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君…他的死跟我脫不開關系，可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是故意的。”

只說了一句，蘇曉就大口地喘著氣，喉嚨仿佛被刀割過一般。

“設計害死他的另有其人，我…我也被人算計了”

她也被當作一枚棋子，君辭死后她就一直被人追殺，她每天也提心吊膽地活著。

這些，她蘇灼全不知曉，亦或者懶得去探究，畢竟她認定了她就是兇手。

不管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在蘇灼心里，已經給她判了死刑，她躲不掉了，可她不能死的那么難看！

蘇灼單手拿起茶幾上的紅酒，赤腳走回沙發，坐下，她慢慢搖晃著酒杯，垂眸看著杯中的酒，神色莫名，“繼續。”

蘇曉復雜地看著她，眼前一片花白。

缺氧。

“其實，他的心臟沒有被毀，當年，是我心軟了，我…”

“在哪？”

蘇曉抬眸的一瞬，愣住。

蘇灼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她眼前。

“什…什么？”

蘇灼抬手，輕柔地為她拭去唇角的血跡。

她的眼中不再冰冷一片，仿佛有春風拂過，瞬間有萬物復蘇，溫潤，美好，帶著蠱惑。

“告訴我。”

“他的心臟，在哪。”

幾乎要被她眼中的漩渦吸進去，蘇曉目光灼灼，鬼使神差地開口。

“在UK本部，裴徜身體里，當年裴徜心臟衰竭，需要換心手術，只有君…他的心臟可以匹配”

所以裴徜把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連那個強大到令人恐懼的男人，也為了蘇灼折進去了。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拽住蘇灼的衣角。

“裴徜心狠手辣，你…”

沒等她說完，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蘇灼怔愣了一下，快速伸手扶住她，讓她能靠在自己身上。

她的身上散發著淡淡冷冽的清香，一如蘇曉當初遇見她時。

“你叫什么名字？”

“蘇灼。”

“我叫陸曉，從小就在這兒長大，你是后來的，得聽我的。”

“…”

“喂，到了蘇家，你就是我名義上的姐姐了，作為姐姐，你必須讓著我。”

“嗯。”

“不準跟我搶玩具，也不準搶我的風頭！”

“嗯。”

“你是啞巴嗎？就只會嗯嗯嗯！”

“…我不會與你爭搶什么。”

“這可是你說的，拉鉤！”

“…”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的是小狗！”

蘇灼淡淡開口，拉回了她的神智，“我不會有事。”

這不是承諾，是事實，以她現在的實力，十個裴徜都奈何不了她。

裴徜心狠手辣，她卻比他狠戾百倍，因為，現在的她對生命沒有一絲一毫的敬畏，為達目的，她連自己都可以傷害。

蘇曉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她知道，如今的蘇灼早已不復當年，她的擔憂毫無用處。

她艱難地睜開眼，用力想要記住蘇灼的模樣，攥著蘇灼衣角的手緊了緊，小心翼翼道。

“姐，你可以…原諒我嗎？”

蘇灼眸光加深，不語，月光打在她潔白的下顎，緊致流暢。

半晌，沒有得到回復，蘇曉落寞地垂眸，緊攥的手松了松，自嘲笑。

自不量力，說的便是她這種人。

“嗯。”

寂靜空曠的房中，一個音節飄進她耳中。

蘇曉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你說什么？！”

“真…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