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該舍就舍 (求收藏,求推薦)
- 漢仆
- 根在滹沱河
- 4508字
- 2020-03-06 21:22:05
崔則和張小白從村子里走看村口時,劉二已經把這該裝有魚已經裝好。
他現在已經和小秀村的人混的非常熟悉了,在這里每個人都沒有看不起他,每有一個人把他當作一個下人,所以他對張小白和小秀村的人充滿了無比感激之情,更別說每次過來張二妮更是給他盛一大碗這幸福公社食堂里可口的飯菜。
看到張小白和崔則過來,他努力的向著張小白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劉二哥辛苦了,這經常讓你跑來跑去的,可別累壞了自己。”
張小白對人的標準就是,你對我一分好我便對你對你十分好,在他的觀念里可是沒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
“不累不累,在這里我可是沾了大光了,小白郎君可是千萬不要這么說?!?
劉二憨憨的對著小白笑了笑,像張小白這樣的人,他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等崔則上了驢車后,劉二忽然看向張小白,趁著崔則不注意湊在他的耳邊。
“小白郎君,其實我家蕓小娘子是個好人,你可千萬不要把她看低了?!?
張小白聽到劉二低低的聲音不由的苦笑,怎么現在是個人就想把崔蕓和自己聯系在一起呀。
“劉二哥你就別操心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張小白沒有回應劉二的好心,只是向他示意路上慢點。
就在劉二趕著驢車走了十來步時,崔則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便讓劉二把車停了下來,跳下車來又走向了還站在原地的張小白。
“小白呀,我這段時間要遠行,就不過來了?!?
“噢,崔叔你要出門呀,那你可要注意安全,這年月說不清哪一會就又打起仗來了。”
張小白聽到崔則要遠行也不太在意,這崔則既然做這一些生意,出門那還不是很正常的么。
“無妨的,這次我是跟隨朝廷里的使者一塊走,路上肯定不會出事的,我去主要是在路上給使喚者大人做魚吃,順便到了涿郡再辦些事情。再說到涿郡也就最多十天半月的工夫,你這里要是有事的話,就讓柳東和劉二來弄就行?!?
“能有什么事,這魚有劉二和黑娃叔他們就行……,等會,崔叔你說你去哪里?”
聽到崔則要跟隨使者去涿郡,起初還有些不太在意的張小白,忽然想到一個事情,再次向崔則詢問。
“涿郡呀,怎么你有事情?”
崔則對于張小白的反映有些奇怪,心想莫非這小白有事要自己辦不成。
其實張小白想到是另一件事情,因為在他的印象當中,劉秀做皇帝后的第三年,也就是建武三年,涿郡太守張豐發動叛亂了,雖然最終沒有成功,但現在到涿郡去的話這危險肯定非常大,只是這叛亂具體什么時間發生的,張小白卻忘了。
聽到崔則要去涿郡,張小白不由的對他的安全有些擔心,這崔則雖然不是什么權貴富賈,但終究是自己第一個合作伙伴,為人也算不錯,以后還要通過他實現自己更多的目的的。
“那個崔叔,不知這涿郡不去可不可以?”
張小白看著崔則,猶豫了一下便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這去涿郡莫非有什么不妥不成?”
崔則見小白的樣子也是有些疑惑,他知道張小白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過這樣的話來。
“這個……,這個……,算了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這涿郡太守張豐不是個安分的人,我估計他可能要造反?!?
“什么!小白可不要亂說,那張太守可是一郡之主,這皇帝陛下可是非常看重與他,你可知道朝廷的使者大人便是到涿郡宣慰于張大人的?!?
崔則不可思異的看著張小白,覺得張小白的話太匪夷所思了,一個小小的農村少年,他是如何知道張豐要造反的。
“崔叔你要是信我的話,你就不要去,反正我和你說過了。”
張小白知道自己很難向崔則解釋他是如何知道張豐要造反的,便直接把自己的態度告訴了崔則。
“小白不是我不信你,只是這事有點……,有點……”
崔則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張小白的話。
“崔叔,這里面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告訴你,你只要想信我的話便成了,那朝廷使者你便弄個木桶多送他些魚便行了,反正那縣丞應該早就把烤魚的法子告訴使者了。
主要是你現在到涿郡我怕你遇到危險,萬一你出點什么事情,你讓崔嬸如何是好,崔小姐如何是好,她們還不傷心死了。”
張小白見崔則猶豫,便又勸說到。
“使者的事到是好辦,只是我還有些其實事情要辦,這可如何是好呀?!?
崔則知道張小白是真正為自己著想,并沒有其它想法,可是自己確實需要到涿郡去一趟的,于是思索了一下,便把自己要去涿郡的原由告訴了小白。
原來這崔則本就是涿郡人,生于一個大戶人家,家中也是頗為殷實。二十多年前家里遭遇亂匪,全家四十多口被殺。崔則由于當時外出而躲過一劫,等他回家后見到家中慘狀更是悲痛欲死,但想到家人的仇恨,便向官府報案,以求官府為自己申冤報仇。
誰知那亂匪與官府中人有勾結,實是那官府里的人因為一些齷齪,為奪自己家產而指使亂匪殺了自己全家,自己報官后那人怕敗露,又讓亂匪劫殺自己。
不得已崔則便逃了出來,逃到這下曲陽后被自己的岳父柳權收留,又把自己的女兒柳蓮許配給自己,便再這下曲陽安下了家來。
雖然自己逃離涿郡,但崔則通過朋友時時打聽涿郡的情形,經歷王莽新朝,又經歷了前幾年的戰亂,那官府中的權貴早已在戰亂中死掉,那亂匪也最終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在這里已經成家立業,報仇的心思便慢慢淡了下來。
只到前幾天他收到涿郡朋友稍來的信,說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崔強還活在世上,只是被亂匪重傷,后來被人給救了下來。他聽到消息后頓時喜出望外,原來自己還有親人活在世上,便要到涿郡去尋親。
正好這朝廷使者喜愛吃魚,他便答應了跟著使者一同上路,到了涿郡后便去尋找自己那失散多年的弟弟,如果他過的不好,便把他接來這下曲陽也好照顧。
聽完崔則的敘說后,張小白才發現這崔則也是個有故事的人,身上竟然還背著這么沉重的包袱,對他的遭遇不由的同情起來。
“崔叔,真不知道你還有這種經歷,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傷心了?!?
張小白向崔則歉意的笑笑。
“唉,沒事的,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已經看的開了。只是我這尋親,唉,無論如何這涿郡我是一定要去的?!?
崔則擺擺手示意小白不要多想,但想到自己的親人便又嘆了口氣,定下決心還是要去。
“那個崔叔,若是你一定要去的話可千萬注意自身安全?!?
看著崔則的樣子,張小白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他的心意,忽然想到了什么。
“崔叔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把那細鹽獻給那朝廷使者,把這制鹽的法子也告訴他,順便求得他的保護,你尋得你那弟弟后便帶他到下曲陽來,省的在戰亂中受到傷害?!?
“不行不行,這制鹽的法子是你,便是我都不曾想過向你討要,如何能因為我的安危便告訴他人,不行不行?!?
聽到張不白的主意,崔則頓時激動起來,想到這小白雖然歲數小,便卻是個仗義之輩,為了自己,竟然把那珍貴的制鹽法子拿出來,急忙擺手拒絕。
“嗨崔叔別見外,這制鹽的法子又不是什么高級玩意,想要這種東西以后要多少有多少。”
崔則見張小白的樣子,他以為小白是在寬慰自己,更加不能接受小白的好意。
“這萬萬使不得,我不會接受的?!?
“行了崔叔,就這么定了,你也先別著急回去,先到黑子和狗蛋那里把這法子學了再走。”
說完張小白也不管崔則同意不同意,拉起他就往村里走去。
“小白,你……,我……,這可讓我如何是好呀?!?
“其實真的沒什么,崔叔把這細鹽獻給那朝廷使者,如果他運氣好能夠回到洛陽,咱們也算搭上了一條路子,如果他運氣不好那制鹽的法子不還是在咱們手中么。”
張小白有些腹黑的對崔則說到,其實他心里也打了個小九九,這鹽早晚會被官府專營的。
“好吧,那就按小白說的辦吧?!?
崔則這次是真的由衷的對張小白感到感激。
“還有,崔叔在合適的時機想辦法給朝廷使者透露一下張豐的情況,以防不測。”
轉眼間二人便來到了細鹽作坊,崔則重重的嘆了口氣便跟著張小白走了進去。
過了一段時間后,在村口崔則對著張小白長長的行了一禮便上了驢車,坐在回城的車上,崔則心中對小白是贊嘆不已,如果是自己的話,自己會不會把這制鹽法子說拿就拿出來嗎,他有點懷疑自己。
“看來自己蕓兒眼光是真不錯,回去的她母親商量一下,不行就認了這個女婿?!?
崔則閉著眼睛有些陶醉起來,身體隨著驢車晃來晃去,絲毫不覺得顛簸。
等崔則走后,張小白帶著黑子和狗蛋來到了張老太爺家,他把制鹽的法子送給了崔則,這總要給老太爺講一下呀。
張老太爺正在樹蔭下的草席上咪著眼睛睡覺,上了歲數的身體可是比不上年輕力壯的鄉親們,所以張老太爺現在的行蹤便是睡覺、巡查、吃飯、睡覺、巡查、再吃飯,這一天天就這么重復的進行開來,其實就算老太爺不去,這些鄉親們誰也不會偷懶的,除了張小白這個個別人。
“太爺、太爺,吃飯了?!?
張小白用手輕輕的在老太爺身上捅了一下,便驚醒了正在睡覺的老太爺,剛要瞪著眼睛吼一嗓子,發現是小白和黑子、狗蛋三個少年。
“是你們幾個娃子呀,怎么跑到太爺這來了,黑子、狗蛋你們沒活干了?!?
張老太爺舍不得說張小白,但對黑子和狗蛋卻是沒有好臉色,黑子和狗蛋對著張老太爺吐了吐舌頭。
“我們是跟著小白哥一塊來的?!?
雖然張老太爺看著對二人嚴肅,便黑子和狗蛋知道,這老太爺對孩子是非常的好,非常的照顧。
“那個太爺我今天是還給你說了事?!?
張小白坐在草席上把腿盤在一起,對著張老太爺說到,見張小白說話,張老太爺不由的笑容滿面起來,他對張小白那可是十分喜愛。
“說吧,什么事?!?
張老太爺把手抬起來,捻著自己稀疏的白胡子說道。
“太爺,我把制鹽的法子送出去了?!?
“什么!”
張老太爺一聽頓時臉色一變,捻著胡子的手一哆嗦又采下了好幾根胡子,疼的他又一次把嘴咧開,他覺得自己聽錯了。
“太爺你別激動,別著急,我和你說說。”
張小白把激動的老太爺按住了,把制鹽的事情詳細給他講述了一遍。
坐在草席上的老太爺在聽完張小白講完后,皺著眉頭想了一下。
“那個白娃子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反正你這娃子腦袋瓜子靈活想的多,我也就不多說了,不過這世道人心險惡,這萬事可得小心著點,這外人可不像咱小秀村的人那么善良?!?
張老太爺語眾心長的說了起來,扭頭又看了看旁邊的黑子和狗蛋,便又對二人說道:“你們二個人以后要多多的和白娃子學學,有什么事多向他請教?!?
聽到張老太爺教訓,急忙點頭稱是,二人心想這太爺便是不說我二人也會聽小白哥的話的。
“行了,我知道你們懂事,你們放心,我還舍不得這好日子哩。行了,你們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也該看看那些家伙活干的怎么樣子?!?
張老太爺把草席邊上的木棍拿起來,向著三個少年輕輕一揮,便把他們哄出了院子。
“小白哥,咱們這制鹽就真不做了么?”
來到外面,黑子向張小白問道,他和狗蛋這段時間對這制鹽琢磨的可是純熟的不行了,甚至在提練上已經比小白還要出色,這制鹽的法子被小白送出去了,難道以后這村里就不制鹽了嗎,所以黑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做還是做的,但只做咱們村里吃的和崔掌柜的用的就行,反正這細鹽的生意咱們也沒開張不是。”
“噢,那就好?!?
聽到小白的回答,兩個人的心才放了下來。
“不過你們以后的重點不是在制鹽上?!?
“那我們做什么?”
“上學?!?
“啥,上學?”
聽到張小白說出上學二字,二人又是一驚,這上學對這些底層孩子來說,那可是可望不可及的,城里的那些人夫子們,哪一個不是牛氣哄哄,一副不與凡人說話的樣子。
現在聽到小白說讓他們上學,大字不識的二人能不吃驚么。
其實張小白提出上學這個想法并不是一時沖動,他知道自己有知識,但對于這漢代,尤其現在的流行的書法可是隸書,自己要是寫出一大堆現代字來,那還不讓人把自己活吃了。
所以他一定要學習書法,而學習書法就要找老師,有了老師就能安排所有孩子們上學,這只有有了知識才能讓人進步,后世人不是常說知識就是力量嗎。
“對,上學,不僅你們要上,我也要上,二妮要上,咱們村所有孩子都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