又往嘴里帶了一勺飯。

喜婆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她引以為傲的利索的嘴皮子生平第一次在洞房現場罷工了。

言棠喝了兩杯悶酒，瞎逛著到了后院，本來是打算等洞房禮成、晉王去前院敬酒了她再去找九臻聊聊的，結果剛問著路，就看到那位高大帥氣的晉王殿下邁著睥睨眾生的步伐走了過來。

言棠：……

晉王殿下？

這么快？

不是說洞房禮很復雜的嗎？

為了避免正面撞上，言棠找了個房間躲了起來。

等她找到新房的時候，就看到小五悶悶不樂的站在門外，一下一下踹著臺階，一臉“被狗咬了，很不爽，莫挨我”的模樣。

“小五？”言棠狐疑道。

小五見到她，一臉驚訝，隨后趕緊行了禮，吸著鼻子委屈出聲，“言小姐。”

“這么快就好了？”言棠努嘴指指新房。

小五深嘆一口氣，火氣又上來了，眼眶也不受控的紅了。

“……”

小五委屈控訴，“晉王沒有行禮就走了。”

言棠目瞪口呆：“什么！”

言棠素來不是一個會被規矩絆住的人，可這洞房禮再怎么繁瑣，她還是想一件一件完完整整的同她的新郎一起完成，哪個女子不憧憬洞房禮，哪個新嫁娘不想歡歡喜喜的結束洞房禮，然后懷念個百十來遍。

言棠先是驚訝，后是氣憤，再是無語，接著又是一陣長久的憤懣。

“晉王殿下也欺人太甚了！”身邊有了能說道的人，小五心里的心酸憤怒頓時似泄洪了一般沖擊而來，抽噎著哭了起來，越哭聲音越大。

言棠看著半合上的房門，將小五帶到一旁樹下，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了，“在這哭，大聲哭也沒關系，就是別讓你家公主聽見了，我先進去看看。”

小五一聽，愣怔片刻，果然哭得更大聲了。

她家公主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啊！

喜婆還在地上攤腿坐著，擦著臉上還沒干的眼淚，見有人進來了，稍顯圓潤的身子難得顯巧，一骨碌翻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