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雨不理蘇墨,摸了摸脈“她沒有死”
“沒死,那我女兒怎么會突然暈倒?”那姑娘的母親從蘇墨手中接過女兒,憂心忡忡。
“妖邪入體”林梓雨取出一張驅(qū)邪符,貼在姑娘額頭,默念咒語,只見那符紙瞬間進入姑娘額頭,消失不見。
不過片刻,姑娘悠悠醒轉(zhuǎn),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般,一張臉毫無血色“回去以后盡量不要外出,實在有事也不要晚上出去。”蘇墨對這個小迷妹囑咐道。
“姑娘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特別的人或事嗎?”妖邪入體可不是簡單的。
那姑娘緩了一會才道“并無什么特別。哦,對了,若說特別,我昨日去了白馬寺,這白馬寺我也常隨母親去上香。不過很奇怪,之前去的時候那些師傅見了我們總是客客氣氣的,可是昨天他們的態(tài)度特別不好,我們剛捐了香油錢他們就趕我們走,兇得很呢。”
蘇墨道“他們有沒有給過你什么東西?”
“有,”姑娘說著掏出一個小巧的香包,上面還系著一個瓔珞“師傅說這個香包有靜氣凝神之效,說是給我們捐香火錢多的香客的回贈。”
蘇墨接過香包,仔細嗅了嗅,被熏得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都是些不值錢的劣質(zhì)香粉。看來玄機還是在這瓔珞上。
送走了姑娘女子倆,蘇墨再度問店家“老板,你剛才說這種瓔珞都是供給墨家的,那這姑娘也是墨家的人?”
“那倒不一定,公子有所不知,這白馬寺就是墨家上任家主捐建的,自然隸屬墨家。”
林梓雨與蘇墨交換了眼色,謝了店家出來。
“梓雨,我一直想問你,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受劍傷那次,到底是誰傷了你?”
“不知,我回去以后師尊也幫我查了很久,沒有線索。要不是后來你家被燒,這件事都被忘了。”
“那么現(xiàn)在看來,傷你的人不是墨家的人跟墨家也脫不了干系。梓雨,這墨家是怎么個情況。”
林梓雨知蘇墨對這些知之甚少,耐心的解釋“墨家,季家,尚家三足鼎立,其中尤以墨家立基最早。墨家上任家主墨遠為人耿直豪爽,深得人心。只可惜后來練功走火入魔,筋脈盡斷而亡,現(xiàn)在的墨家家主是他的胞弟墨染。季家跟尚家平分秋色,一直互通有無。墨染跟墨遠的性格天差地別。此人為人狠辣做事全憑自己心情,附近百姓頗有些怨言,但都是敢怒不敢言。”
“那么如此看來,你被襲那次竟是跟墨家有關(guān)”蘇墨判斷。
林梓雨點頭“即使不是墨家,跟墨家也必有所牽連。”
蘇墨點頭,忽然抬頭,兩人異口同聲“白馬寺”
“梓雨,我們兵分兩路,你去找風(fēng)芒他們,我去白馬寺。”
林梓雨不同意“我去白馬寺”
蘇墨也不肯“梓雨,你聽我說你的輕功比我好,肯定比我快。我的小蘇蘇還在前面樹林中,等我找到蘇蘇,一來一回耽誤功夫。蘇蘇跟白馬寺在一個方向,你找到他們再到白馬寺會和,你放心,我不會輕舉妄動的,我是很惜命的哦!”蘇墨調(diào)皮的對林梓雨眨眨眼,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蘇墨在樹林邊打了一個口哨,蘇蘇就立刻向他奔來,蘇墨順順蘇蘇的鬃毛“蘇蘇,來吧,目標(biāo):白馬寺,沖啊”
白馬寺離李家村距離并不近,蘇蘇日行千里,也跑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到,現(xiàn)在是白天,上香的人絡(luò)繹不絕。
寺院原來蘇墨是從來不進的,他小時聽夫子講過一篇文章:宋孝宗幸天竺,至靈隱寺,有輝僧相隨。見飛來峰,問輝曰,既是飛來,如何不飛去?對曰,一動不如一靜。又有觀音像手持念珠,問曰,何用?答道,要念觀音菩薩。疑問,自念則甚?曰,求人不如求己。孝宗大喜。
蘇墨小小年紀,那時便已知道求人求佛不如求自己。記得當(dāng)時蘇墨嘴欠,還給對了一句“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被夫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蘇墨裝作香客進了白馬寺,一路有沙彌引路上香,白馬寺果然是百年廟宇,香火正是鼎盛。
但蘇墨卻發(fā)現(xiàn),不論是廟里的掃地僧,還是塔主門頭,一個個都目光呆滯,全無精神。而這種情況一個人兩個人還可以說的通,這么多人都是一個情況就有點不對頭了。
怎么說呢,就像是一個一個中了咒一樣“中咒?”蘇墨靈光一閃,莫非是“傀儡符?”
想到這里,蘇墨悄悄看著小沙彌,趁沒人注意彈了一個“百破符”在小沙彌身上。果不其然,小沙彌后背出現(xiàn)一張若隱若現(xiàn)的傀儡符。
蘇墨如法炮制,終于確定寺里的塔主,莊主,甚至知殿都被下了傀儡符。而其他更高一層的內(nèi)部高僧蘇墨是見不到的,更別提監(jiān)院跟主持了。
蘇墨假裝上了香,捐了香油錢,確認別處沒有異常以后,想趁著人多去后殿查看,卻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和尚攔住去路“施主,后殿重地,不可擅闖。”
這兩個和尚兇神惡煞,似鐵塔一般,雖是光頭,卻并未受戒,可想而知是兩個假和尚。蘇墨乘他們不備,用了百破符,這二人竟然沒有中傀儡符。
好漢不吃眼前虧,是蘇墨從小就悟出來的真諦。不讓進就不進,反正白天想要干什么都不方便,還不如等到林梓雨他們到了,晚上在行事。
可是退出白馬寺一直等到天黑也沒等到林梓雨他們到來。蘇墨倒是不擔(dān)心,他們幾個在一起能敵百人,定是有別的事絆住了。
等到天黑透,蘇墨一個人悄悄翻過白馬寺的墻頭。跟白天的喧囂不同,夜晚的白馬寺一片靜謐。
前殿此時仍然燈火通明,但是卻空無一人,看來蘇墨猜的沒錯,貓膩就在后殿。
蘇墨像老鼠一般溜著墻根走,不是他膽小,其實是他的失誤。從都仙城下來,幾個人一直穿著雪白的學(xué)子服未曾換下。
這大晚上的他一身白衣實在太顯眼太招搖了。
蘇墨偷偷潛入后殿,輕手輕腳伏在大殿屋脊之上,沒有別的地方能擋住他這一身雪白的裝扮。
只見后殿之中并排站了四五個和尚,蘇墨悄悄試過,這幾人都沒中傀儡符。這幾個和尚低聲似在商量著什么,離得太遠確是聽不真切。
忽然,一個人影從后殿掠出來,卻是個玄衣蒙面人,后面?zhèn)鱽韼茁暋白プ∷瑒e叫他跑了”
蒙面人幾個起落,眨眼就到了蘇墨藏身的屋脊。蘇墨暗罵一聲倒霉,卻見那蒙面人肩膀上兀自還插著一只箭羽。
突然出現(xiàn)的蘇墨將蒙面人嚇得不輕,蘇墨一把捂住蒙面人的嘴,隨手打出一個阻擋結(jié)界,拉著蒙面人一路狂奔出了白馬寺。
直到離白馬寺遠了,蘇墨才將蒙面人放下。兩人大聲喘著粗氣。
蒙面人一把將面巾拉下“多謝少俠相救。在下葉思厘,敢問少俠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