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保局沒有把天道的事情告訴外面的妖怪，一時間對文保局工作能力的議論猜測紛然而至。

柏曼卿不再去登記妖怪名單，這個事情交給了胡蝶。她現在基本上成了沒事人，阮局長說這樣要是天道有什么突發狀況她也方便去應對。

從九月等到十月，妖怪的數量終于不再減少，但妖怪們怕事情再發生，和文保局商量著再待一段時間就走。

“卿卿，看我給你帶了什么！”胡蝶忙碌了一個星期，終于抽出空找柏曼卿。

正在辦公室抄資料的柏曼卿聞言抬頭，胡蝶興沖沖的走進來把手里的袋子遞給她，“能吃嗎？”

“你打開看看，”胡蝶笑而不答，驚喜當然要自己打開才驚喜呀，她說出來就不好了。

聞言，柏曼卿拿出里邊的盒子，拆開了蝴蝶結，揭開蓋子就瞧見了里邊的一支香水。“哇，你怎么給我買了這個？這個好貴的。”

柏曼卿高興的手足無措，前兩天她和胡蝶一起看電視劇，里邊就有這個香水出現，當時他們倆還查了一下，這一小瓶香水得一千多，攢個幾百年就能買房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胡蝶在員工資料上瞧見的，就記了下來。

“謝謝，我的生日已經過了啦，當初填那個資料的時候我不大記得自己的生日，就胡謅了一個，”柏曼卿眼里浮上幾許歡喜，她都沒想到還有人會送自己生日禮物。

胡蝶擺擺手，不大在意，“沒事的啦，就當我跟你補的生日禮物怎么樣。”

“謝謝小蝶，”柏曼卿在椅子上站起身抱住胡蝶，友好的蹭了蹭她的脖頸。

胡蝶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你生日是什么時候啊，我明年再送你別的禮物。”

“不用了啦，我好久不過生日了。”柏曼卿連忙拒絕，她不想讓胡蝶再破費了。

“你怎么能這樣說呢，給好朋友花錢不叫破費的，”胡蝶摟著她的胳膊笑的開懷。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胡蝶還要去登記坐表就離開了。

柏曼卿摸了摸香水的瓶身，輕嗅著略帶苦澀的柑橘香，心里滿是甜蜜。把香水收拾好放在一邊，柏曼卿感覺工作都不難了。

緊趕慢趕做完了一天的事情，一到飯點，柏曼卿就關了電腦鎖好辦公室拎著香水出了門。先回了一趟住的地方，才慢慢趕回來吃飯。

童樂占好了坐，正在餐廳等她，久等等不到人，還有些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結果就見柏曼卿笑呵呵的跑過來了。

“你怎么啦？”笑的像個二傻子。

“我高興不行嘛。”沒好氣的回了童樂一句，柏曼卿點好想要的吃食。

兩人快速吃完飯準備回去睡覺，柏曼卿擱老遠就看到了阮局長的身影火急火燎的往外跑，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從餐廳回宿舍樓要走一條路，柏曼卿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童樂嘮嗑，身前跑過沛啟，臉上滿是嚴肅和冷冽。

“怎么啦？”柏曼卿在他身后喊道，本沒打算聽到他的回答，結果沛啟回了頭，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悲戚。

“前輩，胡蝶出事了，”

柏曼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走近了幾步，“胡蝶怎么啦？”

“鬣狗趁亂跑出來抓了她，現在阮子棠想拿她換自己的母親。”沛啟快速說完，他還要趕過去。

“我和你一起去，”柏曼卿擔心胡蝶會受傷，把手里的碗塞進童樂懷里，跟著沛啟出了門。

兩人趕往車庫，沛啟開出自己的機車，柏曼卿也沒戴安全帽，兩只妖怪快速趕往事情發生的地方。

機車開出去還不到一條街，就看到了阮局長冷著臉回來了，柏曼卿翻身下車跑了過去，走近了才發覺阮蕭山身上沾染了鮮血，臉色陰沉如墨。

他的身后只有情報部的人，看不見胡蝶的身影，柏曼卿抓住他的胳膊，低聲詢問，“大大，小蝶呢？”

阮蕭山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臉，語氣冷冰冰的，“阮子棠殺了她，”

“……”話音剛落，柏曼卿腳瞬間軟了，跌坐在地上，眼里寫滿了不相信，“怎么可能，你們不是去救她了嗎？她怎么會……”

阮蕭山伸手抱住她，聲音帶了幾分安撫，“團團，你先回去，我要去找阮子棠。”

“我和你一起去，”柏曼卿扯著他的衣袖，眼眶微微泛紅。

她不能接受上午還來找過她的小姑娘，到了晚上就沒了，她還送了自己生日禮物，這是她這幾百年來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禮物。

“不行，”阮蕭山拒絕了她，看著她的眼睛態度軟了一些，一字一句道，“柏曼卿，你不能離開文保局，你要是解開了封印，你的身體受不了，天道也會發現你，到時候死的就不止胡蝶一人。”

“……”柏曼卿不語，倔強地看著他。

阮局長招來沛啟，“帶她回去。”

“我不走，”

“別逼我打暈你，”阮局長威脅著說道。

沛啟只聽阮局長的，伸手抱起柏曼卿，將人連拉帶拖弄上了車，然后回了文保局。

柏曼卿憋著一口氣，一下車就往外邊跑，沛啟在她身后舉起手，一肘子打暈了她。抱著柏曼卿回了房間后，沛啟才匆匆忙忙去追阮局長。

……

文保局實驗室里，林書橋忙完今天的工作，取下手套和眼鏡，準備離開回家。出了實驗室的門，他頓住腳步，外邊十分安靜，沒有一絲動靜。

林書橋敲了敲蘇部長辦公室的門，久久沒有得到回應，他擰開門把手，只見蘇部長到在地上，快步上去扶起蘇部長，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有呼吸，只是昏過去了。

難不成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累暈了，不過妖怪會因為這個暈嘛……

林書橋不知道他怎么了，把人扶到椅子上坐好。站起身時眼前一暗，然后瞬間明亮。

說不準剛剛是不是停電了一瞬間，林書橋抿唇覺著今天有點不太對勁。他在想著，蘇部長醒了過來，滿眼通紅，眼含戾氣。

“蘇部，您怎么樣？”

“殺了她，殺了她，”蘇部長像是神智還未清醒一般，嘴里不斷念叨著這幾個字。

林書橋聽了心里發寒，硬著頭皮又問了一句，“殺了誰？”

“柏曼卿，”撂下一個名字，蘇部長奪門而出，速度快的讓林書橋震驚。

為什么要殺柏曼卿，剛剛發生了什么？

林書橋來不及思索，快步跟了上去，從地底到地面不過十幾秒，地面上的情況更加糟糕，那些前來請求庇護的妖怪一個個像發瘋一般，喊著要殺柏曼卿。

躲在樓梯口的童樂看見了林書橋的身影，見他神智還算清醒，輕聲喊道，“林教授，”

聽到有人喊自己，林書橋朝那邊看了看。童樂招手示意他過來，“林教授，他們怎么了？”

他在辦公室收拾資料，剛給整理完準備回去，就見到人事部的妖怪一個個倒地，然后像發了瘋一樣爬起來要殺人。

“我不知道，”林書橋愛莫能助，他也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不過他猜測既然要殺柏曼卿，那肯定和天道脫不了關系，“應該是天道搞得鬼，你剛剛有沒有感覺到停電了？”

“有有有，”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林書橋看了眼他，面露不解，“你也是妖怪，為什么沒有變成他們那樣？”

童樂聽著他的話看向了那邊，那些妖怪正在砸桌椅板凳，撬鎖踹門。“我以前是人，應該不會受到影響。”

聞言，林書橋看他的眼神灼熱了一分，有點想把他研究一番的沖動。“柏曼卿呢？”

這個故事的主角也不知道在哪里。

“應該和阮局出去了吧，剛剛吃完飯她就離開了。”童樂也不清楚她去了哪里，只當她還沒回來。

一人一人妖躲在樓梯口看著這些妖怪，過了十分鐘左右，妖怪們慢慢恢復神智，但想殺柏曼卿的念頭在心里根深蒂固。

蘇部長等人把推了出來，因為他們是文保局的。

“柏曼卿呢？”

“我怎么知道，”蘇部長知道清洗計劃這些事情，對于剛剛的事情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這里是文保局，容不得你們放肆，”何女士踩著高跟鞋從電梯里出來，看向眾人的眼神滿是冰霜。

“她是你們文保局的人，你們把她交出來，我們就離開。”妖怪里有人出聲反駁。

“非也，非也，你們為了腦子里不知真真假假的消息就要殺我文保局的同事，是否過于沖動了。”斐然搖著蒲扇從何女士身后露出腦袋。

剛才他們這些妖怪都無意識的昏了過去，然后有個自稱天道的家伙說這些天妖怪無故消失的事情都是它做的。

它是天道，想誰死，誰就得死。但它愿意給他們活下去的機會，前提是殺了柏曼卿。

這些天妖怪們被這件事情搞得擔驚受怕，如今聽到只要殺了柏曼卿就能活命，當然顧不得什么，只想活下去。

“你們不想活下去嗎？”妖怪里傳來反問的聲音。

蘇部長擰眉，深感天道這一步棋的陰險狡詐。“如果說殺了柏曼卿你們一樣會死你們只不過是早死晚死，你們還殺嗎？”

“殺，老子寧愿被團滅也不愿意像擠牙膏一樣一天一個的消失不見。”說這話的妖怪長相粗狂，語氣暴躁。

“你們交出柏曼卿，”

“對，把她交出來！”

鑒于蘇部長等人一直擋在他們面前，漸漸的妖怪們被激怒了，紛紛動起手來。

故事主人公柏曼卿幽幽轉醒，后脖頸疼的厲害。看了看外邊的天色，無奈的錘了錘床。

起身出了房間，想要去找阮局長他們。

出了門直奔大廳，遠遠的就聽到痛呼聲還有肉體碰撞聲。柏曼卿不知發生了合適，快步趕了出去。

扛著大刀守在門前的童樂瞧見了她過來的身影，快步上前抓住她，“卿卿，你趕緊回去，”

“怎么了？”

“天道給妖怪下達了命令，只要殺了你就能活下去，這些妖怪都瘋了，現在蘇部他們在里邊擋著，你趕緊離開。”林書橋快速把事情給她講了一遍。

聞言，柏曼卿變了臉色，天道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