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告白
- 愛妃不怒之一世清歡渡
- 山海有隔
- 2034字
- 2020-04-03 20:00:00
這要是換了紅露和他這么整日整日的在一起,你作何感想?
隱清歡想到了這一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會掀了房子的屋頂。
“你放心,我和聞修可真的是從未有過逾矩。”
“聞修?”莊亦安劍眉一挑,直呼其名?跟他有何區別?
隱清歡拍拍與自己鼻尖同高的肩頭,“聞修不過就是個代號,你莫要多在意。”
“那亦安也是個代號?”
名字是個代號,但是旁人喚出來就不一定僅僅是個代號了,聞修如此,亦安也如此。
“呃...”隱清歡自知不是,但是就是不想說。
那是她練的比自己的名字還好看的字,輕易就告知他了,豈不是顯得自己很主動?哪怕他來時就已經失了矜持,此時也是要裝上一裝的。
“如何?”莊亦安追問。
“你愛如何想就如何想吧,也不是我說的。”
這個時候,耍潑皮最好了。
莊亦安的面色沒有方才那么溫和了,他一把拽過背著他的隱清歡,眼神直逼她的眼底,“隱清歡,我可是個可有可無的?”
漆黑的夜色下,隱清歡在這么幾乎零距離接觸的人面前,臉色覆上了一層桃花色。
“不...不是的...”
“那我是個什么?”
“你是個...可有不可無的...”
莊亦安松了按著她后背的手,滿意地點點頭。
“那你說,你是怎么知曉聞修還沒睡的?”
隱清歡摸了摸微微發燙的臉頰,偷偷抬眼看了看他,“不過就是知曉他每日溫書到亥時...”
“那你又是如何知曉他會溫書到亥時?”
“他同我說的...”
“他為何同你說這些?”
隱清歡抬起了頭,柳眉微蹙,似是很不滿意莊亦安這種審問犯人似的盤問方式。
“他為何同我說你去問他呀,問我作甚。”
莊亦安倒是一臉坦然,他挺起胸膛負起手,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人。
“我問他作甚,他又與我無關。”
這個意思...他與他無關。他與她有關,所以問她嗎?
隱清歡細聽了聽蟲鳴流水聲中夾雜的雜亂無章的鼓響聲,順著她的骨骼傳進她的耳膜,刺激著她的喉嚨,悶聲響起。
“亦安...”這是她每日都會想起的名字,比吃飯睡覺還要準時。
“亦安?”
隱清歡復而又念,叫得比上一聲更為柔軟,裹帶著近幾日面對空院獨自思念的情思百轉。指間的縫隙掠過絲絲涼風,像用輕羽輕撓掌心一般,也是癢癢。
“作何?你要解釋了?”莊亦安低斜著眼光看她,微茫的月色覆上了一層紗,輕紗拂過,是稠密遼遠的星河浩蕩,盡收一人眼。
也盡收一人眼。
莊亦安靜靜看著瞳孔里倒映出滿滿當當盡是自己影子的小人,洗耳聽著她還能說出什么花樣來。
而意料之中的的解釋沒來,意料之外的是臉上有片刻的溫存劃過,留下淡淡淺淺的一個唇印,顯示著方才不是他的錯覺。
莊亦安的心跳仿佛驟停,然后不受控制跳動,似是要沖破他的胸膛,“咚咚咚”亂響是即使朝堂上局勢再緊張也從未出現過的慌亂。
這一刻,她緋紅的臉蒙在月色之下與倒影之中,耳邊是亂鼓和蟲鳴,溫度是微微發熱。他將永遠記著。
腳跟落在了平地上,謐謐的夜里清脆的一聲鞋履音,隱清歡抬起頭凝望著莊亦安,那個他不知道與她身份懸殊的人。
輕啟櫻唇,一道婉轉。
“我想同你說些事情。”話干脆利落,停的剛剛好,卻是夜里一聲清揚的悠長徐緩。
莊亦安出神的點點頭。
“我...名喚隱清歡,京都隱府家的三女兒,自小生長在南陽,與我娘親相依為命...”
“今年四月初,我來了京都...來京都的第五日,我見著了一個男子,一身玄衣,出入賭坊...”
“初見我以為他是個浪蕩公子,紈绔成性。后再遇見,我已是不大在乎他是否是個賭徒。”
“一晃二月,我竟發現我傾心了...”
隱清歡的耳根微微發燙。
“娘親許諾我,會讓我尋到一個心愛之人。”
“我今日看著,怕是遇到了。”
隱清歡說著:“我曾經說過,我以后要找的人,不在乎他是個農夫還是個商賈,不在乎他是個官宦還是布衣,不管他是伶俐的還是殘廢的,我都不在乎。”
“我只要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們二人心心相印,情深不負,那我就什么都不怕。”
“而今...”隱清歡頓了頓,鳳眼含情,瞳孔里的人被她揉在了心里。嘴角嚅了嚅,宛然是使了大力氣才說出口。
“而今...我確認我喜歡你...你可也是有心的?”
莊亦安的雙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握成了拳,微微沁汗。
每一字每一句,他都仔細聽著,生怕漏了其中一句。
她說她說她傾心了...
她說她確認是喜歡...
身前人背后窗框旁的燭火又明明暗暗晃了一晃,跟他聽著這些話時的心情一樣,也是明明晃晃。
他是有心的嗎?
這種問題還需要回答嗎?
隱清歡的眼睛緊緊盯著他,怕他逃了不回答,夾雜著一些期待,也夾雜著一些惶恐。
莊亦安捻捻手指,張開來任風吹著手中潮濕的汗液,胸腔藏在衣襟之下緩緩起伏著,掩飾著那顆撲通撲通要跳出來的心臟。
涼風吹過濕汗,自指尖傳過來一絲涼爽,讓有些發熱來不及思考的腦袋冷靜了一下,心臟的律動也和緩了一些。
他伸出手摟過面前面色嚴肅認真的佳人,將頭放在她的頸間,讓他感受來自自己無法抑制的滾燙灼心和酥癢難耐。
將頭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嘴唇附上她的耳朵,耳垂上淺紫色的丁香花耳飾蹭著他有些干澀的唇瓣,他輕輕開口:“我已無心...”
懷里的人怔了一下。
“因為將心贈你已久,不在我身上了。”
旋即,那雙纖細柔軟的手也攀上了他的腰,他緊了緊手上的力道。
耳邊那聲話落音時的輕笑既淺淡又濃厚,比這世間萬般樂譜千種音律都要動聽百倍。
“今日,算是定情了嗎?”
莊亦安嗅著她的發香動了動下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