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她坐在自己的前面,她或許從我靜默的身上,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所以,跟我搭了話。
是的,這段友誼從五年級下冊到初中畢業(yè),足足四年半的時間,可是,我一直都不會忘記。
無論是小學(xué)的一兩個會跟我搭話的同學(xué),還是初中八上新增的顏藍(lán)琦、范星如的朋友,她們都是卜晨娟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
我曾自以為是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可是,如果沒有卜晨娟,我又算得了什么?
我又哪來的朋友?
沒了卜晨娟,其實,我沒有朋友。
沒了卜晨娟,其實,我跟她們沒有一點兒話題聊。
沒了卜晨娟,其實,我們沒有一點兒關(guān)系。
甚至,那個這么久以來的好朋友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我都不知道。
因為,我不善言辭。
而她,跟她走在一起,她總是說的多,我總是靜的多。
有人說,好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如果按照這個標(biāo)準(zhǔn),我也算是虧欠的。
我有福沒有分享,有難也沒有同當(dāng)。
掛著“朋友”的名號,沒有實際的朋友行為。
也就是所謂的有名無實。
而賀紹楠,他說喜歡我,他說愛我,那些虛無縹緲、不切實際的愛情,她看不清,也搞不懂。
她對他,不是朋友,也不是愛人,只是一種熟人的感覺。
若非要問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她想,他們大概只是債務(wù)人與債權(quán)人的關(guān)系。
…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
梅姨的耐心都磨沒了,忍不住喊:“童小姐,都九點了,要不,還是去…借個宿,或者借頓飯再走。”
此時的童彩靈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
九點十分,童彩靈站在賀總家的門口,完完全全是死憋著的。
倒是梅姨嘿嘿地敲門。
也不知賀紹楠是不是就等著開門,沒半秒鐘就開了門。
垂著頭的童彩靈盡管感到了賀紹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沒抬頭看他一眼。
此時的她真心覺得自己受了梅姨的蠱惑,說什么狗屁的借。
雖然她是餓了,也可能走不到公交站看公交,但是,她可以叫車啊,手機滴滴打車會不會?
雖然沒叫過,但試著膽叫一次也好過“說走就走的旅行”就這么被打破了吧?
梅姨盡管察覺到到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同尋常,但也啥也沒說地進(jìn)屋里去了。
好啦,現(xiàn)如今,又只剩下他倆,尷尬的他倆。
童彩靈沒底氣地張了張嘴,“那個,外面雨大,我沒傘,先借一下屋子,等雨停了再走。”
說著垂著頭沒骨氣地擦過他,坐到了沙發(fā)上。
整個人精神都是緊繃的。
怎么辦?感覺借一把傘扯不清,如今,借個避雨的屋子也扯不清了?
賀紹楠幽幽地看了幾眼,門砰的一關(guān),響當(dāng)當(dāng)?shù)膰樍送熟`一大跳,怎么辦?我感覺這門一關(guān),我就沒機會出去了。
梅姨瞧桌子一大桌豬蹄,頓然暗暗贊嘆,不虧是少爺,知道腳受傷了就得補腳。
手背摸了摸盤子外,感到微冷了,這才趕緊端著去廚房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