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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中毒的趙久居(二)

下人過來稟告胡三帶著胡五過來拜訪的時候,趙知府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的兒子一眼。

坐在床邊的婦人卻是“哎呀”了一聲,道:

“阿康和阿軒過來,是來看阿四的吧?

阿四暈倒的原因,他們還不知道,那他們豈不是要以為阿四出事跟他們有關?

這可不行,得跟他們說清楚?!?

一邊說著,婦人一邊吩咐了前來稟告的下人道:

“快去,把康少爺和軒少爺請進來?!?

躺在床上的青年聽了,也出了聲道:

“娘,我跟你說啊,胡五的酒樓里,真的有一個做菜特別好吃的廚子……”

男人站在床邊,聽了自家不爭氣的兒子的話,怒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哪天把自己吃死了,也不奇怪!”

躺在床上的男人撅起了嘴巴,“哼”了一聲,朝他娘撒嬌:

“娘,你看爹,就知道兇我。

我好歹是爹手把手帶大的兒子呢,都說男人心腸冷硬……”

男人打斷兒子的作妖:

“小兔崽子,你再說話,信不信你老爹抽死你?”

婦人伸出手拍了一下男人的胳膊,不滿道:

“你兇什么兇?

咱們家兒子好好地在說話呢,你瞪這么大的眼睛,說話這么大聲做什么?

要不是你隔三差五地兇我的心肝兒子,他何至于如今年過三十,卻一事無成……”

躺在床上的青年咳嗽了一聲,道:

“咳……娘,你也別老是兇爹,爹也是為了我好……”

婦人聽到兒子咳嗽,立馬將注意力轉到了自家兒子身上。

又聽說了兒子的話,連聲答應道:

“好好好,阿四啊,如今你身子才剛剛恢復,阿康和阿軒他們,你爹跟你娘去招待。

你好好休息啊?!?

…………

站在床邊的男人木著一張臉,完全沒有被他好心的兒子感動。

而躺在床上的青年聽了婦人的話,卻是苦著臉,對婦人道:

“娘,我剛剛吐了好久,把肚子都吐空了。

我現在好餓啊?!?

婦人道:

“娘讓廚房里給你燉只雞。”

青年咳嗽了一聲,道:

“娘,要不,你讓人去軒弟的酒樓里帶些吃食回來吧?

娘,軒弟新開的酒樓里,真的有特別好吃的飯菜。

我可不是為了自己吃,我是為了讓娘也嘗嘗的?!?

婦人聽了,內心里十分感動。

不過,她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果真這么好吃的話,那……娘明天叫人去阿軒的酒樓里買吧?

出了這樣的事,阿軒酒樓里的其他食客,肯定是要給個說法的。

如今阿軒的酒樓,此刻應該已經歇業了。

再去叫他酒樓里的庖師去做,有些不太好……”

青年的眼神暗了暗,點頭道:

“……那好吧。

辛苦娘了?!?

婦人慈愛地摸了摸青年的頭,道:

“不辛苦不辛苦。

娘去叫你其其格嬸嬸給你燉只雞?!?

青年張了張嘴,準備說點什么,過了片刻,只說了一個“好”字。

婦人應了一聲,走的時候,便拉上了身邊的男人走了。

來到客廳里的時候,胡康與胡軒,已經到了。

胡康,與胡軒,即胡三,和胡五。

胡康與胡軒見到趙知府與其夫人,立馬上前行禮。

胡康看了胡軒一眼,道:

“姨父、姨母,外甥惶恐,五弟初來正曦街,不知曉這其中的厲害,連累了久居表弟。

康特意帶五弟過來請罪?!?

趙知府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個行事滴水不漏的外甥,倒是頗有些胡槐的風格。

婦人連忙擺手道:

“哎呀,阿康,這件事情啊,都怪我們家阿四饞嘴。

跟阿軒沒有一點兒關系的?!?

…………

阿四饞嘴?

胡康心中閃過一抹疑惑。

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轉向了胡軒。

問道:

“阿軒啊,你們酒樓,是不是請了一個手藝特別好的庖師?”

庖師?

阿軒的酒樓?

胡康聽了姨母的話,有些意外。

又轉眼看向了自家五弟。

胡軒有些吃驚,不知道姨母問這話背后有何深意。

因而比較含糊地答道:

“是的。

有間酒樓,多虧了新來的庖師,才讓軒沒有虧本?!?

胡軒說得含蓄,婦人點了點頭,向其求證:

“這樣啊,應該是好吃的吧?”

胡軒摸了摸鼻子,道:

“那位庖師曾經做了一道菜,給我二叔嘗。

然后我二叔,就把正曦街的一家酒樓買下來,讓我去掌管了。”

婦人和男人聽了胡軒的話,皆是對視了一眼。

胡康聽了,也有些意外。

他竟不知,五弟酒樓里的庖師,是過了二叔眼的?

如果有間酒樓的庖師,是過了二叔眼的。

那么,還好他當時沒有將庖師綁過來。

胡康不動聲色地想著。

婦人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底。

這會兒便笑道:

“你呀,得了這么好的一個庖師,難怪酒樓里的生意能那樣好。

阿四那孩子,平日里別的本事沒有,吃喝玩樂樣樣精通,還不是見你家酒樓的菜太好吃了,連性命都不要了!”

胡軒略微沉思了一會兒,有些不解道:

“為何有間酒樓的菜好吃,久居表哥就連性命都不要了?”

“這……”

婦人看了一眼自家夫君,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兩個外甥。

有些遲疑。

男人則道:

“也沒什么,阿四小時候生了一場病,之后便不能吃大蒜。

他一吃大蒜,便會渾身腫脹,口吐白沫,頭暈眼花。”

其實,不僅是趙久居,他們趙家所有的男兒,都不能吃大蒜。

趙家祖上,更是出現過因為吃了大蒜,而一命嗚呼的例子。

不過,趙端是平洲知府,這樣事關趙家安危的事情,他自然不能所以透露給外人。

——哪怕這兩個人是他的外甥,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孩,那也不成。

婦人遲疑的原因,也是因為這些。

這畢竟事關夫家的安危。

夫君為官算是仁厚,自然是要被某些人看不過眼,使絆子的。

若是被人知道夫家的弱點,保不齊就會有人使壞心思。

所以雖然眼前的兩人,是她早死的妹妹的兒子,婦人仍是知道輕重地閉口沒有說出來。

而是看了她家夫君一眼。

至于為啥,男人還是對胡家兄弟倆透露出了一點點。

則是因為:

趙久居那個混不吝的兒子,太不爭氣了。

趙端看著自家兒子那副為了口吃食,連命都差點丟了,并且在醒來之后,還心心念念著那口子吃食。

就能夠料想到:

就算是他現在不說,他家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也會巴巴地跑過去告訴人家。

兒子這一去說,還不如他自己現在就說了呢。

也免得引起兩個外甥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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