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手機上看滴滴打車,結果一輛順風車停在他的跟前,對他說多遠都三十塊,他當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結果人家一連再三地說三十塊。好了,他坐了,然后……
坐了兩個小時的車,他才準備給人家刷三十塊錢,那個老年耳背的司機卻跟他清清楚楚地舉起三根手指,“我車這是新車,剛上路,結果因為載你載了一路,被泥土給噴了,一口價三百?!?
朱啟:“……”
他不可置信地辯解:“你剛開始不是說三十嗎?”
老司機毫不客氣地冷笑,“車子都開了兩個小時了,油費不用錢???人力不用錢?。科鸫a都得六百塊,算你運氣好,撞上我第一天上路,打五折,三百塊?!?
朱啟上氣不接下氣地指著他的鼻子罵:“你這是黑車!騙人的嘴!黑心商戶!”
老司機不老不氣地嗤笑出聲:“我的車,價格我說了算,再說,因為載了你車子臟了,還得去洗,再怎么著算下來也得三百塊,我沒跟你要九百都不錯了?!?
朱啟看著后視鏡那張可惡的嘴臉,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偏偏又無言以對。
他的車,他說了算。
朱啟激動地搖了搖腦袋,手快速在手機上點動幾下,“行,算我眼瞎,我認栽!”
一口氣打了三百塊錢過去,朱啟就破門而出,走回自己的家,速度越來越快,恨不得將那個同樣只會騙人、只會頂著自己的身份地位,狠壓他的死總裁現在立刻馬上給詛咒到慘死。
…
第二天,陽光熱烈燃燒,總是燃不掉那個徘徊在大門外的小女孩。
童彩靈穿著身自己最拿得出手二百一十九塊錢的淡藍色裙子在高得如同宇宙般只能遠觀不能靠近的“賀氏集團”正大門背對著深呼吸、深呼吸。
看著刺眼的陽光,盡管她已經逗留很久了,也已經滿頭大汗了,她內心深處的那股緊張和恐懼在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下,越來越猛烈洶涌澎湃。
她已經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時的感覺了,只知道比起在家做的那些一遍遍告訴自己……
“沒事的,你去吧。人家親自送上門,假也不會假到哪里去。再說了,你已經走投無路了,正好,又是一個大公司,又是一份工作,說不定你真的能進呢,再說不定你真的可以用你的人頭保證預支十萬塊錢的工資呢?”
童彩靈苦逼地看著外面低著頭看著手機慢慢走過的人們,她只覺得她真的來錯地方了,她不應該異想天開、癡人說夢的。
想著想著,她還是懦弱地往前義無反顧走去,她想著。
她終究不是那料,賺錢的料。
卻在這時候,不知從哪冒出來白襯衫、黑短裙、盤著得體的卷邊頭的女人沖到她的跟前,笑瞇瞇地對她先入為主:“你是九點來應聘的童彩靈小姐吧。”
還沒等她愣愣地抬起頭,她就被她伸出來的手給刷地拽過,往旋轉的玻璃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