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坐在床邊,桌上擺著小二送來的早點(diǎn),一塊綠茶酥拿在手里。
一口咽去,一股清香,酥脆的感覺在口內(nèi)瞬間化開。
門突然被打開。蘭蕓跑了進(jìn)來,拽住了秦逸的胳膊。
“快跟我去看看,今天玄武街有比武大賽。”
玄武街。
街上人密密麻麻。在街正中央擺了一個(gè)方正的臺子。
臺子上空空蕩蕩。秦逸和蘭蕓站在人群中。
身旁有人小聲議論:
“你說,這次黃少爺能穩(wěn)操勝券嗎?”
“當(dāng)然,黃少爺是當(dāng)朝黃大將軍小兒子,武功自然了不得。不過,去年雖得第二,竟是敗給了一丫頭,實(shí)在不長面子。”
“唉!慚愧慚愧。本人不才。”
秦逸身旁突然走過一位手執(zhí)紙扇的公子哥,面露尷尬之色,向路人執(zhí)禮道:
“今年定,不負(fù)眾愿!”
“黃....黃秋武,不,黃少爺。”
兩人認(rèn)出了此人,一臉惶恐。
他就是黃少爺,大將軍的兒子。秦逸看著黃秋武。
雖然也算風(fēng)度翩翩,但怎么看也都像執(zhí)筆研墨的書生吧?
秦逸心想。
忽然,黃秋武看向秦逸,察覺到了他的木劍后,道:
“閣下仙風(fēng)道骨,竟也是來參賽的?”
“不是。”秦逸道,“我是來看比賽的。”
“閣下儀表不凡,想必也是不差的。”黃秋武道:“不知閣下貴姓?”
“額...我姓秦,單名逸。”
“來人。”
身后忽然站出兩個(gè)人,一個(gè)身材高大,胸膀?qū)捄瘢粋€(gè)身材矮小,卻看起來十分精明能干。
“記下秦公子的名字。”
“是。”
“可是,我沒有要參賽阿?”
黃秋武一揮紙扇,一股香氣撲鼻而來:“我說要你參賽,你就得參,這城里,我,最大。”
“哈哈哈哈。”
黃秋武拍扇而去。
“這也太張狂了。蘭蕓,我們走。”
秦逸兩只胳膊忽然被大漢押住:
“去不去,由不得你。”
小個(gè)子拿出紅印和參賽報(bào)名卷,抓著秦逸的手按下了手印。
秦逸,蘭蕓兩人坐在臺階上,兩人的神情愁眉不展。
“秦逸,你會不會武功?”
“我不會。”
“唉,死定了。”
兩人同時(shí)發(fā)出嘆息。
擂臺上,兩名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漢子正舉著大刀巨斧,相互廝殺,久久不分勝負(fù)。
突然,人群中飛起一名少年公子,踩著眾人的肩膀,一步步飛踏向擂臺。
“是黃少爺!”
“黃少爺....”
人群中發(fā)出女孩的尖呼,一個(gè)一身清淺黃袍,手執(zhí)鐵扇的年輕俊秀少年此時(shí)已踏在了擂臺上,穩(wěn)穩(wěn)地站住。
手中鐵扇打開,發(fā)絲隨風(fēng)而舞。好生俊俏。
臺下呼聲越加高漲,大多是年輕女子的聲音。
沒人能將此人和沙場上的將軍聯(lián)系在一起,而且,他還是本朝大將黃將軍最疼愛的兒子。
“怎么看,這種人也不像能上戰(zhàn)場的人吧?”秦逸道。
兩名大漢正激烈搏殺,忽然見臺上飛來一人,不覺惱火,將火憋在胸中,放下手中武器。
“黃少爺,你也太心急了吧?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fù)。”
“你們還好意思說嗎?!”黃少爺用扇子指著兩人道;“你們已經(jīng)打了半個(gè)鐘頭了,再打太陽都要下山了!可惡阿,晚上我還有詩會要去。”
“阿?!”
黃少爺抬起扇子:“來吧,一起來吧,我要以一敵你們兩個(gè)。”
“這...恭敬不如從命。我忍你這張狂小二很久了!看我巨靈斧!”
大漢舉起斧子向黃秋武奔去。
“啪”
飛出的鐵扇將手執(zhí)巨斧的壯漢頭部一擊著地,黃少爺緩緩拾起扇子,望著臺下眾人。
“你們,參賽的,一起,上來。”
原本已經(jīng)對黃秋武的張狂感到不滿,這時(shí),參賽的眾人紛紛向臺上跑去。
“我忍你很久了!”
“是你在剛才踩我的肩膀!”
“早就想請教你這象州第一天才!”
臺上漸漸將黃秋武圍在中心,眾人怒視洶洶,可他還在輕輕搖著扇子。
“先說明,下臺就算輸。”
沒有說話,一彎腰,一把鐵扇自黃秋武手中飛出,沿著一個(gè)圓的距離向四周飛舞,舞過后又折返飛回。反反復(fù)復(fù)。
不消片刻,無人近身,倒下了一批數(shù)人。
“他好強(qiáng)。沒有人可以近身。”
秦逸站在臺下,看著臺上不斷有人摔下臺。
“秦逸,我們乘這時(shí)候趕快跑吧。”
蘭蕓提醒道。
秦逸仿佛忽然驚醒,拉著蘭蕓向外跑去。
一只大手忽然架在秦逸肩膀上,聲音幽幽響起:
“簽過了契約,就別想跑!”
“阿貴,將他帶上來。他好像是最后一個(gè),我等著去參加詩會。”
“是。”
名叫阿貴的壯漢竟雙手一把提起秦逸,將其抱到擂臺上,然后退下。身后是名叫阿福的侏儒將蘭蕓也推了來。
秦逸站起來:
“你知道我為什么想走嗎?你太弱了。”
秦逸拍拍身上灰塵。
黃少爺似乎看穿了秦逸的武功,不將此話放到心上。
“我讓你三招,三招之內(nèi),我只防,不攻。”
秦逸右嘴角微微揚(yáng)起。
“你笑什么?!再笑我殺了你!”
“咦?我笑了嗎?沒有阿。”
嘴角又微微揚(yáng)起。
“囂張之徒,三招后你等著!”
“咳咳...我沒笑阿。”
臺下忽然傳來蘭蕓的聲音:
“你笑了,但是經(jīng)常都這么笑。”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黃秋武喝道。
秦逸抽出身后木劍,皺皺眉,比劃著,然后又皺皺眉,接著比劃著。
“先用哪招呢?這么多的招式。”
秦逸正在回憶著“身體”留下的記憶,黃秋武突然飛步奔了來,空中一躍,將鐵扇如長槍般刺來。
“三招已過,我要?dú)⒘四悖 ?
“完了!少爺又要?dú)⑷肆恕!?
秦逸抬起頭,看著空中飛落而下的黃秋武。
阿福阿貴目無表情地看著黃秋武忽然被一劍刺穿了右胸。
等到稍等片刻后,兩人反應(yīng)過來。
“阿~!!少爺!!”
黃秋武倒在地上,看著秦逸,還在懷疑。
“這,這,他,他就用了一劍,避開了我的攻擊重傷了我?”
蘭蕓閉著眼,雙眼睜開,突然看見秦逸正在用粗布擦拭著沾染著血的木劍。
“他.......他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