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桀從自己的床上醒來，他人一怔仔細想了想，應該是伊娜送他回來的吧。他簡單收拾了一下去吃了口飯，感覺一下身體狀態好了很多。

“喲，這么早啊！沒事了？”

“差不多了。昨天我合格沒有？”

老頭一來就看到王桀還在平舉雙劍眉頭緊鎖的樣子似有所思。

“嘖嘖嘖……你是不是傻啊？”

“也許吧。”

“你說你昨天就這么不吃不喝舉了一天，身受重傷也不知道放下更不去問為什么。”

“我不需要知道，而且昨天你也沒準我吃東西。”

“行，小子你夠狠。今天教你點別的，但你的手別動還是保持這個狀態啊！”

老頭不知從哪倒騰來一根木棒子，在王桀面前轉圈圈，然后瞬間劃出一道道流光，但都是點到即止沒有傷到王桀一絲一毫。

“看明白了嗎？”

“沒有。”

“喂，你得先說說你都看到了什么啊！”

“出劍很快但是精度很高。”

“不錯還有呢？”

“我現在做不到，如果沒猜錯你要我問的應該是剛才刺出的16劍里為什么只有三劍刺到我了。”

“呀，可以啊！你想想我為什么16劍中只刺你三劍，這三劍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你的劍里并沒有殺氣，但是你去殺人肯定也不會有半點殺氣泄露出來。”

“這都是小道耳。不重要，你接著想，我接著刺。”

……

王桀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正確的答案，但是心煩意亂的他突然閉上了眼睛又進入了無我的狀態，竟然莫名其妙的躲過了一劍。

“呀，想明白了？”

“氣機，如果你要命中目標一定會牽引我身體那一處的氣機，所以我剛才才能躲開。”

“不錯不錯，但可惜只對了一半。就你剛才的想法關鍵時候確實能救你一命但是你早晚得死在這上面。”

“還有哪不對？”

“你傻啊！為什么要讓我出劍？為什么要讓我刺中你？第一次的16劍為什么你要中三劍？”

“我要中？”

“你是真的不開竅，昨天老子就告訴過你了！要隨機應變，正確的答案是你不需要管這16劍到底哪劍是真的哪劍是虛的你只要全都躲過擋開不就沒事了嘛！”

“可……確實我愚鈍了。”王桀本想說他讓自己舉著劍不亂動的，但后來一想，如果老頭是敵人讓自己站在這里不動，自己難道也這么做嘛？

“行啊，總算沒太笨。接下來你就得開始試著擋住我的劍了，從現在開始我刺出的每一劍可都不會跟剛才一樣溫柔了，小心咯！”

“來吧！”

王桀將手里的劍向下微傾，便與老頭對起招來，王桀雖然沒經受過正統的劍術培訓，但是經過多年的殺人經驗與生存本能漸漸的適應了老頭的攻勢，并見縫插針利用劍長的優勢想刺中老頭的胸口。但可惜被老頭閃過，還被一棒子掀在頭頂。

“不錯啊，竟然還知道反擊。”

“您老教的好。”王桀搖搖頭，強迫自己清醒。

“可惜啊，你的殺意太明顯了！我就算閉著眼都能躲過。”老頭絲毫不介意王桀剛才的一擊是真的想殺他，如果王桀這點覺悟都沒有那他也根本不可能練出什么名堂。

“再來！”

“我可要加緊攻勢了！來！”

老頭攻勢越來越猛，王桀越來越難以招架。慢慢的王桀已經被逼到一隅之地，此刻根本容不得他多想，他的眼中老頭的木棒好似一分為五從不同的角度向他攻來。王桀卻閉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硬是讓他全部擋下然后反手一劍重批在老頭的棒子上將老頭擊飛了出去。王桀閉著眼并沒有睜開，只是深吸了口氣向著老頭走去，示意他再來。老頭看他這個樣子，嘴里喃喃著有點意思，帶著壞笑又向他攻去。

不用眼睛的王桀看這個世界仿佛如同他進入巔峰狀態一樣，所有的一切都在變慢，甚至身周的一切波動也變得更加清晰了。但就在他有所感應的時候，他向左擋的劍卻撲了一空，老頭的攻擊從下方襲來，一下打在他的下巴上。王桀就這樣一臉懵逼的騰飛了出去。

“明白了嗎？不明白就先吃午飯，吃完再來。”

這一整天王桀都在懵逼中被老頭暴走，雖然并沒有昨天那么狠，但是他的心情卻郁悶至極。

“是不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我明明鎖定的是你的手打的卻是你的膝蓋？”

“嗯，你的眼神，氣機，攻勢都是奔我持劍的左手來的，但是……這是怎么回事？”

“別鉆牛角尖了，原因簡單的很！這種事有兩個要點，第一就是要騙過你自己，第二嘛是反應和行動一定要快千萬不能猶豫。”

“什么意思？”

“其實呀簡單的很，就是佯攻的最高境界，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當你進攻時如果發現敵人對你的攻勢做出預判的話你怎么做？難道你還想被人帶進他的節奏里嘛？這時候你最佳的方案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切換攻勢目標。當然辦法有很多，但是其他的方法現在的你更難做到。”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辦？”

“我？哈哈我自然是不會變然后強行逼他進入我的節奏了。記住身為一個劍士一定要有自己的絕對領域，記住這句話！在這個領域內你就是神，任何人都無法打斷你的節奏。比起劍招的威力，你現在最缺的就是這對于劍的概念！”

“劍的概念？”

“我問你劍是什么？”

“是殺人的工具。”

“錯，劍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它是你身體的延長，他就是你。如果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信任，你又能拿什么去打敗別人？對于劍士來說，信念遠遠比招式更加重要。”

“明白了。”

“明白是一回事，懂是另一回事。今天就到這吧，說真的你確實比我想的資質高一點，但也就一點。”

“謝謝。”

“明天我們繼續，剩下的時間里我會給你不斷的喂招，從明天開始你要試著擊中我。什么時候你成功擊中我了，就算你合格了。”

從第三天開始王桀用劍再也沒有閉上眼睛過，但是同樣的他的身體被摧殘的一天比一天慘。第十天的時候王桀被老頭打掉了一把劍，老頭用木劍繼續猛攻不給王桀一絲喘息的機會。但是王桀并沒有放棄，他雙手握劍格擋開了老頭，不知為什么這時的他雖然劇烈喘息著但他眼中的世界卻變了，變得十分通透。老頭感覺到他終于突破了那層紙，他狂笑著向王桀襲去。王桀將劍高舉終于再次閉上了眼睛，當老者要橫劍斬向他的胸腹的時候，王桀在這一剎那睜開了眼睛，鐵劍向下力劈，老頭的木劍應聲而斷，老頭也頭一次被王桀結結實實的砍在肩頭。老頭看著順著自己肩頭沿著重劍上流下的血液，與木劍光滑的切面，老頭對王桀笑了。

“你終于懂了點皮毛了。十天，僅僅十天而已，看來你還真的有資格喊我無畏的伊西斯一聲師傅了。”

重劍本來無鋒，但是剛才王桀的劍卻并不是靠的蠻力，他似乎明白什么是劍了，這一劍斬斷了木劍，也在這位只活在傳說里的人物在肩頭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但是這一劍揮完，本該笑的王桀卻仿佛脫力一般跪倒在地拄著劍不停的大口喘息著。

“小子你用十天的時間就得到了大部分其他劍士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你算是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