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彩靈一口氣說完,僅接著喘了一下息,大刀闊斧:“說吧,想咋滴處置我?”
沈橙尹定定望著她,沒有說話。
童彩靈別開臉,嗤笑一聲:“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還以為你不是來懲治我的,而是來拯救我的。”
沈橙尹收了收探究的目光,驀了驀,輕聲道:“你還好嗎?”
童彩靈冷哼扭頭回問:“你說呢?”
沒等沈橙尹挺拔背脊,從軟椅上站起來,童彩靈繼續(xù)道:“我能好嗎?昨天你害我心情不好,害我漫無目的地去什么稅務(wù)局,然后,腿受傷了,走不了路,賀紹楠來了,一下子出現(xiàn)那么多蛇,還把賀紹楠咬了。”
“好不容易什么事都沒有,一天過去,今天早上,就又出事了。我涉嫌挪用公款2499.99萬,警察抓我去問罪,隨后,又牽扯到無辜的賀紹楠,要去醫(yī)院檢查,你說呢?”
童彩靈沒有給他喘息的時間,把那些心底對他的怨恨、痛恨負面情緒通通朝他宣泄出來。
“我能好到哪里去?要是被警察死抓不放,查出點什么,一個無辜的賀紹楠就要被我連累了。”
沈橙尹凝視著她,并沒有在意她怎么想他,而是嗤笑了一聲,緊緊注視著她,問:“賀紹楠就那么重要嗎?比你的生命還重要。”
“是你被抓了,不是他。而且,就算他被咬了,他不是照樣什么都查不出來嗎?”
“現(xiàn)在,最危險的是你好嗎?”
最后一句話,幾乎是沈橙尹從壓抑在心底最深處咆哮出來的。
他不懂。
賀紹楠到底有什么好?
他有錢,他照樣有錢,他長得帥,他照樣不賴,他癡情?他唯一?他忠誠?性格好?溫柔?
你他媽都是狗屁!
他沒有癡情,他沒有唯一,他沒有忠誠,他也沒有什么性格好,更別提什么狗屁溫柔了!
都是他偽裝出來的,都是面具都是假的!
這些話,沈橙尹此時此刻只能在心里壓抑著翻騰著,他不敢說出來,他生怕又刺激了童彩靈。
童彩靈對視著他的眼睛,他的眼里暗涌潮流,她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看她不順眼,又哪里看賀紹楠不順眼,她點頭,她輕而易舉點頭,她吼,她對他大吼,毫不保留地刺傷他的雙眼。
“對,賀紹楠就是比我重要,比我生命重要,比我所有重要。”
“無論他是什么樣子,無論他以前是什么樣子,無論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無論他未來是什么樣子。”
“只要他是賀紹楠,我就喜歡他,我就愿意和他在一起,我就愿意當我有生命危險,我第一個救的人是他。”
當那些些堅定不移、忠貞不渝,不知多深的喜歡一一浮現(xiàn),就像水晶的珍珠一樣,一顆一顆打開了堅硬防護的外殼,亮出那些閃閃發(fā)光的璀璨光澤,忽閃忽閃,在整個空間內(nèi)。
沈橙尹只有一陣陣的刺目,直至一頓頭暈?zāi)X脹暈眩而來,他扶了扶額頭,輕微喘息,瀟灑轉(zhuǎn)身面對墻壁,低聲說:“你走吧。”
童彩靈一直盯著他,全身不敢懈怠的緊繃感一一瓦解,頭也不回地就要往門外走去,突然“唰”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