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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練苦功的快樂

顧沖一讀才發現,原來打鳥指并非他想象中那種以手指做武器的指法招數,而是門彈指功夫,通過彈出的東西介質,來達到物理攻擊效果。

它本是王大波在野外捕獵時靈光乍現的產物,他老用彈指一類的東西遠程打鳥,所以起名“打鳥指”。

“這樣一來,那以后跟人打架的時候,不得裝一口袋石子、豌豆一類的東西做彈子?”

顧沖略覺蛋疼。

不過轉念一想,打鳥指能遠程攻擊,如果隱蔽得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傷人于無形,豈不美滋滋?

顧沖粗略地將打鳥指四章瀏覽了一遍,才知道自己遠遠低估了打鳥指——這特么哪里是彈指功夫,練到最高境界都能當機關槍用了!

根據王大波所寫,第一重“散子打鳥”境界,講究一個彈指速度與精確度,可用手指彈,也可直接用手直接撒出彈子,以達攻擊效果;

第二重“一石三鳥”,顧名思義,已經不需要再追求彈子發出的數量,而重在精。一子發出,蘊含三重力量,一波三折,招中藏招,威力無窮。王大波原話是“此境練成后,奇襲對手,同境能無敵,乃至越境殺人,也不足道哉!”;

第三重“惜子如命”,更講究精益求精,對于彈子,到了如愛惜生命一般的地步,力求每一枚彈出都能克敵命中,“彈子出手,例無虛發”;

第四重“天下無鳥”,更是玄乎,說到了這等地步,已經不需借助外物當做彈子,隨手一彈,都能以空氣的波動作彈子,發招于無形。

“空氣里隨便一彈,就能射出傷人,這玩意兒好像比機關槍還牛啊?槍也講究子彈數量,彈指不是隨便無限連發?”

顧沖驚嘆不已,當即下定決心,一定要將打鳥指練成。

他倒回來,從第一章“散子打鳥”細讀,開始練習。

打鳥指是門彈指功夫,招式不復雜,乃至很簡單,但入門門檻實際很高,首先自身需要相當強悍的內功基礎,才能在中指與拇指環扣彈出之際,彈出打鳥指所需的力量。

如果內力太差,雖然仍舊能夠修煉,但彈出來的彈子,無法做到克敵制勝的威力,如此這門武功便是無用的廢物了。

第一章開篇就講的是,如何練習將內力凝聚在手指上,通過小小的手指,釋放出練習者內力最高的爆發力量。

“爆發力”相當關鍵,即使是一位很厲害的高手,沒經過專門的練習,想將自己一身內力從一根小指頭上傳遞出,能發揮出原本實力的一半就不錯了。

打鳥指追求的卻更是百分百的輸出,甚至是通過不斷凝聚力量于一點,達到超過百分百的爆發力!

“原來還是門高階武學……”

顧沖沒有沮喪,卻想道,“論內力,黃金牛血在我體內產生的觸電感力量,應該已經足夠強了,雖然現在還沒辦法穩定輸出,但可以先練習掌握功法,以后可以一舉爆發。”

他當即來到涼亭外的草地上,在草叢間撥弄了好一陣,尋到了一把大小合適的石子。

“引元竅起于手太陰經,轉手少陰經元竅,直抵手闕陰心包經……”

顧沖看著打鳥指冊子上寫的練習方式,同時用手機上網,查找其中一些他不太明了的名詞,可謂將現學現賣發揮到了極致。

其實王大波提到的這些名詞都是指人身上的部位經脈,都不生僻,顧沖在初高中武學課上已經學過,只是他記性不佳,早全還給老師了。

第一章通篇讀下來,王大波用筆凝練,寫得非常直白易懂,根本就不難理解。

畢竟打鳥指無論如何高深,在招式上不過是來回“彈”的動作,真正難度在于內力真氣的運用。

先將全身開啟過的元竅之力,一滴滴引入肩井穴,又自手臂經脈散開,再慢慢通過匯入掌心,輸送到彈指上。

最后,由本身的感知判斷計算,找到最佳爆發點將彈子彈出,便能產生一枚威力驚人的殺器!

全面理解了修煉方式,顧沖便開始實踐。

顧沖盤坐于涼亭間,進入靜心狀態。

他假裝自己身懷內里真氣,按照修煉流程,一絲不茍,往下練去。

很快,來到了聚力于掌心,輸送到指尖的那一步,他忽覺一瞬之間,腹下的觸電感力量閃現,一道微熱真氣傳至手心。

“誒?”

顧沖愕然吃驚,卻不及多想,手指下意識地猛然將手中石子彈出。

嗤!

一聲尖銳的嗤響,石子的破空激射而出,強勁無比。

“啪”的聲,石子射中了二十余米開外的一顆松樹樹干,木屑橫飛。

“這么簡單?這就成功了?”

顧沖不敢相信。

他起身奔到那顆松樹邊上察看,見石子竟已深嵌入樹干,起碼深達三厘米,石子周圍裂出一條條細小的裂痕,松香味刺鼻異常。

顧沖心下狂喜,才終于確信自己成功了——第一次修煉打鳥指,竟然就一步到位了!

歡喜雀躍好一陣后,顧沖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開始深入思考剖析。

這一次觸電感力量不再是被動出現,而是被他用打鳥指的運功方式,在最后關頭引導而出的。

這是否說明,以后他都能用打鳥指來主動操控這力量了?

反過來說,不是因為打鳥指簡單好練,而是本身他體內的觸電感力量,終于找到了一個“釋放口”,其力量本身足夠強大、爆發力足夠強勁,所以能讓他一舉成功。

“波爺師父,您的這門武功,簡直是為我量身打造!您真是一代神人啊,不會早就算準了這一切吧?”

顧沖驚嘆不已,禁不住像個傻子一樣,仰首望天,喃喃問道。

為了驗證猜想,他繼續鞏固練習。

他隨意朝遠處地上,又彈出了一枚石子,打得地上是青草、泥土濺起了一片,頗有威力,不下于借助機括彈弓射出的彈子。

但再接下來,他也有彈指“失靈”的時候,而且失敗的幾率不低,跟成功比例基本四六開。

他分析了一下主要原因,還是在于他內力調配不夠純熟。

“彈”的動作,在于拇指與中指兩個點配合彈出,兩指所分配的內力,卻不盡相同,拇指占有三成力、中指占有七成力,其中細節十分微妙。倘若兩指的力量分配比例失調,威力便會大打折扣。

頭頂39度的正午烈日,顧沖渾身被汗濕透,卻練得不亦樂乎,不知疲倦。

石子彈完了,便又撿一堆回到涼亭,如此循環,反復的練習彈射。

涼亭周圍的地上坑坑洼洼,樹木花草變作了殘枝敗葉,乃至于旁邊的垃圾桶都遭了殃,被顧沖當做練習攻擊的目標,彈出了兩個凹槽。

很快一中午時間過去了,顧沖已將成功率,提高到了大概五成。

而且,他還有一個不得了的新發現:

因為有靜心訣的輔助,他一進入全神貫注狀態,每鎖定一個目標,只要發力成功,命中率便是百發百中!彈出去的石子,沒一顆失手過,他想打上不會打下、打左不會打右。

……

眼見離上課不過半小時,顧沖停止了練習,一路小跑回寢室。

雖然很累,但他很滿足,開始有些體會到老二吳強同志,當勤奮學霸的快樂了。

604的其他三人,見他渾身被汗濕透的樣子,都驚呆了,大笑他難道跟劉萱中午的“浪漫約會”,在烈日下跑步。

顧沖沒理他們,沖了個澡,換了身干爽的衣服。

換衣服時,他悄咪咪的掀開靠墻那一側的涼席墊,將《打鳥指》手冊從換下的牛仔褲口袋里拿出來,藏在了下邊,再將涼席鋪好,被單也壓了上去,數重保護,遮得嚴嚴實實。

本來褲子口袋就不大,隨身帶著本冊子還是不太方便,反正第一章他已經熟記,所以藏了起來。

顧沖倒也不是覺得寢室的同志們會偷看,只是王大波明確有寫不許外傳,他自然得小心保管、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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