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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之中,童彩靈醒了,掀開眼皮的第一刻是賀紹楠滿目憐惜痛心疾首的眼神,她不知怎么,突然想避開。
不僅避開,她還要爬下床,她還無情地說:“我們分手了,這就當我欠你的。”
后來,在落地那一刻,雙腿還沒直立,就被賀紹楠壓回床上,霸道地說:“你覺得我們這樣了,還可以分手?”
童彩靈不看他犀利的眼神,自己朝另一邊挪去,作勢要下床。
而賀紹楠又迅疾地把她拉回床上,將她的雙腿輕輕擺好,然后,湊到她嘴邊,神秘地說:“如果你這樣還可以離開,那我就再來一遍。”
她不知道他言語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他是想用這件事來綁住她,不讓她離開。
而她注定要離開,所以,她什么也沒說,往床邊爬去……
而賀紹楠這一次真的,不但把她拽回了床上,還開始……
然后,在明亮如白晝,微涼滲透下……
童彩靈咬緊牙關,不愿意發出一丁點聲響。
但是,她還是十分清楚,清醒下的賀紹楠絕對是……
最后,他突然停了下來,她搞不清楚他想干嘛,是要放她走還是想著什么法子更好地對付她。
最后,只見他蠕了蠕性感的唇:“你確定要分手?”
童彩靈心里連連痛罵他“你個大混蛋!大狗嘴!大豬蹄!咒你不得好死!!”,嘴上還是撕裂地吼:“要,我就要和你…”
“分手”二字沒說完,大大的嘴巴就被他堵得死死的,還懲罰地咬了她好幾下,疼得她差點沒把他咬死。
她忍不住扭了扭身子,賀紹楠那個罪魁禍首妖邪一笑:“如果你把‘分手’吞回去,我就滿足你。”
童彩靈咬緊牙關:“我是不會吞回去的。”
…
再度醒來,童彩靈躺在床上,任由賀紹楠幫她刷牙洗臉喂早餐,畢竟她廢了,而且,她也不想動。
她還要養好身子,離開。
卻沒想到,好得差不多那么一會兒,賀紹楠又開始了……還硬要逼她,不放棄“分手”的念想,每夜如此度過。
而她疼得死去活來,也不愿意松口。
他沒有做避孕措施,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等她懷孕,他就可以坐享其成,順帶她逃不掉還多了一個寶寶。
每天沒有去學校,除了期末考試他愿意她去以外。其余,去哪都得有他在身邊,他才同意她出去。而上班,他不愿,他說“我可以養你”,她不知道為什么他那么固執,去個上班怎么了?
難道還怕她跑了不成,他找個保鏢不就可以了,他卻說“沒我在,我不放心”,而他上班都在家里,擺明了監督她。
她可真是被關在籠子里的鳥,他明明知道她最不想見到的人是他,也知道她只想要和他斷絕任何關系,可他偏偏每天都……做那種事不帶套。
要是她又有了逃跑的想法,就狠狠地折磨她,折磨到她爬不起為止。
她有過氣憤也有過大呼小叫,而他只是輕描淡寫:“只要你愿意和我結婚,你想要多少自由都可以。”
而她篤然甩臉。
這天,一個月后,她不知道為什么肚子不舒服,總是跑到廁所里吐,吃什么吐什么,吐得她每天胃口不佳。
而賀紹楠卻面色凝重地說:“去醫院。”
童彩靈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快去跑開,躲進房間反鎖:“我不去,我只是胃有點不舒服,躺一下就好。”
不知怎么,她的眼眶紅到滴血,眼淚也不受自控地逃溢出來。
她不知道她在怪自己當初沒有徹底與他斷裂關系,還是怪他露出了真面目,每天都變得強勢霸道,亦是肚子……
很快,賀紹楠拿著鑰匙開門了,他不由分說地拉她,“去醫院。”
她死活扒門,連連大吼:“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你不是愛我嗎?為什么要強迫我?為什么每次做那種事情你都不帶套?你知不知道會懷孕的?我不要懷孕,我不想要懷孕。”
“你變了,你不再是那個溫柔的賀紹楠了,我真的不想愛你,我也給不了你想要的,你放過我好不好?”
賀紹楠矗立在玄關處,有一種癱瘓的錯覺。
童彩靈繼續道:“我們各過各的不好嗎?每天這樣,你不覺得很累嗎?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好不好?”
賀紹楠沒說話,只是注視著她。
她的唇瓣一直在動,她的眼淚也一直流。
童彩靈絕望地滑落到地面:“愛,是一種自由,不是一種束縛,它是澄清美好的,不是骯臟丑陋的。”
空氣靜了,靜得一顆心挖開,暴露在空氣中,任由滴滴答答的血流。
不知是她的血,還是他的血。只是……
獻血濃烈,肆意蔓延。
“你走吧。”
“以后不要再回來。”
“我們也別再見。”
最后,不知是她的錯愣還是什么,他轉過身之后,那抹身影孤寂得隨風一吹就會倒。
她不知道她此時是什么感覺,亦是他是什么感覺。
她只知道此時此刻,她要快點,快點把行李收拾好,免得他反悔。
她徹底關門那一刻,她什么也沒看,什么也沒想,只是全身都舒暢。
她終于解脫了。
她應該開心才對,卻怎么擠笑臉都擠不出來。
就連那一處風,涼爽她最愛,她卻只感到渾身寒涼。
她很快消失在這棟糾纏了一個月的高樓大廈里。
隨著她抬起的步伐,那些留下的腳印也隨風滅去她的足跡,仿佛不曾來過。
…
她回家了,她回到了原來的家里,她的家搬來的時候,房東說一直租不出去,一直空著,這一切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