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蘭德又倒出幾片嗎啡扔進嘴里:“我也不清楚這是為什么,那些藥物對新出現的獵人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這么說那邊的戰斗已經結束了?”莫斯提馬起身背上法杖。
“要真有這么快就好了。”拉普蘭德朝門外走去,順便點燃了血紅的白襯,“狼外婆都不敢踏進一步的禁區,叛逆期的孩子偏偏帶著逆反心理闖進去,希望哈特能留個頭給我好好欣賞一下。”
莫斯提馬立刻起身,對沙發后的老者點了點頭,隨后跟上拉普蘭德。
“不是最危險的東西么?怎么還有它們都不敢去的區域?”
“不是不敢,是進去所要付出的代價對狼外婆來說不值得。”拉普蘭德看著熊熊燃燒的白襯,灼燒帶來的神經疼痛到了最大后,把它甩到了一旁,“六年前的那次行動后,哈特把狼外婆和獵人的危險級別拉到了最高,甚至超過了西西里家族,開始制定相應的對策,要求全東部的人都得參與。”
“所以獵人對他們來說就像一場流感,每個人都有治好的資本。”
“不是治好,是抹殺。”
敘拉古外圍東部
一道巨型烈焰從地面劃過,為黑夜前的夕陽提前帶來了流星。
稍微靠近那道烈焰的人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才能勉強看到烈焰里有一抹藍色做為焰心極速前進。
讓人驚悚的是,他們還聽見陣陣罵聲從那抹藍色傳出,而且還特別耳熟!
“對!跑!給你爺爺使勁跑!”布雷弗叼著雪茄大吼,一腳踹飛了車門,一邊手握著方向盤一邊手舉著一支噴火器,“快給你爹看看你他媽的能跑多遠!”
“你的腎上腺飆升過高了布雷弗,建議你喝點冰酒冷靜一下。”坐在副駕的術師拿出一個金屬酒壺,打開壺蓋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臉享受,“嗯~不愧是維多利亞酒莊的陳年好酒!”
“給我留點你這個娘炮!不然我得停車跟你搶酒了!”布雷弗扣動扳機,一條火線從流星的側面射出,直指街道上極速移動的黑影。
“放心,我會給你留一小口,像你這種人我覺得喝點啤酒就差不多了。”術師抽出一根法棒,對準那道黑影。
十分鐘前
藍色皮卡停在一家店面前,布雷弗叼著雪茄踢開車門跳下車,小腹處還掛著一個小型密碼箱。
店面不是很大,只有三米左右寬,入口更是顯得狹窄,布雷弗得側著身才能擠進去。
店里都被粉刷成了黑色,加上頭頂的燈光由于電路問題一閃一閃的,很難不讓人感覺像在一家鬼屋里。
店里除了靠近門口柜臺外,里面什么也沒有。
布雷弗瞇眼,他好像看到深處有兩道人影在黑暗中蠕動
“喲,這不是布雷弗嗎?”一道人影轉過身,緩緩從暗處走出來,是位披著黑色術袍的魯珀人。
布雷弗聽到對方的聲音后立刻歪嘴,對面前這個渾身散發黑氣的術師很是討厭:“你一個玩魔法的巫師跑來這里干什么?”
術師微笑著:“怎么?找老朋友聊聊天有什么問題嗎?”
“嘖,不對啊,你什么時候跟我哥們熟了?”布雷弗伸直了脖子看向還在暗處的人影,“里默!你什么時候認識這么一位巫師了?”
“安靜點,你吵到我數錢了。”穿著白大褂的魯珀人走出來,手里正清點著一沓鈔票。
“什么情況?”布雷弗低頭瞪了一眼術師。
術師看到布雷弗冒火的眼神后,立刻攤開手表示無辜:“別誤會哦,我只是來找里默買點武器。”
“你們這些違背物理學的巫師怎么會想到用物理定律的武器?”布雷弗摸著下巴仔細端詳著面前的術師。
“布雷弗,你知道‘物理學’這三個字出自你嘴里有多惡心嗎?別在我面前放狗屁。”里默嫌棄的看著布雷弗,把鈔票收進白大褂,“說!找我干啥?”
“瞧你那表情,搞得我又要麻煩你一樣。”布雷弗附和的笑了笑,“為了感謝你在這次行動中提供的裝備,我決定請你吃飯!再貴的酒都沒問題!”
“喲,難得一聞啊。”里默挑眉,“夕陽剛剛好,正是個好時候。”
“走?”布雷弗問。
“走!”里默伸出食指朝著出口猛戳,已經迫不及待。
“那......那我呢?”一旁的術師小心的看向布雷弗,他有想加入飯局。
“有你什么事?一邊去!”布雷弗粗魯地推開術師,跟里默勾肩搭背,“走走走,恩里克那兒有了新酒。”
三人走出武器店,這片地方仿佛是末世之后的蕭肅,右邊的遠方是一望無際的原野,而左邊則是燈火通明的現代社會,他們被夾在了荒無人煙的中間。
“當初哈特決定把那座商場改成總部后,所有人都往他那里涌去,也就只有你這個自閉癥選擇原地不動。”布雷弗感慨。
整整一公里長的街道,只剩下排排破敗的房子,隨著夕陽來臨,路燈也隨之亮起,由于缺少維修,數半的路燈沒法點亮,即使是亮起的路燈也只能發出陣陣微光,為曾經的人們指引方向,最后只剩下里默的武器店傳出的閃爍暗光為其點綴。
“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可以隨心所欲的調試武器,看見前面這棟房子二樓的大窟窿沒,你的榴彈槍的原型的杰作。”里默欣賞著武器造成的傷痕。
身后的術師也抬起頭看著那道大窟窿,心想這種程度的破壞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難事。
術師稍微搖著頭,摸著腰間的金屬酒壺喃喃自語:“算了,我也該找個地方好好品嘗維多利亞的冰酒了。”
術師在收回視線的最后一刻,他清楚看到黑暗中,有一雙血紅的雙目正死死盯著他們!
術師瞬間冒出一身冷汗,微張嘴呼吸著,他忽然有些接不上氣,那雙眼睛就像一道詛咒,直擊他的內心。
布雷弗和里默完全沒發覺危機已經靠近,在他們的視角里,那里除了一片漆黑還是一片漆黑,根本不值得注意,誰會無聊跑到這么一條荒無街道來?
布雷弗突然警覺的回過頭,多年的戰斗經驗讓他對周圍的情緒感知格外敏感,但為什么他會感覺到恐懼的氣息?
“你——”布雷弗看到術師的那一刻愣住了,這家伙居然在發抖?
術師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失態,他的法棒已經對準了那片黑暗,左眼漸漸升出一道白色的法陣。
布雷弗跟隨他的眼神轉動視角,然后定格在了那片黑暗。
“怎么了?”布雷弗的聲音沉穩下來,他仍然看不到那里究竟有什么,但是能讓一個術師感到恐懼,說明情況已經很危機。
“獵人......”術師輕聲說著,他一直在與黑暗中的雙眼對視,內心的恐懼正在逐漸褪去,“我還以為是什么古神來了,沒想到是一只野獸罷了。”
“獵人?”布雷弗的歡快了吹了個口哨,緊張感一掃而空,“沒想到還有一筆外快。”
“好好的一場飯局,就這么讓一只野狗攪黃了。”里默惋惜的嘆了口氣。
黑暗中的獵人滿是不解,為什么這幾個獵物在看到它后這么從容?像是一種挑釁?殊不知自己在布雷弗的心里已經被狠狠羞辱了幾番。
“抱歉,只能改天了。”布雷弗聳聳肩,“野狗可是難得一見的,況且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時,黑暗中發出憤怒的嚎叫,隨后一道黑影從黑暗中殺出來,黑色的源石利爪想要立刻取走他們的生命。
“這么快啊?啊?”術師快速詠唱咒語。
飛在半空中的獵人眼里只有他們的頭顱,它想快點見到四濺的鮮血。
但它周圍的空間突然變得扭曲起來,模糊了它的視線,隨后四道白色的巨型鎖鏈憑空出現,帶著灼熱的高溫束縛了它的四肢!
獵人驚叫一聲,本該遵循慣性下落的它被鎖鏈定格在了半空。
“下來吧。”術師把手里的法棒輕輕向下一劃。
鎖鏈收到了命令,隨后帶著獵人猛地墜落在地!
“干得漂亮巫師!”布雷弗像是一位球迷在一旁歡呼,同時也從皮卡車上拿出一支噴火器,“讓我試試這個新玩具威力如何。”
“沒問題,只要你答應讓我參加你的飯局。”術師微笑著,然后加大力度握緊法棒。
纏繞著獵人四肢的白色鎖鏈再次活動起來,漸漸向兩邊交織而去。
獵人感覺四肢充血,鎖鏈就像發著紅光的菜刀想要一點一點的割斷它的手腳!
“嘖,哈特開出的價格是多少來著?我都忘了。”布雷弗抬起噴火器,槍口已經對準。
術師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這些野狗能賣多少錢?”
術師忽然又顫抖了一下,他好像預感到自己與鎖鏈的聯系即將斷掉!
這時,兩把刺刃從那片黑暗中飛了出來,直指被束縛在地的獵人!
“糟了!”術師驚呼。
刺刃以極快的速度飛去,然后精準的打到束縛著獵人雙手的鎖鏈。
鎖鏈在被擊中的一瞬間消散,化成了無數白色顆粒消逝在空氣中。
雙手得到釋放的獵人立刻使用利爪,也擊碎了腳下的鎖鏈。
“沒事,它的四肢還得等待補血呢,想再次活動起來沒那么容易。”布雷弗打了個哈欠。
獵人血紅的雙瞳已經鎖定了面前的三人,它已經迫不及待。
但就在這時,一枚手雷已經無聲息的滾到了它的腳邊。
“那里面可是白磷彈,你應該不會被烤出一身惡臭吧?”布雷弗對獵人豎起中指。
現在
“他媽的!我怎么知道這玩意兒被白磷彈燒了以后還能跑這么快的!”布雷弗用噴火器加大力度,他今天就是要用火對付野狗,就像在野外用火對付群狼!
“它正朝著人多的地方跑,你要燒就燒快點,再過五分鐘你可就沒機會了。”術師飲一口冰酒,“嗬!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