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并不知道劉奶奶的全名,她說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也可能是她就喜歡別人這樣叫她:劉太太、劉女士、劉阿姨、劉奶奶……
她說:“名字是什么,早已不重要了,我現在正用他的姓氏替他活著,代他看這世間萬物,相聚離別,花開花謝,日升日落……”
我所遇到的一切,皆以你之名。
劉奶奶十七歲的時候就嫁給了他的兵哥哥劉先生,倆人結婚沒多久劉先生就入伍了。
他期間回來過兩次,而第四年他是被戰友捧著回來的。
他就躺在了一個不大卻極其沉重的黑盒子里。
劉奶奶說他的劉先生一直在,他就在她的身邊時時刻刻。
她守了他一輩子……
而我又將是孤身一人,也好,了無牽掛。
不知道劉奶奶老家院子里的合歡花開了沒有,那些樹都是劉先生親自為她種下的,如果樹還健在,現在應該滿院飄香了吧!
我不知道那個院子在哪里,我甚至都沒有見過劉奶奶口中的合歡花,這些,只存在于她的記憶中吧,她安詳的帶走了這些記憶,去天堂與劉先生重逢了……
劉奶奶走的這么多天里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兒時渴望眾人關心的執念仿佛已不再那么的強烈了。
有些路注定要自己一個人走,接下來,我想去找尋媽媽留在那里的記憶。
至此,別離了劉女士,祝你和你的劉先生過的恬靜美好。
……
看完之后,左天腦海中突然萌發出一個想法,他也要去那個影子口中的D大,他想見一見她。哪怕去了之后遇不到她,于現在的他來說,這也是一個激勵自己的目標。
左天第二天和他爸媽提出要留級的時候,他們驚訝之余更多的是欣慰。
這種望子成龍的和諧氣氛只存在了兩分鐘不到,就被從陽臺背完書走過來的左菲給打破了。
左菲合上了自己手中的《生活與哲學》,然后放在了左天面前的茶幾上,用好像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絕密消息一般的眼神看著左天。
“某人是不是因為一個叫影子的小女孩才決定留級的?”
左天一雙黑眸里滿是驚訝和憤怒,“你又偷看什么了?”
左菲冷哼一聲道:“瞪我也沒用,自己承認了吧!”
兩位家長在一旁聽的云里霧里,左媽媽更是一個聽話不能聽一半的人,她扯住左天的衣袖,滿臉笑瞇瞇的看著他,“好兒子,你告訴媽媽,那個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左家對于感情這方面也是極為開明的,因為左父左母當初也是高中就認識的,彼此互相喜歡雖然沒有捅破那層燈籠紙,但兩個人也是眉來眼去了一兩年,高考結束之后兩個人便在一起了。
這一聽說自己兒子也有了心儀的女生,倆人免不了想多打聽打聽,萬一以后就成了自己兒媳婦了也說不定。
左天把媽媽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拿起來,然后放在了爸爸胳膊上,滿臉嚴肅認真的告訴他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根本不認識那女生。”
左媽媽明顯不相信他說的話,“不認識?那左菲怎么都知道人家名字了?”
“那是我在網上看到的一篇文章,影子只是那女生的昵稱而已。”
“影子……”左媽媽小聲嘀咕了一句,手里卻已拿起了手機解了鎖,看向左天,“怎么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