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當初接待顧沖進學校的家伙,這段時間再也沒見過,顧沖挺后悔當時沒加他們個友信,終于今天又碰面了。
“走,看看咱們的學長去?!?
顧沖一指周益邦他們,拉著廖胖子過去。
周益邦老遠也看見了兩人,笑著招手。
“兩位學弟,你們是打算給師兄撐場面來了?哎呀,太讓人感動了……”
周益邦神情夸張,將他們拉了過去。
“嘿,顧兄弟、胖兄弟,好久不見!”
基爾邦英抬頭看了一眼顧廖二人,招呼了聲,眼睛又轉向手中橫拿的手機,游戲玩得正激烈。
“周師兄,沒看出來,你還是詩詞社的大文豪?”顧沖恭維道。
“鄙人不才,區區詩詞社社長是也?!敝芤姘钋辶饲迳ぷ?,說道。
“師兄,看來你這社團光景有點不理想啊,怎么才倆報名的?”廖星星隨手拿起報名登記本一看,不由笑出聲來。
周益邦神色不變:“兩位師弟來了,又多出兩人了嘛……快快快,自己把名字寫上,從此你們就是我詩詞社的大將了?!?
人話都這樣說了,顧沖跟廖星星也無所謂,全當幫師兄湊個人氣,便在本子上簽了字。
隨口閑聊一陣,顧沖才知道周益邦跟基爾邦英當完志愿者,又出去做了半個月兼職。
顧沖適時拍馬,說兩位學長真是品德高尚,無私為學校奉獻。
周益邦跟基爾邦英兩人卻相視一笑,都有那么點猥瑣。
“什么奉獻不奉獻,這叫‘搶占先機’!”
基爾邦英收起了手機,環顧四周,說道。
“你看看這一群剛回校的餓狼們,特別是打著社團名義招新那群魂淡,目標都是為了學妹,但是他們再快,能快得過我們‘小紅帽’嗎?哈哈哈……”
顧沖跟廖星星兩人面面相覷——敢情他當志愿者是為了提早接觸學妹?原來還有這種操作?
“其他招新的社團是魂淡,你們詩詞社不也是在招?”廖星星很不捧場的道。
“我們是一個正經的社團,跟他們不一樣。”周益邦義正言辭,“什么你們詩詞社,記住,以后是‘我們’了!”
尼瑪為了泡妹,當志愿者的主意都想得出,現在又是正經社團了?
廖星星已經不想再說話。
“看你們兩個的樣子,是不是想去參加其他社團,碰壁了?”周益邦察言觀色道。
顧沖連連點頭:“周師兄,我正想問問你,我們系到底怎么得罪他們了?這些人一個個,一聽我們是畢達的,就跟躲瘟神一樣?!?
周益邦輕拍顧沖肩膀:“習慣就好、習慣就好,我剛進學校的時候也這樣,你看,后來還不是跟基爾交上了朋友嘛?!?
基爾?
顧沖愣了一愣,還是不太習慣這個名字,
基爾邦英道:“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們,主要責任在那些教授老師,比如我們蘭圖系有個教授上課的時候,經常明目張膽罵‘畢達系跟賈老狗都是垃圾’,不知不覺,我們蘭圖系的學生也都覺得畢達的學生都是垃圾了。”
顧沖徹底給震驚到了。
試想堂堂的教授上課時,攻擊其他系教授為“老狗、垃圾”,這是什么混亂的學風?
顧沖道:“這么夸張?他們為什么這樣罵我們畢達系?”
周益邦一副這題我會的樣子,將聲音壓低了很多:“行,為兄就簡單給你嘮嘮這個問題。你們知道,九院當年的光榮歷史不?”
顧沖跟廖星星一時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搖頭。
“算了,當我沒問??傊旁呵吧砭艛蹬?,歷史上也是牛逼哄哄的存在,后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沒落下去,為啥?
就因為學習九院的武學有三道門檻,一要求數理文化過關外,二武學資質也要不錯,三是考進來了呢,還要適應九院的獨特教學方式。簡單來說,九院學兩年,武功當其他同檔次大學一年,但五年過后,我們基本會追上去,十年后,很大概率反超……”
“一句話,我們九院的學生都是玩‘后期’?!鳖櫅_見周益邦解釋得惱火,幫忙總結了一句。
“對對對,后期這個詞,總結得很到位??墒悄阒?,現在這社會多浮躁,九院要求高、規矩多,人家能在其他學校學得更好、更快、更輕松,干嘛選我們?所以,九院的生源一年比一年差,不沒落才怪。”
周益邦一副我心甚憂的神情。
廖星星撓頭道:“所以說了半天,這跟畢達薩摩斯系有什么關系?”
“別急嘛,我還沒說到這兒來。”
周益邦續道:“眼見九院沒落,學校領導著急,也想了各種辦法,后來有教授提出改革九院武學體制,引起了軒然大波,九院就逐漸分為了改革派、守舊派、中庸派三派,那斗得叫一個厲害!”
顧沖知道關鍵點來了:“我們畢達系屬于哪派?”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我們哪派都不屬于?!?
“不是,一共只有三方立場,怎么還能哪邊都不沾?”
顧沖很是不解。
基爾邦英聳聳肩:“這是我進學校兩年了,都還無法理解的事?!?
“基爾別說你,我都搞不懂。”周益邦嘆道:“賈教授太獨立獨行了……誒,事先聲明,以下的話,都是我從其他學長那里聽來的,不代表個人觀點,更不是我在背后說賈教授的壞話!”
顧廖二人趕忙點頭,表示理解。
“賈教授有個綽號叫‘見人就咬賈瘋狗’,他說話做事,只憑自己高興,今天攻擊改革派激進冒失、明天懟守舊派迂腐、后天又罵中庸派混吃等死,學校能有人待見他嗎?
恨屋及烏,畢達系當然也沒好日子過,加上這些年我們專業,無論從生源還是專業本身來說都不行了,今年聽說差點被取消!很多想打擊報復賈教授的人,一門心思就等著想整垮畢達系。”
顧沖跟廖星星聽見賈教授竟是這么一個人,覺得頭都大了,想到還要在他手下讀四年書,更是“不寒而栗”。
廖星星道:“賈教授既然這么招人恨,在學校還沒被人整垮,也算牛批?!?
“你這就不懂了?!敝芤姘蠲媛栋辽百Z教授人瘋歸瘋,實力擺在那兒啊,起碼九院前三的存在!”
顧廖二人聞言大驚,不敢相信。
顧沖追問:“不會吧?教授這么厲害來當畢達薩默斯的主任?他是幾境高手?”
“賈教授出身就是畢達人啊,什么叫來當主任?相傳很多年前他就是七境大師境上品,說不定,現在都上八境了,八境超凡境?。》叛壅麄€未國又有幾個人?”
周益邦伸出兩只手、八根手指頭,自豪而激動的說道。
顧廖二人目瞪口呆。
基爾邦英嘆道:“我到現在都不能理解,一個研究理論的專業系教授,為什么能這么強!”
“總之牛B就完事了,管那么多干嘛。”
周益邦擺了擺手。
“兩位師弟,在學校為啥不被待見,現在你們都有底了吧?以后在自己放低調點,日子其實也沒那么難過。對了,哥再提醒你們一句:找女朋友得趁早,趁著她們剛入校,沒被老師洗腦太重、對畢達的偏見太深,不然等晚了,就只有像哥一樣,打四年光棍嘍!”
周益邦望天長嘆。
顧沖跟廖星星現在哪還有心情想泡妞,只焦慮明天就要見到這傳言如此殘暴的賈又城,該如何相處。
“沒事兒,賈教授雖然在外名聲不佳,搞得像個有狂躁癥的怪人,其實他對我們學生非常寬容、溫和,就算我們要上天,只要不在學校捅婁子,他都不會管,畢達系就是這么自由!”
周益邦看出兩人的疑慮,得意洋洋道。
他這話就有點讓顧沖跟廖星星聽不懂了,將信將疑。