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河原本在角落的座位上坐著，聞到香氣站了起來，不過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走過來和她交談，而是站到了門口。

徐瑤又給面加了個荷包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街道還是和剛才一樣空空蕩蕩的，想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看的。說起來這人身上不對勁的地方很多，真的很有神秘感啊。

“好了，來嘗嘗合不合你口味。”徐瑤招呼他過來。

王河看著眼前的這碗面，表情十分驚訝：“我看價格表上沒有寫，是新出的嗎？”

徐瑤點了點頭：“清湯面。”

王河又看了眼上面的荷包蛋，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是清湯？”人家的清湯面基本上除了蔥花什么也不放，她這倒好，料塞這么足。

“這個問題有點冒昧，上次我好像也問過，你這樣做生意，真的能賺到錢嗎？”王河嘴上說個不停，卻沒有耽誤他拿筷子。

“反正，”系統現在還在線，徐瑤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足夠我花了。”

“你倒是看得開。”王河似笑非笑地調侃了一句，不過嘗了面之后就專心對付眼前的食物了，看樣子對這碗清湯面十分滿意。

整個餐廳只有咀嚼聲和呼吸聲，顯得十分安靜，徐瑤安安靜靜地等他吃完，以為他還會和之前一樣扔下一句錢轉你微信就離開，沒想到他十分斯文地用紙巾擦了一下嘴，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我想在你這兒坐一會兒可以嗎？會不會耽誤你休息？”王河問。

耽誤是肯定的，平常這個時候自己早在夢里吃上大餐了，不過徐瑤平常也找不到和自己說話的人，十分樂意被耽誤。

她搖了搖頭，瞇著眼睛說：“沒關系的，你今天是有什么事嗎？怎么這么晚才過來？”說著還憋回去一個哈欠，讓人看著又好笑又心疼。

王河搖了搖頭，不好意思讓她先去睡，不用管自己，又想不到除了這兒自己還能去哪，他捏了一下鼻梁，眼神非常疲憊。

穿著西裝的王河讓人覺得很有距離感，站在他面前還有一點壓力，徐瑤無聊地捏著手指頭玩，可就算是這樣，也不愿意開口讓他離開，嘴上說著自己不管怎么說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一個人也能過，可是有時候還是會覺得孤單。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玄學嗎？就是常理解釋不通的事。”王河突然問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問題。

一說這個，徐瑤一下子就精神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上先說了句：“你知道什么了？”見他露出詫異的表情，才發現自己有點過于緊張了。

“這個，”徐瑤咬了一下嘴唇，文縐縐地來了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的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王河點頭，就算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畢竟自己都火燒屁股了，哪有功夫管別人呢。

“有時候會覺得這個城市很大，大到空曠，沒有一個能容得下我的地方……”王河也跟著文藝了起來，發表了一番抒情言論之后就問她面多少錢，準備要結帳離開了。

“你這人怎么這樣，話說一半。”徐瑤故事沒聽成，忍不住小聲抱怨了句，可能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現在的行為幾乎已經算是撒嬌了。

“下次過來再告訴你。”王河垂下眼瞼，語調里也多了一次溫柔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