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陵！”慕容月轉過頭，正好看見莫陵和蘇零榆并肩站在那些鮫人的中間。

見慕容月也在，便向慕容月這邊過來。

兩人已有十多天未見，慕容月和蘇零榆打過招呼后，就開始關心莫陵。

這是，聽到那帶著皇冠的鮫人，一聲怒吼，那些鮫人紛紛彎腰行禮，喊著：

“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而后，慕容月見到了震撼的一幕。

最后那鮫人皇帝喊了一聲，“鮫人永不滅！”一頭沖進了宮殿上方飛快運行的陣法中，瞬間紅色的血四濺，灑落在那些在廣場上的鮫人身上。

其他的鮫人見狀眼睛一紅，緊隨其后飛入陣法當中。紅色血液染紅了整個皇宮。

當最后一個鮫人飛入陣法后，原本純白色的陣法也是血紅色。

“莫陵，你想干嘛！”慕容月拉住想要沖向陣法的莫陵。

此時的莫陵與平時大不一樣，如果說平時的莫陵是溫和的，容納百川的大海，現在的莫陵就是掀起滔天巨浪，吞沒生命的大海。往日一雙如天空般藍色的眼已經是成了紅色。莫陵已經化成了鮫人形態。

慕容月緊緊抱住莫陵，不然他沖過去。

“阿陵，冷靜。”

“那些只是幻境，不是真的。”

“阿陵！”

蘇零榆驚訝了一瞬，也過來勸阻莫陵。

幻境還在繼續，一片血紅色當中，那一抹黑格外明顯。只見那穿著黑色斗篷的鮫人，施了個法術后，原本浮在宮殿上方的陣法，不斷向下壓，宮殿一寸寸裂開，變形，而后倒塌成斷壁殘垣。

那陣法依舊不肯放過宮殿，繼續向下，黑色斗篷的鮫人有些力不從心了，身子彎了一瞬，而后又站直，繼續施法。

最后整個宮殿都化為了塵埃，陣法落地，掀起滔天巨浪。

慕容月適時用靈力抵擋，讓三人免受巨浪的沖擊。

在巨浪中，莫陵掙脫開，逆著浪游向宮殿的方向。一次次被巨浪推回來，又一次次向前游著。酒藍色的鱗片被剝落，血混入海水。

“阿陵！”慕容月收回靈力，想要去追莫陵。

向前游著的莫陵轉頭看見后，用海水將慕容月困在了原地。

雖然這因為陣法引起的巨浪他無法控制，但是控制一小股的海水還是可以的。

此時的莫陵早已沒有什么剛剛化形時的美。通體的鱗片早已在巨浪中剝落不少，一塊藍一塊紅色。尾鰭也破損，如絲綢般的藍色長發亂成了一團，俊美的面龐還流著血。

狼狽不堪。

立在宮殿廢墟上，陣法如同可在上面一般，還在運轉著。

“孩子。”聲音就如同刀劍從石塊上劃過一般。

有什么穿過了他的手。

“你來了啊。”她虛弱地開口，嘴角還流著血。

莫陵張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許久，“我來了，婆婆。”

莫陵伸出手，想要碰碰巫師婆婆，雙手卻沖黑色斗篷中穿了過去，泛開層層漣漪。

巫師婆婆笑著，毫不在意，“我已經死了，他們也已經死了。你看到的只是幻像。”

“啪。”一滴淚落地，化作珍珠，在地上彈跳幾下，滾遠了。

“那鮫人族呢？輕輕？小午？孔伯伯？”莫陵急切問道，像是在求證什么。

“死了，都死了。“婆婆的話似輕嘆，繞在莫陵的耳畔，一遍遍回響。

“死了？”莫陵聲音很輕，像是微風輕拂便會散掉了一般。

“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死了，就剩他一個了。

“那我呢？我算什么！”莫陵崩潰地怒吼。

“希望。”婆婆輕輕說道，“孩子，你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