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對不起，剛從南城移交過來我們醫院的病患超負荷了，主任說讓你和宋醫生一起去急診室......”

“好，我和宋醫生就過去，你先回去和主任報告吧。”說完，周圳就熟練地從值班室的衣柜拿出新的防護服裝備，找出新的一件白大褂，轉身笑道：“接著。”

宋清一聽，下意識就從空中接過，只見周圳把防護服放在桌面，仔細說道：“記得別喝太多水，現在要上廁所趕緊上，等會你可沒有時間上了，成年紙尿褲嘛，你看看這個尺碼合適不，不合適......”周圳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人，調侃道：“不合適，那就是我低估了你某個地方的尺碼了。”

宋清此刻的表情，難以言說。

兩人此刻沒有再繼續談好，反而著裝完畢就趕去了急診室。

急診室人員滿患，兩人趕到就見到到處是病患，新到的ECMO機器下午剛到，護士站已經拆開消毒過給需要的病人進行體外膜肺氧合，新型冠狀病毒呼吸困難的病患基本醫院有條件都會給予ECMO的體外呼吸救助，對于這種俯臥位通氣效果不佳的情況，醫生們一致通過這個醫治方案。

“主任。”周圳先開口喊了。

胸外科主任姓盧，眉眼慈祥的模樣，時不時讓人想要親近，“阿圳，這個病患是肺癌，第二期的治療了，下午送過來拍片看到的圖像是感染了新型冠狀病毒，我和家屬商量了先保守治療，另外手術由你和宋清晚點交一份方案。”

“好。”周圳應了下來，盧主任見他們同意了，急診室其他得病患各自分給他們一部分幫忙看顧，“這兩個護士是知道送過來的病患名單和診斷的結果，你們看看再給出合理的方案治療。”

宋清有些不太明白，“現在手術室處于位置緊張的情況吧，我們如果要做手術，不會占了名額嗎？”

這個顧慮，周圳并不是沒有想過，“盧主任大概和那邊談好了。”

“談好了？”

“是啊，這次手術說不上很難，加上現在急診室不是很忙嗎，你們先給病人看病，其他不是你們這些年輕人要想的。”盧主任等會凌晨還有一場手術，預計現在是無法顧慮急診室的問題，交給眼前的兩個人，無疑讓忐忑的心可以放下一半。

梁夢先他們一步來到急診室，周圳的病患名單在她手上，盧主任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她站在旁邊認真地看著他們談話，但也只是幾秒鐘的出神，很快她調整好狀態進行醫護工作。

今晚不是一場好打的仗，所有人的神經緊繃得隨時斷掉的崩潰邊緣，不斷地進行心理調整，幾個小時陸陸續續反反復復進行自我調節，醫護人員也是有壓力，緊繃在生死邊緣的緊張感、壓迫感，迫切想要贏過這場戰爭的必勝感。

除了贏，他們一無所有地奮斗在一線工作。

“周圳，你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沒有？”宋清在檢查完最后一位病患就走到周圳的身邊，隨意地問起梁月亮，“你得完完整整回去才好，不然某人要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