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皇子喬裝打扮,連夜逃出了皇宮,來到一家地處京城外延的客棧歇息,此時已近深夜,我輾轉反側了許久,依然無法入睡。
屠蘇為了救我一個人留在了皇宮,我深知他這么做是為了讓我查到真相救他出去,但現在這種情況,我又該從何查起?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我揉了揉眼不情愿地下床開門,就看見一枚飛鏢擦著我的脖子飛了過去,死死釘進身后的墻里,我嚇了一跳,一下都不敢動,生怕這飛鏢的主人一個不開心我的小命就交代在這了。
“你可是屠蘇酒的徒弟?”
黑暗中走出一個蒙面少女,我心里頓感詫異,因為這個少女并沒有用“屠蘇”這兩個字稱呼他,而直接用了他化靈之前菜肴的名字!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情:“我是,敢問閣下為何深夜前來拜訪?”
話音剛落,就見少女猛地掏出一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威脅道:“帶我去見他,不然,殺了你。”
我聞言心中駭然,這少女知道屠蘇的真實身份,且身上帶著武器,絕對不是什么善茬,我將她拿著匕首的手推開,道:“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我自然可以帶你去見他,不過見他之前,我有些話要問你。”
“你這個丫頭怎么這么多廢話,去死!”
少女聞言就惱了,舉起匕首朝我刺來,我迅速往旁邊一閃,抬手扔出幾張符咒,接著就看見無數飛鏢自少女袖中飛出,頃刻間將我的符咒變為碎紙!
糟了,那些驅邪符咒是我唯一帶在身上防身的東西,我豈不是死定了?
我躲閃不及,那些飛鏢盡數擦著我的身子飛過,剎那間我身上就掛了彩,疼得跪在地上,那少女一閃身到了我面前,鋒利的刀刃瞬間倒映在我的瞳孔里!
就在這時,一把劍忽然飛來,碰的一聲將匕首架開,少女吃痛后退了幾步,警惕地環視四周:“是誰?出來!”
“在這里對一個民女動粗,可不是桃花島的做法。”
俞生從黑暗里走出,抬手將劍收回,我一見俞生,便連忙躲在他身后,指著她怒道:“就是她,差點害死我,還想動屠蘇!”
“你,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那少女顯然對俞生有些忌憚,后退著就想逃走,俞生一閃身到了她面前,迅速與她交戰起來。
我擔憂地在一邊看著,思索著下一步該怎么辦,既然這個地方被發現了,我們也不能久留,可若是離開了京城,我們到哪里去找線索?
交戰間,俞生一劍刺向少女的胸口,誰知那劍尖還未觸碰少女的皮膚,那少女便捂著脖子痛苦地倒在地上,我愣了一下,立刻沖上前將俞生攔住:“等一下!這個女孩好像有什么問題!”
俞生聞言也是一怔,忙將劍收進劍鞘,問:“怎么?你不愿我殺了她?”
“我是醫生,哪有醫生不治病救人的?”
我道,俞生皺皺眉,疑惑地問:“即使她是敵人,你也要救?”
我點點頭,道:“在我眼里,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都是一條人命,我不能看著一條命就這么在我眼前沒了。”
說完,我便上前熟練地給少女檢查起來,接著發現在她的后脖頸上有一個紫色的印記,皮膚青紫,凸起一條條血管,我拿起少女掉在地上的匕首,問俞生借了一瓶酒消毒,小心翼翼地將她后頸的皮膚割開。
一割開皮膚,我就感到一陣惡心,差點吐了出來,那少女的皮膚下居然寄生著一條肥大的紫色蟲子,正在將毒牙刺進她的血管注射毒液!
我忍住惡心,用匕首將那蟲子挑了出來,接著擠出毒血,撕下一塊衣服浸在酒精里給少女包扎好,道:“你扶她去房里休息吧,她應該沒事了。”
俞生上前用布包著手將蟲子捏起,神色凝重:“這是螭蠱,若人被寄生,不消兩個時辰就會因為被注射的毒素過多身亡,這少女的來歷恐怕得好好查一下。”
“什么?這……這到底是誰干的?”
我愕然道,螭蠱這種蟲子世間罕有,就連屠蘇也沒有親眼見過幾回,據說那蟲子長年生活在苗疆的沼澤里,靠吸收瘴氣存活,究竟是什么人才有那個本事將這蟲子弄到京城里來?
“這個少女看來和太子皎有關,先將她捆起來再說。”
俞生答道,解下纏在劍上的流蘇手腳麻利地將那少女的手捆了,扛起來就往房間走,我惴惴不安地跟在后面,總覺得似乎有更大的危險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