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被人牽著鼻子走
- 大楚王朝之我給霸王當謀士
- 溪山掩月.CS
- 3889字
- 2020-03-26 11:21:11
“這不是真的,故事編的簡直漏洞百出。”
呂云一聽就聽出了破綻,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在你還沒有出生之前是什么時候。那是前234年,楚國還沒有被滅,項燕大將軍正得意之時。他的兒子居然會因為殺人逃到巢湖來?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很有可能,正因為他是項家人,名門之后,殺了人觸犯了律法才會逃走暫時躲避風頭的。等項燕將一切打點好,再讓他回去就沒事了。”
“額?這解釋,好像也很合理。”
呂云呆住了,問道:“這是他們說的?”
“我自己腦補的,當時我也懷疑了,可腦海中就莫名其妙的腦補了這么一段出來,把懷疑給清除了出去。”
范簡苦笑了起來,說道:“可能是我潛意識里很想做項羽的大哥,所以就故意犯了迷糊。現在想想,是真的不合理。”
首先一個就是范增的年齡,老范增比項羽大了48歲。項燕是前223年死的,那時范增最少56歲,甚至有可能都60歲了。若他是項渠,那項燕最少也要70多,年近80了,絕對不可能上戰場的。楚國還不至于就剩下這么一個七老八十的將軍能打仗,若真的如此無人可用,早早投降算了。
楚四年,漢四年。
秋,八月十三。霸王二世項隆退位,霸王一世項羽復位。同日,霸王發兵二十萬直擊巢國。
巢王范簡發兵八千,在下蔡擋住了渡淮的霸王二十萬大軍,氣勢不輸分毫。
想要渡淮水,沒有那么簡單。巢國的國名源自巢湖,水師訓練尤為重視。不僅在巢湖練兵,在北邊的淮水,東邊的江水,每天都會練兵三次。
項羽不能渡淮水,召集眾將商議。假死的范增又詐尸了,老家伙的樣子那是絲毫沒把范簡當兒子。
“大王,巢軍精通水戰,在水面上我們不是對手。老臣以為可將戰船首尾相連,這樣就像在陸地上一樣沖殺作戰了。”
“亞父此計大善!”
于是項羽下令將戰船連在一起,戰將可以在船上騎馬如履平地。
巢國軍營。
中軍帳,這是一個極其特殊的營帳。軍情不用商議,所有將官都默默的站著,不敢大聲喘氣,更不敢說話。他們只需要做一件事,令行事。
范簡起身,一個人走到帳外,抬頭看天,沒有一絲風。
“這項羽是在學曹丞相,難道是逼著我們用火攻嗎?”出了大帳,呂云也沒有束縛了,開起了玩笑。
范簡苦笑搖頭,說道:“不能燒,即便是有風也不能燒死項羽,咱們是使命還是要保他。”
“你打算怎么辦?”
“撤吧,傳我命令,所有人分散逃走,到山里躲避。”
山中有固定的藏身地,有埋伏點。巢國的山嶺,巢國軍隊每一個士兵在訓練中都翻越無數遍了,項羽的軍隊要是敢進山,絕對會被引誘全殲。
但范簡沒有殺一個大楚士兵,就是一直在山區逃竄,在山里和項羽的大軍玩起了捉迷藏。
大楚五年,大漢五年(十月為歲首)。
冬,十月。
陵南王英布、漢王劉邦、魏王彭越,漢將劉賈,四路大軍在向巢國悄悄移動,沒有走平原,而是走的山路。
駐守廣武的韓信送來消息,項羽大驚,率軍退出巢國,北渡淮水回歸平原。
未及修整,楚軍便在垓下與彭越軍遭遇,展開了騷擾引誘戰。
彭越派出輕騎兵撩撥項羽,挑的他怒火一直在頭頂燃燒,瘋狂追擊彭越。不知不覺見,項羽發現他已經再次進入了定遠公主的封邑,到了東城縣。而自己的部隊不知怎么戰斗的,已經被連翻引誘分兵,切割,最終留在身邊的已不足萬人。
合圍,漢王、英布、劉家、彭越將楚軍圍困在東城。
項羽怡然不懼,率兵出戰,沖擊英布的陵南軍。
英布從容不迫,指揮大軍變換陣型,項羽殺到之處,自動閃出一條路來,根本就不和他接觸。
戰爭是一門藝術,英布在陵南和南海郡趙陀打仗,經過無數次的戰斗,在蒯徹的指點下已經進化出了屬于他英布的戰斗方式。
項羽沖殺,英布的軍兵根本不和他正面硬拼,就是逃。等項羽去追,英布就會分兵在項羽身后追著下手。
有句話叫“兵敗如山倒”,說的不光是士氣,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人的生理結構造成的,就是人眼生在面部正前方,身后為視野盲區,打仗時最忌諱把后背留給敵人。
項羽自然知道這個,后邊有人追,他掉頭去干,那追兵掉頭就跑,而之前被他追的就會反過頭來追他。
項羽分兵,兩頭追殺。英布會再出第三路軍將其從中截斷。
西楚霸王項羽,“力拔山兮氣蓋世”,“羽之神勇,千古無二”。
沒錯,你項羽很厲害,但你也只有一個項羽。只要你分兵,分出去的那一部分立刻就會被吞掉。
分兵,再分兵的結果就是項羽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當他猛然醒悟過來時,身邊只有數十人了。
“這英布怎的如此狡猾?”
項羽簡直郁悶死了,現在他最怕的就是漢軍叫陣,在陣前大罵,罵的喚,罵出他項羽的火氣,然后掉頭就走。
“敢追我嗎?是英雄就追上來,是狗熊就縮回去。”
想不追,可他不追,人家就會繼續罵,直到他的怒火燃燒理智,不顧一切的追擊,可追著追著,自己的隊伍前后拉開就會被斷尾、腰斬,斷掉就再也接不上。
項羽發現自己就是一條蛇,前邊有人拿著棍子撩撥他,只要他去去追,后邊就會跳出另一個拿著砍刀的人跺他的尾巴。
蛇盤,被圍。
突擊,被引走。
“項羽啊就是一只無腦的野獸,被獵人使用計策誘殺。”
呂云感嘆不已。范簡呢,此時已經頂替了烏江亭長,在江邊備,下了一條小船。
船很小,只夠項羽上去,烏騅馬都盛不下。
項羽還是順著歷史的軌跡,逃到了烏江邊上。
“船家,我要渡河。”
項羽在岸邊大喊,渾身浴血,手持天龍破城戟,依舊威風凜凜。
他身后的漢軍躲的遠遠的,眼睜睜看著,只敢遠距離放箭射擊,不敢近身追擊。
揮舞著逐日劍撥打雕翎,雖然已經筋疲力盡,可霸王依舊傲然挺立著,身中流矢也不曾皺眉,不曾發出痛呼。
“怎么辦?”
范簡非常的糾結,此時他身子背對著項羽,擔心轉過身,項羽看到他的一刻,會受到強烈的刺激而自殺。
緊一緊腰間佩劍,左手也抓住了龍筋飛抓。
飛抓的鉤子上勾著傅海棠配制的迷魂藥,若是項羽敢自殺,就直接把他給迷魂。
“上船吧!”
項羽倒退著上了船,烏騅馬上不去,他只能用寶劍在馬身上狠狠的刺了一劍,馬受驚逃走。
“是你?”
項羽大怒,揮劍劈砍。范簡側身躲過,抓破迷魂藥,變成迷魂散,呼到了項羽臉上。
撲通!
摔倒的項羽倒在了范簡的懷中。
當他醒來時,發現手腳被蛟筋綁著,雖有千斤巨力,卻是掙不脫鱷蛟筋。
身上的傷都痊愈了,連疤痕都沒留下。這就是昆山玉佩的功效,治傷神器。
不僅把項羽的傷治好了,范簡還收了他逐日劍內的劍氣。
另一把奔月劍在項伯手里,那個家伙投奔了漢王,奔月劍也被他給帶走了。
“簡之兄,這是哪里?”
“金陵。”
這里也是范簡的封地,和項羽打賭時贏到手的。
“天下是不是歸漢了?”
“暫時是這樣,漢王劉邦已經稱帝,除了江東,天下的土地都是大漢江山了。”
“你放開我,這樣綁著算怎么回事。”
“我怕你想不開自殺,你還不能死,必須活著。”
范簡很是苦惱,他和項羽之間缺乏一種信任,項羽不信任他,他也不信任項羽。
成為朋友,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范簡救了項羽,是他的救命恩人。
談感情,在他們之間幾乎不可能。談利益合作,也愉快不了。
范簡難啊,這困難簡直比登天還難。成為項羽的謀士,這簡直就是玩笑。范增以七十多歲之身輔佐他,都被陳平給離間了,這項羽的多疑也是千古無二了。
自古以來,主公和謀士之間配合最好的就是劉邦與張良了。排第二位的是劉備與諸葛亮。至于武王姬發和姜子牙,年代太遠留下的多為傳說。
劉邦這人真的有魅力,也有魄力,更有容人的胸懷。這是人老劉家的基因好,沒辦法。
做謀士,誰都愿意輔助劉邦、劉備這樣的明主。沒用愿意輔佐曹丞相、項羽這種人的,太危險了。
換一個方向看問題,項羽這個人也不能為將,他會殺比他職位高的上司,做了做大的將軍后,還會弒主。
“大王,放開你也可以。答應我三件事即刻。”
“說。”項羽也沒有心里障礙,他和范簡是結拜過的,還是他的義兄。
“第一是不能自殺。第二是別犯渾。第三要聽話。”
“簡之兄,我認為第二條和第三條是一個意思。”
“那你就當是強調好了。”
“恕我難以答應,第一條我可以做到。后兩條不行,我要是聽了你的,即便是打下了天下,這功勞算到誰的頭上?”
項羽冷笑了起來,“世人該說了,項家天下有一多半是范簡的功勞。”
“這個好解決。”
范簡嘿嘿陰笑了起來,拍拍項羽的肩頭,說道:“世人怎么說,咱們管不了,即便是管的了當代,也無法堵住后人的嘴。
但我們可以做一場戲,只要你的會演,我的功勞就都能轉移到你身上。”
“怎么演?”項羽來了興趣。
“等你我聯手將天下收入囊中,你封我一大片土地,然后我造反叛楚,你帶兵來平叛,將我打敗。這樣一來,我的功勞就會被抹殺。”
“不行,我估計打不過你。”項羽搖頭。開玩笑,你范簡多陰險啊!
“完蛋貨,你現在是不是被劉邦他們打怕了。干不過彭越,干不過英布,最多也就是欺負下劉邦。”
項羽是真的靠著打劉邦耍存在感,他那虛榮的自尊和驕傲,全都是劉邦送給他的。
“你先放開我,我餓了。”
解開項羽的繩索,酒菜端上來,兩人邊吃邊聊。
項羽兩杯酒下肚,情緒上來,虛心的請教道:“簡之兄,你來和我說說,怎樣對付英布那種戰術?”
“很簡單,只要你保持冷靜,就可以戰勝所有的敵人。”
范簡說道:“別理會他們的挑釁引誘,反過來引誘他們到你的埋伏圈兒。”
有個詞兒叫“被人牽著鼻子走”,項羽就是被人牽著鼻子走的蠻牛。
不說英布、彭越。劉邦在滎陽拖住項羽兩年多,就相當于用繩子穿了項羽的鼻子,把他拴到了滎陽城那根木頭樁子上。
還有西班牙斗牛,英布派人挑釁撩撥項羽的情緒,便如同斗牛士手里的紅布,挑的蠻牛發怒發狂,從而失去了思考,只剩下了攻擊。
“大王,你在巨鹿的表現,在咸陽的分封,將天下諸侯玩弄股掌之間,那時才是你真實的實力。
但你做了西楚霸王,回到彭城后就飄了,自驕自傲。
無論在任何時候,驕傲都是情緒化的表現。一個失去理性,對事物缺乏客觀認知的人,只會成為他人利用的工具,被人牽著鼻子走。”
“我有嗎?”項羽陷入了沉思。
范簡道:“有沒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給你提過建議的,可你都沒聽。”
項羽嗤道:“簡之兄你這話就自相矛盾了,我要是聽了你的,豈不是成了被你牽鼻子的牛,被你蒙眼拉磨轉圈的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