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明示
- 愛妃不怒之一世清歡渡
- 山海有隔
- 2138字
- 2020-04-01 11:00:00
一晃又是三日。
又是...不見莊亦安的三日。
這三日里邊,合夕回了趟隱府,讓她告知小娘自己是出來玩了。就說是前幾日跟鳳溪郡主偶遇,兩人一見如故,故此這幾日被留在了將軍府。為了讓事情顯得更嚴密一些,還讓聞修跟去以作證。
除此之外,那個傳聞中的曾大人也來探望了,一臉的諂媚。雖是打著探看病人的名號,實則是為了巴結聞修,進而再跟將軍府套上什么關系。
誰不知道。
隱清歡望著那天車輪滾過而揚起灰塵的門外之路,眼神有神又無神,輕飄飄的。
“該出現的不該出現的都出現了,就你,還不來...”
算上亦安走的那天已經五天了,整整五天都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要是真能兌換成時間,我現在都該是個沒人要的大姑娘了...
這么想著,隱清歡的眼睛從未離開過宅門之外。
“真希望你現在就駕馬而來,連車都不用坐,還能快一些...”
身后的男子聽到此話不禁嗤笑,一襲白衫加之墨染般的雕飾,頗有些出世之人的氣質。
太子還叫我打探,這有什么可探的。
真想也讓他看看這一幕,省得他疑心難消。
隱清歡聽見順風吹來的輕笑聲,回過頭,聞修正執著他那把永不離手的青玉折扇一臉諧謔地看著她。
不禁發問:“你為何此等眼光看著我?”
“沒有。不過方才習字習得累了,出來透透氣。”
聞修說著,走上前去坐到隱清歡對面,桌上四四方方的棋盤上,黑白子間落成了一個“安”字。
這女子又出怪招了,前幾日用那朵可憐的花解她的相思苦,今日又到了棋子。
“你這個‘安’字,不是很正。”聞修道。
“不正嗎?”隱清歡仔細觀摩觀摩,“我看著挺正的。”
“這張棋盤上擺得是正。我說的不正,另有其處。”
聞修的話讓隱清歡摸不著頭腦,還有別的不正的?這幾日鬧氣,除了這張棋盤就再沒有別的有過他名字的東西了。
“那是何處?”
沒有挑明了說,聞修慢條斯理地撿起棋盤上的幾顆黑子,把“安”字改成了“女”字。
“安”字最開始的意思,是說男子蓋了房子娶了老婆,過上了踏實的日子。這個里邊的“女”也是“安”字重要的一部。
但是聞修現在拆了房子,只留下一個“女”字,顯然不會是男子不要房子只娶老婆就可以踏實。
隱清歡不傻自然也懂了,黯然地垂下眼皮,靈動眼光里的流光只留下了一條細小的逢,有些傷心的失意。
這個“女”指的是什么也不必多言了。
那這個“安”字歪了嗎?隱清歡自問。
然后回答了自己——“沒有歪,正正的呢。”
“那既是正的,怎么這個人什么都不知道呢。”聞修提點。
“他氣呼呼地來...又急匆匆地走,那種脾氣秉性,能知道什么。”
聽言,聞修倒是笑了,一臉旁觀者清的表情。
太子的脾氣秉性一向是溫和的,甚至比自己還要和上幾分。
估計也就是到了隱清歡這里才能做出這么一反往常的舉動罷。
而隱清歡覺得是他不可理喻?
聞修又搖搖頭。罷了罷了,不悔了應了太子了,多做點好事就當是積德了。
“你可想過他為何氣呼呼的來,又急匆匆地走?”
“我怎知他是為何,許就是覺得我麻煩,找個由頭就拋下我了。”聞修的話隱清歡卻沒領會,還鼓了一下腮幫子以示對這個來去的不滿。
原來這兩個還不止一個不清楚...
一個以為另一個沒有心意,另一個覺得一個嫌棄麻煩?
那還真是挺合適的,撮合了也省得禍害了別人。
“你可還記得那日發生了什么?”聞修又說。
“嗯?你要說什么,我應該記得什么。”
“你仔細想想,那天亦安來的時候,你我是個什么狀況。”
“在練字啊。”隱清歡抬起頭,不假思索地說。
確實就是在練字,而且亦安一來,字她都不練了,也沒虧他什么。
“你再好好想想。”
“有什么可想的,這才幾日,我又不是癡呆的真能忘了。就是練字。”隱清歡再一次肯定。
“呵,我看你就是癡呆。”聞修吊了一下眉頭,“你再想想,他看見你我時,你我是怎樣的?”
聞修不好開口說,那天的狀況確是諸多意外結合在一起了,莊亦安眼見了不信,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那場面確實尷尬,口里描述出來也有些難以啟齒,這輩子除了沁兒還沒抱過其他女子呢。
男子想起來有些過分,隱清歡是個女子更了不得。
隱清歡歪頭,粉嫩嫩的櫻唇抿起來,眼珠子向右轉了一轉。開始細細回憶那天亦安氣沖沖地拽走她的原因。
然后就是“砰”的一聲,棋盤“啪”的掉在地上,黑白棋子散了一地。
隱清歡叫喚著甩著拍疼的手。
“他是因為這個?可那不過是個意外之舉!”
聞修被隱清歡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用手扶著受驚的小心臟,眼睛睨了一眼對面如夢初醒的人。
開口道:“你我知道那是個意外,亦安不一定這么覺得。你想想,這幾日咱們兩個住在一起,他得空才來看看。這要是換了紅露和他這么整日整日的在一起,還看再見了這樣一幕,你作何感想?”
隱清歡不說話了。
這要是換了紅露和亦安住在一起,她還不得氣的炸了肺,說不定還能把這房子掀了屋頂。
聞修俯身撿起地上散落的棋子,一顆一顆又擺回了棋盤上,成了最開始隱清歡擺的那個字。黑白相間,可顯典雅。
這個字...可大可小...
現在傾向于后者。
“你若是想他了,我明日便去找他。”聞修道。
“你可將他帶來?”
“他能不能來也不是我說了算的,還要看你怎么說。”
隱清歡長長的睫毛映在下眼瞼形成一道淺淺小陰影,忽地閃了閃。
“你且把他喚來,我怎說我自有主。”
“好,那我明日就去找他。不過你可想好了要怎么說,可別再誤會深了。”
隱清歡點點頭。
太子宮里,莊亦安伏在桌案上,腦袋靠著摞得高高的奏折,全然沒了皇家的儀態。
魏太監上前來稟說皇后請他去一趟。
莊亦安長舒了一口氣——昨日不是還見過,今日怎得又來喚。
“不去,你回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