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飯似乎挺燙的,沈家璽吹了吹,拿著小勺子沿著碗沿一點點撥著喝。
喝兩口就看一下東門口。
司默心腦袋里突然就有種辛苦了一輩子的長輩突然進城看讀書的孩子,然后舍不得吃東西,端著一碗清可見底的稀飯,眼巴巴的盼著孩子在校門口出現的既視感。
好好的年輕帥哥,怎么能把望眼欲穿表現得這么淋漓盡致呢?
特別是那份期盼的眼神……
司默心真想讓他十天不洗頭,站在風口用自然風吹兩小時頭發,然后在垃圾堆撿兩件被老鼠咬了洞、被蟑螂當過窩的破衣爛衫穿上,再連續三天不吃飯,五天不洗臉,七天不刷牙,絕對可以把他現在的神情渲染得加一倍感人。
保證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不過,他若是幾天不打理的話,那樣子應該很辣眼鏡吧?
胡子拉碴,頭發油膩,雙目無神,口氣污濁,面容蠟黃……
吔……
毀了毀了……
“借過!”
司默心剛聽到這個詞,就被人撞了一下。
猝及不防的,她“哎呀”了一聲。
等她站穩,一抬頭就看到沈家璽對著她笑。
司默心只好笑著走過去,坐在了他旁邊。
“你吃了沒?”沈家璽站起來,“想吃什么,我幫你買。”
這股子熱情勁,真讓人感動。
“不必了,我吃過了。”司默心近距離瞟了一眼那個稀飯,嗯,原來近看可以看到米粒,沒她想的難么清。“你就吃這個?能吃飽嗎?”
“什么時候餓了,就再吃點。”他喝了一口稀飯,“你不再吃點兒?”
“不用,我吃得很飽。”司默心回他一個燦爛的微笑。
沈家璽不再多問,悶頭把那大半碗清水稀飯,一口氣給喝完了。
司默心連凳子都沒坐熱,就起來了……
最后喝得那么快,她都有點懷疑,剛才在旁邊看他小心翼翼吹著熱氣,是看了個假動作。
離開早餐店,到了東門大門口,時間才剛剛6點55分,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5分鐘。
兩人經過了東門,往公交車站走去。
“我叫了輛車,需要等一下。”
“嗯。”司默心點頭。
兩人站在公交車站,有個帶紅袖章的美女走過來對司默心說:“美女,去那邊排隊。”
司默心看了一下她說的“那邊”,果然,已經有一條已經拐了彎的長長隊伍排在站臺上。
司默心剛準備說我叫了車。
沈家璽就已經笑著開口了:“美女,我們是在等人,等下就走了。”
那個“紅袖章”看了看沈家璽,又瞟了一眼司默心,走開了。
司默心很驚訝:“這個公交車站居然有秩序管理員?”
“大概因為這里是起始站吧!”沈家璽說。
“起始站啊……”司默心感嘆一句,“難怪了!”
“下次,我們坐公交車去吧!接受一下她的管理。”
“下次?”司默心心想著,這家伙很習慣給出這樣帶著點“可能實現”的意味的語句,她當即追問:“下次……什么時候?”
“下個月。”
下個月?司默心笑了,他果然是信口開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