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的拜師禮很是隆重,尚步屈當天便已宣布,蘇墨是他的關門弟子,這么一來,林梓雨是尚步屈的第一個弟子,而蘇墨就是最后一個。
蘇墨提前三日沐浴焚香,領了學子服。蘇墨本就生的俊俏,雪白的學子服一穿,更顯得蘇墨唇紅齒白的,假以時日,骨骼長開了,必定是個玉樹臨風的少年郎。與林梓雨站在一處,竟是不遑多讓。
尚步屈端坐上方,不怒自威。門下眾弟子列成兩排,各自列位。
都仙城是尚步屈一手創立,所以拜祖師爺這一步驟就可以不用了。蘇墨莊重的三拜九叩之后,呈上了自己的拜師貼,民間收徒還要有拜師紅包,不過都仙乃是仙門,這些俗物自是免了的。
尚步屈收下拜師貼,開始講述蘇墨入門以后需要遵守的門規戒律,再之后就是一些勉勵的話,譬如好好學習,不可辜負師門厚望這些。
說完尚步屈又問道“蘇墨,你可有字?”
蘇墨誠惶誠恐,“弟子只有一名,尚未有字。還請師尊賜字。”
尚步屈微一沉吟“那便賜你妄言二字,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記不可妄言妄語。所有弟子共勉之。”
“蘇妄言謝師尊賜字,謹遵師尊教誨。”
拜師禮禮成以后,還有拜師宴,以往倒是沒有的,只因為是最后一場拜師禮,所以才有了拜師宴。眾弟子也正好趁此機會放松一下。
拜師宴過后,一切都步入正軌,每天按時上課,蘇墨新入門,雖有靈丹,一切還是要從頭學起,第一堂課就是熟讀并背誦都仙城一千零一百條的門規,這是蘇墨最頭疼的。
“不可打鬧”
“不可私自外出”
“長輩面前不可坐”
“不可……”
“不可……”
一大長串的不可不可把蘇墨看得頭都大了,別說背誦,把它讀完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蘇墨私下里偷偷的問了林梓雨“這一千多條你當真背的下來?”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蘇墨得出一個結論:林梓雨不是人,他是個神。
在老老實實的上了七八天的課以后,蘇墨終于原形畢露了,除了師尊的課,蘇墨不敢有所動作之外,別的夫子的課根本坐不住。
這一節是琴棋書畫里的畫,蘇墨一直不明白,修仙為啥還非要學習這些,他原來會以為修仙者會把這些看作不學無術的,對此風臨給出的解釋是:每年都有仙者會,各派弟子都來參加,人家什么都會,咱們派若是不會豈不是丟臉。
聽風臨這么一說,蘇墨明白了,學這些的目的,就倆字:裝逼。
蘇墨棋藝還真的不錯,不過這作畫,那就不敢茍同了。
教畫的夫子是外面請來的,蘇墨極為認真地畫了一只小狗,還給涂上了顏色。趁夫子不備,捏了一個粘字訣粘在了夫子后背。
夫子自是不知,依舊大搖大擺的觀摩弟子的畫作,眾弟子一個看到,其余的就都看到了,一時間,就聽到學子們“嗤嗤”的憋笑聲。
林梓雨在第一桌,初時尚且不知,待夫子走過身邊方才發現,瞪了一眼蘇墨,將他的大作扯下來,夫子這才知曉,不郵勃然大怒,胡子都氣的翹起來“誰干的,給我站出來。”
自然無人應聲,夫子復又道“這只貓是誰畫的?給我站出來。”這下蘇墨坐不住了,一臉委屈“夫子,那畫的是狗”
所有弟子哄堂大笑,這下夫子的臉更掛不住了,“又是你,蘇妄言,你真真是不學無術,畫個狗都畫不像,真是豈有此理,這堂課你站著聽。”
類似這樣的事不勝枚舉,用風臨的話說,蘇墨就是個活寶,有了他,大家的課間生活可就歡愉多了。
不過,也有看不慣蘇墨的,比如風芒,風芒跟風臨是堂兄弟,但是兩人的性格卻大不相同,風臨生性樂觀,與蘇墨有些相近,而風芒則是一板一眼,謹慎的緊。
對于蘇墨這樣在課堂上總是調皮搗蛋的人來說,是他最瞧不上的,并且他對蘇墨的印象還停留在土包子的階段。
林梓雨雖說也是一板一眼,像個小大人一般,但對每個弟子都是同等對待,不會對誰特別好,也不會針對誰,風芒就不一樣了,處處看蘇墨不順眼。
“蘇墨,今日你輪值”風芒又一次對蘇墨發號施令。
“二師兄,前日你也說我輪值啊,這么多師兄弟,輪值不可能兩天就到我吧。”
“怎么,不服氣,我說輪值到你就是輪值到你。”風芒未料到蘇墨敢當著師弟們的面讓他下不來臺,態度不由得強硬起來。
“當然不服氣,這一點都不公平”蘇墨可是學堂里的小霸王,還從來沒被人指使過。
“呵呵,公平,什么是公平,師尊師兄不在,我說的就是公平。”風芒一步不讓。
“你們在吵什么,老遠就聽見了”尚婉婷款款走進來。
風芒一見小師妹,那臉立刻笑成了一朵花“師妹,還不是蘇墨,今日該他輪值,他卻偷懶不肯當值”
蘇墨還真沒見過如此顛倒黑白的人,“二師兄,你別太過分了,。”
“我怎么過分了,你自己偷懶還說不得了?”風芒撒起謊來眼都不眨。
“蘇墨,你這樣子可不行,大家都是輪值,你不能搞特殊化啊”尚婉婷溫溫柔柔的對蘇墨道。
“師姐,不是這樣子的,二師兄說謊。”蘇墨叫屈,偏偏其他弟子沒有人幫著他說話,畢竟在這都仙城除了師尊跟大師兄,就數風芒最大。
“怎么樣,今日就是你當值,你是做,還是不做?”
蘇墨真是為之氣結“做,我做。”
“哼,”風芒見蘇墨服軟,更是得意起來“我就不信,你一個新來的,還能讓你翻了天去。”
蘇墨本來已經拿起了笤帚要去掃地了,風芒的一句新來的又讓他炸了毛。
蘇墨將笤帚慢慢的扔到一旁“新來的?二師兄,那我倒想問問,新來的怎么了?新來的就應該唯你的命令是從?新來的就應該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不能違拗是不是?新來的就該讓你為所欲為,一方獨大是不是?”
一連串的逼問讓風芒答不上話“你敢?”風芒面對蘇墨的步步逼近,竟然心生怯意。
“不敢什么?我為什么不敢?讓我當值可以,除非你告訴我,都仙城一千一百條門規律例哪一條規定兩天一輪值,哪一條又規定必須聽你風芒的命令了?你若是說不出,那就隨我去師尊那里問個清楚。”
面對蘇墨一句句有理有據的逼問,風芒扔下一句“不可理喻”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